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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彼此的惩罚

路轩打车回到家之后,直接去了言小新的房间。明明喝了挺多酒的可是却没有一丝醉意反而清醒的很,贪恋的靠在言小新的床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前浮现的全是言小新的身影,整理衣服的、化妆的、写日记的、看卷宗的......偶尔发呆、偶尔痴笑、偶尔流泪的样子怎么也散不去。

‘一晃时间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溜走了,原以为离开你我会难受的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可是很奇怪我居然安然的度过了近一年了,原来没有谁是真的离不开谁的。唯一可惜的是,我做不到不在乎你的一切,还是忍不住的会关注你的所有,躲在角落里像一只鬼魅一样见不得光却又贪恋太阳。’言小新在私密日记里习惯性的记录着一点一滴。看了看时间,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冰箱看了看该出去买一些菜和食物了。关了冰箱门穿上外套拿着包就出了门。

辞了法院的工作之后言小新又一次独自去了趟丽江和大理,那里似乎是疗伤最好的地方重新走一遍原来走过的路依旧是自己一个人,像是和过去来一场告别一样没有太悲伤只是有点孤凉。后来辗转从别人那里听说路轩再行彤的时间里也去李丽江和大理,可惜却没能遇见彼此,似乎上帝也不想让他们相遇所以哪怕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却还是只能擦肩。

回到北京之后言小新托大学同学在丰台蒲黄榆找了个还过得去的平房住了下来,空间不大就二十多平,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一张书桌、一个衣柜、外加一个小冰箱和三平米左右的小厨房每个月交1200块的房租。因为在法院工作过有事政法毕业的所以找工作相对的要好一点,从丽江回来后一个多星期就找了一家还可以的律师事务所当起了律师。工作室不是很大但是相对来说还有点名气跟一些公司有合作关系,所以待遇方面比在法院要好一些,每个月交完房租和吃住还能有一点富裕。

在那个小房间里住的快一年了,离家一站地儿有个家乐福超市,今天休息时间也不晚言小新索性步行走了过去。外面的风有些大呼呼地刮着,言小新围好围脖捂紧了大衣低着头往前走,寒风还是直往身体里钻冻得她一激灵。快到超市的时候言小新加紧脚步小跑了起来,进到超市里推着购物车在超市里边找需要买的东西边逛悠,挑挑选选了些生活用品和蔬菜之后开始排队结账。她的前面站着两个年轻的女孩好像在看什么边看边兴奋的讨论着,一开始言小新被没有在意,可是无意中听见“路轩”两个字的时候注意力不自觉的就集中起来听听她们在讨论什么。

“哇!鹿轩大大真的好帅啊!!!”一个女孩压着声音感叹。

“不仅仅是帅好吗!你看人家穿的多绅士啊,而且我听说大大还是单身哦!”另一个女孩神秘兮兮的说。

“什么啊,可靠消息,大大名草有主了,听说女孩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长得也好看,但是好像两人分居两地。大大专一的不理会任何一个想勾搭他的女生,真的是好男人啊!我也想找一个这样的男朋友,真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不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才能被大大独爱。”

“真的啊?我还以为大大是单身呢,不行我今天失恋了你的陪我出去逛街!”两个女孩之后还说了很多可是言小新什么也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回响的是那一句“大大名草有主了,听说女孩跟他从小一起长大长得也好看,但是好像两人分居两地”原来他们俩还是走到一起了,早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路轩本来就那么爱铭铭,铭铭也很在乎路轩他们两人怎么可能真的就那么分手了呢?自己离开果真是最正确的选择,对自己对路轩对铭铭都是。

恍恍惚惚的结完账拿着东西回了家,言小新也没有了做饭的心情,把东西归置好后就自己窝在了床上,用电脑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电视剧,其实什么也没看进去,最后烦躁的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发呆。

“我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爱你很值得只是该停了没有我你要好好的我舍不得最后一次抱紧你了我们错过的错了就错了不用担心我我不爱你了至少你记忆里的我是微笑的亲爱的有你牵著我的那些日子真的好快乐我舍不得可是时间回不去了爱你很值得只是该停了没有我你要好好的我舍不得最后一次抱紧你了我们错过的错了就错了不用担心我..我..走..了..”言小新拿起响了很久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喂?”

