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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幡然醒悟么

自从洛铭巧全盘托出当年的秘密之后,三个人就没有再联系过,路轩把自己关在家里反复的回忆着过往的所有事情,每回忆一点自己的悔意就更深一些,每想到言小新为自己做的一件事情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一分。直到最后自己才发现他欠言小新的他路轩这辈子都还不完。等到他终于看清楚自己的内心冲出家门奔去找言小新的时候,为时已晚。

“言阿姨,小新在家吗?”路轩一路狂奔道言小新家还来不及喘口气就开口问言妈妈。

“小新?她没跟你说吗?她回北京了啊,她说她的假期结束了要回去上班了。我还以为你们一块儿回去的呢。”言妈妈也感到很疑惑。

听到言妈妈的话路轩匆忙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就走,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快点回到北京快点见到言小新,告诉她他的心。

回到家路轩顺速的收拾好行李,最后想了想还是给洛铭巧打了个电话,

“你想清楚了吗?你的心。”洛铭巧眸光闪动的见着路轩。

“恩。”路轩点点头,眼神满是坚定。

“走吧,我带你去。”说完率先向枫树林走去。

两人来到一棵很老的枫树下站住。

“就是这里了,上大学之前小新最喜欢来这里,这里有她所有的秘密。”洛铭巧看着大树笑笑的回忆道。

说完绕着大树转了一圈之后才确定了一下位置拿起带来的小铁锹,开始挖,没一会就从大树底下挖出了三个大铁盒子。洛铭巧把它捧到路轩的面前,路轩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铁盒,小心翼翼的扫去上面的泥土。

“对了,你可以去一趟小新家,她书桌最右下角的抽屉里有很多日记本,我也是无意中看见的,那里或许有更多你不知道的事儿。”洛铭巧微笑着说完便转身离开了,转身的那一秒眼泪就掉了下来,原来装作若无其事会那么难,就在洛铭巧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顾西爵便出现在了她的身边,搂着她慢慢的走远了。

看着洛铭巧跟顾西爵相依偎着离开的背影,路轩的心里更多的是安心,顾西爵的确是最适合洛铭巧的人,所以他也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路轩确实听了洛铭巧的话去了言小新家,借口言小新让他带东西去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抽屉里发现了整整七本厚厚的日记本,每一本都磨得很旧却被保存的很完好,看得出它的主人有多爱惜它们。抱走那几本日记路轩却没有勇气打开它们,直接装着那些信件和日记本赶着第二天一早的火车奔回北京。

言小新率先回到北京,写好了辞职信交给了上司又去老师和教授那里表示谢意和歉意。办完了离职手续之后洛铭巧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打包收拾好了,一个人在北京没有目的的逛了两天。这两天她去了清华大学,在那里她在路轩可能到过的地方走了一圈,在中文系教室里听了一节课,在图书馆看了一会古文,在咖啡店喝了一杯咖啡又去篮球场坐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去了他们的工作室、她们到过的公园、游乐园逛过的商场......等等她们所到过的每一处。

然后带着慢慢的回忆言小新留下了一封信之后,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不见踪影。

等到路轩匆匆赶回来的时候言小新早已不知去向,打开房门,只剩下空荡荡的房间和冷冰冰的家具,却再也找不到有关于言小新的一点点气息。

面对空荡荡的房子路轩才开始真的从心底里涌起一阵惊慌失措来,行李从手上滑落路轩也无暇顾及,快步的走到言小新的房门口,手放在门靶上路轩又顿住了伸手抚上胸口,心脏咚咚的一声一声比一声敲得响没有一刻让路轩觉得如此的煎熬和犹豫,那种怯意地当初绝望的处境还让路轩感到害怕。

“小新,我回来了。”路轩终于鼓足了勇气打开房门,勉强的让自己扬起微笑,可是推开门的一刹那路轩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了。借着昏暗的月光路轩看见的房间是空荡荡的没有人居住的痕迹,路轩打开房间里的灯,顿时的光亮让他不适应的皱了下眉头,等到稍稍适应了亮度的时候开始巡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被子被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床上,化妆台上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路轩晃荡了一下走到衣柜旁边,颤抖的双手拉开衣柜,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的就像他现在的心一样。

路轩连最后一点的希望都破灭了,连欺骗自己的借口都找不到,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的告诉她,言小新离开了,离开了自私残忍有麻木的自己。

颓败的瘫坐在地上的路轩,眼神空洞的看着地板出神。

“路轩,也许你早就不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可是有人却比你记得清楚,深埋在心底。‘等我们长大了我就娶你所以你要快快长大哦’你不记得了吧,这是你曾经和小新说的话,小新一直记在心里而你早就忘了。”洛铭巧被顾西爵搂在怀里带走的时候扭头跟路轩说的话,路轩现在才慢慢的回想起来,当初自己轻言许下了一个怎样的承诺。