“小新,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啊?”电话里冯姐火急火燎的问。

“哦,刚刚睡着了,怎么了冯姐?”小新借口说。

“我给你发了封邮件你看一下明天下午你跟我一块儿去一趟立元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他们要换新得法务团,我们去竞标。你把我发给你的材料看看,顺便做一份细致的报告到时候用。”

“哦,好的冯姐。”言小新乖乖的应下。

“那行,你先休息吧明天下午两点来事务所我带你一块儿过去。”冯姐又叮嘱一遍。

“行,我知道了。”挂了电话言小新揉了揉脸收拾了一下心情打开电脑重新打起精神工作。这一年对于她来说最大的收获莫过于就是能更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该认真工作的时候毫不含糊,只有一闲下来的时候才会神游发呆。

刚进事务所的时候还是有些慌的,毕竟跟在法院的工作有点区别,刚去的时候经理让一位挺有能力的老前辈带着她,所里的人都叫她冯姐但其实她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比所里的一些人年纪还要小,但是她的行事风格比较雷厉风行、果敢自有一种大姐大的风范,所以大家习惯的叫她冯姐。

冯姐是天津人,有一种天津大妞的豪爽,对言小新挺好的也愿意教她。带着她去谈合作教她怎么在谈判桌上取得优势、怎么才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威信力等等,她都不保留的告诉言小新。她曾无意中笑着说过“你真像年轻时候的我”。言小新一直不懂她说的像是指样子还是性格亦或者其他的,而冯姐却再也没有说过这件事儿。

也许是跟冯姐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言小新的身上也慢慢的有些冯姐的影子,比如工作时的认真、谈判时的狠劲儿、身上越来越明显的自信。工作室的言小新开始展现出自己的魅力,让事务所的一票男性跃跃欲试想要将人拿下,只可惜生活中的言小新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的情商低,任他们怎么示好人家就是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

对于感情言小新也不知道该说自己迟钝呢还是敏感,很早以前她就知道自己喜欢路轩,除了路轩以外她谁也不喜欢也感受不到其他人的爱意。画地为牢只装下一人其他人都选择视而不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多年了也没有看出来郭毅格那点小心思。

言小新看完冯姐发过来的材料心里有了大致的了解,又上网搜索了一下立元房地产的资料进行补充,报告作完的时候已经半夜十二点多了。揉着酸胀的脖子言小新拿着衣物去公共浴室洗了洗就躺下了。

三点的时候冯姐带着言小新准时的来到立元房地产,果然和预想的一样来竞争的确实不少,大家看着彼此的眼神都不善,再加上看到来者是两个女人的时候更有人眼神里流露出轻蔑。可是他们万万想到就是这两个女人会一举稳稳的拿下了与立元房地产的合作,会议现场冯姐把准备好的材料方案和近期立元遇到的一些法律问题的解决方案全都拿出来了,再加上言小新做的报告让对方不得不服,虽然是两个女人但是现场散发的气场完全不输给任何人相反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压迫感。立元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决定选择和冯姐他们合作的。

顺利的拿下合作项目,原本冯姐说要带言小新出去吃饭犒劳犒劳她的,但是途径书店的时候,言小新突然想到什么让冯姐在路边停车把她放下了,言小新走进书店里在书架上一本一本的看过去,买了两本感兴趣的散文集又走到小说专栏,言小新在一排排的小说里找着路轩的那本《极品家丁》,虽然看过好几遍了,但是自从知道小说出版了之后各种版本的她都会去买,挑了一会儿没有看见新的也就兴致缺缺的走了。抱着两本书言小新散漫的在冬日的街头走着,冬天的北京天黑的很早四点多的时候太阳就已经没有什么威力了,风一吹还有些冷。言小新突然想到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北方冬天的太阳就像是冰箱里的灯,只能照明。’她勾起唇角笑了笑,随意的看了眼周围,不小心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郭毅格跟一个男的一块不知道去哪儿,估么着又是外派到什么公司吧。言小新害怕郭毅格看见自己,闪身进了旁边的一家蛋糕店,一边装作选蛋糕一边偷偷地观察他有没有过去。言小新知道北京就这么大,既然留在北京就一定会有遇见的可能,但是在自己还未真的放下之前她不想让彼此就那么遇见,她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白费,更怕自己没有第二次离开的勇气。等看到郭毅格跟他的同伴上了车之后言小新才随意的拿了两个面包结完账立马赶着公交车回家了。

回到家言小新给自己做了点吃的就打开电脑坐在电脑前边吃饭边浏览着路轩的最新动态,他的书迷给他建了个贴吧,里面所有有关路轩的动态。她边看着这次见面会的记录和图片边看下面的评论,想笑却又笑不出来。他瘦了很多,本来就清瘦现在看起来面部的轮廓更加的清晰,确实如那天超市里的女孩说的那样,一身西装的他很英俊很绅士,嘴角的笑容依旧带着暖意。

言小新看着照片里的路轩自己也禁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出来,吸吸鼻子眼泪一擦言小新鼓励的给自己一个笑脸关了贴吧的页面不再去看他。