路轩一遍一遍的回放着这下年来有关于言小新的一点一滴,越想越觉得愧疚,他似乎从来就没有认真的去记得曾经她为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那种抓心挠肺的感觉让路轩想要窒息,最后终是忍不住抱头痛哭了起来。

人总是这样,等到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可贵,只有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说是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也好,说是不甘也罢,又或许是真的发现自己的内心也罢,人总会在失去了一件事物或人的时候倍感惋惜,路轩也一样。这一刻他自己也开始不明白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儿那么伤心难过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刺眼的光芒让跌坐在地靠在衣柜上睡着的路轩感到不适应,难受的皱着眉头不悦的缓缓睁开眼睛,睁开眼睛之后路轩才意识到自己就那么倚着衣柜睡着了。

蜷坐在地上一晚上腿脚都麻了,路轩扶着衣柜站起来刚一迈腿就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幸好反应快扶住了房门不至于让自己摔得四脚朝天。扶着门站稳之后路轩跺了跺酸麻的腿,等到麻木的感觉减轻了之后才开始迈开步子走到客厅去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行李。

拉着行李箱,正打算往房间里走,却看见座子上有一封信用杯子压着,路轩放下手上的行李走过去,明明就几步的距离路轩却觉得像是隔了很远一样,双脚沉得迈不开步子。颤抖的打开信封,映在眼帘的是和她人一样清秀漂亮的字。

‘路轩亲启:

当你打开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里了,我也不知道我将要去哪儿或者做什么,可是我知道我不能继续待在这里。

你知道吗?我的心一直埋着一个公开的秘密:我爱你,路轩。我原以为是我自己一个人的秘密不会有人知道,可是我的演技太差所有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你却独独你不知道。可是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没有发现呢?其实你也是知道的吧,只是不想承认或者不想回应我,因为你爱的热一直是铭铭。

她们总爱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一开始我不觉得,我认为那句话是错的爱情也可以是一个人的事儿,之于我对你。原以为我可以一个人默默地爱着你不要求有回应,只要能有一个身份陪再你身边,看见你能幸福我就什么都可以无所谓。可是我高估了我的心怀,越来越发现其实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我付出了我全部的爱就会期待有回应。当得不到心里的期望之后我会感到疲倦,会伤心,会绝望。

再告诉你个秘密好了,当初铭铭问我要不要回桂林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回去,可是你想要留在北京啊,所以我舍不得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儿,而且不是有很多的恋人一旦毕业就会因为异地恋或者种种原因分手吗?所以我带着或许阴暗的思想和照顾闺蜜男朋友的堂皇理由留在了北京留在你身边,只为多跟你相处一些时间,能让你看见我、爱上我。呵呵呵,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耻?这就是女人,永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宽容大度,更何况面对爱的人我们做不到大度。我也想过离你远远的可就是做不到。

当初听到你跟铭铭分手后有些惊讶和惋惜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还有一些庆幸,你们分开了就意味着我们或许就有希望在一起,你,也许会爱上我。路轩,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真的毫无条件的去帮助你照顾你除非你的家人,那么长时间以来我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赌一把而已,赌你会不会真的爱上我。可是现在我这才真的明白了什么叫感情的事儿强求不来,爱情不会因为你有多努力,付出有多少就会得到多少。从我懂得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开始我已经喜欢了你10年,一个人能有几个十年会不顾一切的去爱一个人我不知道,但是,十年已经够让我明白什么是爱情,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放过我自己,所以我不坚持了。

路轩,感谢你曾经是我世界的全部。而现在,我会去寻找我的全世界。

最后,祝你幸福!这一次,我说的都是真心的,还有但愿我们不会再遇见。

言小新字’

路轩一字一句认真的看完言小新留下的信件,心里隐隐作痛。慌乱的掏出手机个郭毅格打电话,“胖子,你知道小新去哪儿了吗?”

“什么小新去哪儿了啊?他不是跟你住在一起吗,你问我?”郭毅格一阵莫名其妙。

“小新,小新走了。”路轩费尽力气说出口。

“你说什么?路轩你他么给老子再说一遍!”郭毅格一听言小新不见了,火蹭蹭的往上涨,说话的音量也不禁提高了八度。“你等着,我这就过去,等我到了再细说。”边说郭毅格边收拾东西。收拾完拿着包就跑到上司面前请假“头,家里出了点事我想请两天假。”

组长看看郭毅格的面色,点点头同意了,末了还说了句“有事儿说话。

被郭翼格挂了电话之后,路轩颓败的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他想象不到言小新会去哪里,在这里她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每天除了上班其余的时间几乎都是陪着自己宅在家里,现在回想起来她几乎没有跟朋友出去逛过街或者吃个饭什么的,认识的人也不多。一个女孩子会去哪里,会不会遇到危险,会不会受到欺负,想的东西越多路轩就越慌张,慌张到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要干嘛,要怎么做。

“咚咚咚”