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怎么都是为难自己,想忘忘不掉,想爱的又得不到。

错过一个对的人怎么都是一种煎熬,想放弃舍不得,想找又找不到。

为什么爱情要在伤害和被伤害里才慢慢学会疼惜,如果从一开始就相互珍惜是不是就会少走一些弯路,是不是就会少流一些眼泪,是不是就会少一些惋惜。

“终于做了这个决定,别人怎么说我不理,只要不你也一样的肯定,我愿意天涯海角都随你去……”路轩看了眼手机上闪着的不算陌生的号码停下手中的事儿按下接听键,这个号码基本上每隔一两个月就会给路轩打一次电话。

“路先生很抱歉,我们还是没有找到言小姐的消息。”对方在电话里还算谦恭的说。

路轩沉默的不说话,对方不知道路轩在想什么以为以为路轩是恼羞成怒了立马解释,“路先生实在是抱歉,您能给的资料太少了,北京虽然面积不算大但是人口多而且人口变迁的也快,所以要找一个人真的不容易啊。”

“我知道了,你接着找吧,费用不会少你的。”路轩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

“好的,路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的去找言小姐的。”男人在电话里保证。虽然如此可是路轩也知道他的保证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不然也不会找了大半年了也还是没有一点消息,但是自己总抱着一丝侥幸万一真的能被他们找到也说不定呢?

半年前路轩找到那家侦探所,托他们帮忙赵言小新的,一开始几次接到电话总会抱着满心的期待,可最后的心境却是跌入谷底。反复几次之后路轩也开始习惯了,可还是不想就此放弃依旧砸钱让侦探社帮忙找。

挂了电话之后路轩靠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眉心。

“怎么了?”陈明哲走过来站在他的电脑桌前问。

“没什么,有点累了。”路轩摇摇头

“刚刚是那个侦探社吧,你怎么还让他们帮忙找啊,光拿钱什么忙也没帮到都大半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陈明哲有点气愤的抱怨道,之前他就跟路轩说过找那些侦探社不靠谱,但是他不听陈明哲也就随他去了,他想只要对方没有找到路轩也就知道找侦探社没有用了。可没想到,这缺心眼的到现在还在托侦探社找人,这不是白白给人送钱吗!

“我只是想,万一能找到呢?哪怕只有一丝希望我也不会放弃,没有希望找希望我也不要放弃。”路轩坚定地看着陈明哲。

“路轩,我早就说过你会后悔的。”陈明哲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路轩低着头不接话。

“你就真的那么确定言小新还留在北京?”陈明哲一直不明白路轩为什么那么笃定言小新还留在北京。

“她一定在!”路轩确信的说。陈明哲不解的皱着眉头,还是一脸的想不通。

“你这部小说要完结了吧?”陈明哲话题一转,换到了工作上来。

“恩我已经写完了,还有三天应该就更完了。”路轩点点头。

“有几家出版社打来电话想要买出版权,你怎么看?”面对工作上的事儿陈明哲看的比搞对象还认真。

“小说还没更完,起点那边还指望VIP章节多挣一点呢,估计这会儿他们那边不会同意现在出版,你先通个风就说四个月后在谈论出版的问题,如果有愿意等的就考虑看看。”考虑了一下之后路轩决定道。

“四个月时间太长了吧,现在刚写完热度正好,要是怕起点那边的VIP章节购买点击收藏量不够隔上一两个月不就行了?”陈明哲不赞成的说。

“我知道,先探探他们的底之后条件更好商量。”路轩勾起唇笑笑。

“哦~啧啧啧没发现啊路轩,你现在可真的变精了啊!”陈明哲调笑道。

“那没办法,我是一个需要赚钱养家的男人,在小新回来之前我得先为她安置好一个家。”路轩挑挑眉看着陈明哲。陈明哲笑着摇摇头,不知道该心疼他好呢还是佩服他好。

“行,我给他们通个风。”陈明哲刚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对了,差点忘了下周五上午10点在玉渊潭公园有个签售会别忘了。”

“你到时候再提醒我吧,现在说我也记不住。”路轩随手拿了个文件夹边看着里面的资料边回答。

“也是,你那金鱼的记忆力除了能记住言小新还能记住什么啊!”陈明哲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念叨着。路轩则选择性的失聪听不见。

就像是俗话说的情场失意职场得意一样,路轩的名气越来越大,身价也越涨越高,甚至可以自己选择想要写的剧本。言小新也一点一点变得干练起来,又有冯姐的帮助她这个小律师在事务所里也算是混的如鱼得水。然后日子在无数的擦肩而过中又悄悄地往前划了一节,她依旧忘不掉他依旧想他却依旧躲着他,他依旧念着她依旧找着她却怎么都找不到她。几百个日日夜夜的相互思念相互折磨着,就像是彼此给对方的惩罚一样,再难熬也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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