“路轩,开门!”郭翼格下了地铁之后一路狂奔本来体格就大,一路跑过来大汗淋漓,站在门口暴躁的大喊。

门内的路轩听见门外有人喊的声音恍恍惚惚的起身过去开门,门一打开路轩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拳打的一踉跄,直接撞到玄关处的柜子上。郭翼格的怒火依旧没有消上去就揪住路轩的衣领高举拳头想要走下去,可是看见路轩嘴角渗出的血丝以及他看着自己的迷茫的眼神,郭翼格举起的那只手再也下不去了,怒目瞪着他十几秒之后郭翼格最终只好泄气的放了下来,揪着他衣领的手已慢慢的松开了。

“路轩,你最好给我说清楚,小新为什么会离开又是什么时候离开的。”郭翼格咬牙切齿的说道。

路轩抬眼定定的看着郭翼格的眼睛,之后才了然的垂下了眼眸。“我不知道,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就已经没有人了,她的所有东西都不见了收拾的干干净净就像从来没有住过一样。”路轩颓败的迈着步子走向客厅。

“呵,也对,你从来就不在意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在哪儿?”郭翼格一声冷笑,“路轩,没有一刻让我那么恨过你。我不相信你会真的不知道言小新她喜欢你,你真的不明白她的心意?”

“我.......”

“你明明喜欢的是洛铭巧为什就舍不得跟小新把话说清楚呢?你知不知道,她爱你爱的有多深,又有多痛苦。你可以不记得你所说过的话,但是她却一直牢牢地记在心里还不让任何人让你知道,不想让你为难。而我却眼睁睁的看着她痛苦却束手无策!”郭翼格不给路轩辩解的机会接连发难。

“你,喜欢小新?”路轩几乎是可以肯定的在问。

“不,我是爱她,比她爱上你更早的爱上了她。”郭翼格苦笑着看着窗外,“可是她的心里眼里都只有你,怎么会看得见其他人呢!”最后一句话郭翼格说的异常的苦涩。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呢?”路轩缓缓地问出口。

“你明知道小新是什么样的脾气,骨子里有多执拗,你觉得如果我跟她摊牌她会接受我吗?或者是说开之后她还会毫无顾忌的跟我说那些她心里话吗?只怕是到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吧。”郭翼格瘫坐在沙发上说,因为刚刚狂跑的原因,现在的郭翼格看起来有些狼狈。

“别在这里伤春悲秋了,赶紧想想小新会去哪里才是真的,我怕她一个人不安全。”深呼几口气之后郭翼格强打起精神出主意道。

“我不知道她喜欢去哪儿或者想要去哪儿,平时有时间她都是陪着我宅在家的,也没有听她说过想要去哪儿。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路轩崩溃的抓着头发,无比的自责。

“我们先去法院那边看看情况好了,我们先别自己吓唬自己,也许是回法院的宿舍住了。”看见路轩那副模样郭翼格那些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对,我们先去法院。”路轩听从郭翼格的建议急匆匆的就要出门。

“带上钥匙和钱包。”看着慌乱的不知所措的路轩郭翼格虽然生气火大但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他。

“快走,来不及了。”路轩焦急的催促着郭翼格。

“路轩,你,是真的喜欢小新吗?”临出门的时候郭翼格突然的问道。

郭翼格突然地发问让路轩措手不及,愣了一下之后才失落的转身往楼下走去,很久之后才轻轻地说了句“我到现在才发现我爱的人是谁,只期望为时不晚。”

“记住你说的话,找到了小新你亲口说给她听,如果你在干让她伤心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郭翼格威胁道。

之后两个人匆匆忙忙的打车赶往法院,一路上两人的心里头非常的忐忑心跳就像打鼓似的,越接近法院越是紧张,又期待又害怕。

下车之后两个人一路狂奔跑进法院,遇见人就拦下来问有没有见过言小新,两个人不知道问了多少个人都说没见过,问道快要放弃了时终于有个人说认识言小新的。

“请问,您认识言小新吗?”路轩焦急的抓着一个公务员问。

对方小心翼翼的上下打量着路轩,确定他不是坏人之后才开口,“你们找小新干什么?”

“我是他的男朋友,我们闹了些不愉快她肯见我所以我只好过来找她。”

“呵,你这男朋友当的可是有够不称职的,小新几天前就交了辞职信,辞职了。”那人说完之后转身就走了。

“你说什么?等等,您知道他去哪儿了吗?”路轩崩溃的问道。

看着路轩脸上的情绪不是假的所以难得的给了回答,“不知道,她什么都没跟我们说过。”

路轩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呆呆的站在那儿,很久之后郭翼格做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还是晚了么?呵呵,还是报应呢?”路轩苦涩的自嘲让郭翼格也一阵心塞。

“你这算是幡然醒悟吗?”郭翼格问。

路轩看了他一眼,垂头丧气的走出法院,面对人潮汹涌的街道路轩迷茫的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似乎没有言小新在连家的方向都找不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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