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看法基本和乔老一样,只是在治好病人之后,他们会出现一个奇怪的症状。”钟北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过狂傲,语气平淡的说道,“比如我昨天遇到六位病人,之后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记忆缺失,时间从十二小时到34个小时不等,并且同时也会认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为事实,比如第一个病人本来从不打游戏,但痊愈之后却认定自己游戏水平非常好。”
“那么钟医生怎么看待这个症状?”萧古眼睛一亮,连忙吩咐旁边的护士送药,然后看着钟北问。
“目前我没有办法改善,病人经过治疗之后没有任何其他症状,只能通过调理碰碰运气。”钟北瞄了眼李天水,见他略微闪动的眼珠,心中猜疑更增几分。
“既然如此,对此还有谁有意见的,可以各抒己见?”萧古两只手放在桌子上,环视一周道。
“萧院长,你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严德光欲言又止的问。
“我已经找人开始试验,如果有效将大范围推广,如果严医生你有解决的方子,当然也可以现在拿出来我们一起讨论。”
“我不是怀疑萧院长的水平,不过真武汤在历史上的确有许多医案都吃死过人,如果类似的事情发生在这里,不光萧院长你们医院要背负责任,我们专家团名声也要受损啊。”
“真武汤是万方之祖《伤寒杂病论》之中的方剂,历史上的确有不少医死人的案例,但同样也救了无数人。此时此刻既然各位拿不出更好的方子,那么我也只能试试看,如果各位不想承担责任,那么处方单上全部会写上我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怕承担责任呢,我只是好心提醒你啊。”严德光嘴巴上这样说着,但对萧古的建议并没有拒绝。
而其他专家们同样也是半信半疑的表情,真武汤虽然在历代医师之中比较受到推崇,但附子在现代除了某个小众中医学派火神派之外,几乎很少有人使用了。自从现代先进的西方医学传过来之后,附子更是检验出含有致命毒素,而被许多医生束之高阁,一辈子都只是在拼命的时候才开一两克。
“萧院长,最近这些天钟医生治病的确十分迅速,但都是用针灸,也不知道钟医生开药水平怎么样。”
“钟医生据说是没有医师执照,加上他如此年轻,恐怕这个方子也是没有经过深思熟虑。”
“我也正有这种想法,据萧院长所说,钟医生是来自天医门,但这天医门究竟是何门何派?最近那些火神派兴起,虽然让不少人对附子有所改观,但他们同样也出了不少问题,开药还是不根据《黄帝内经》,并且伤寒学派这种根据症状,不谈病因的开药法实在有欠妥当,这是完全碰运气的治疗方法。”
这些专家在严德光的示意下,开始慢吞吞的说着接连发言质疑钟北的开药水平,特别是因为钟北年龄小的缘故,所以被这些人翻来覆去的提起好几遍,紧追不舍。
萧古脸色有些难看,旁边李天水再次站起来,一反常态的脸色紧绷,严肃道:“各位既然都是中医名家,现在要做的就应该是根据病情分析这帖药是否有效,钟医生尽管年纪轻轻,但前两天做出来的成绩却是有目共睹,共接手病人347人,当场有效者145人,剩下的那两人还是因为治疗中有所怀疑,半途离开才没有治愈。”
李天水表情满是正义,提高声音说道:“如今的形势已经不能够让我们再等下去了,之前萧院长已经派人过去试验药效,不如我们现在就跟过去,到现场去观察病人的反应,如果钟医生的方子没有效,我们也能在第一时间改变思路……各位如果没有其他建议,那么现在就开始吧。”
……
整个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钟北也为李天水忽然改变态度而感到纳闷,这个贵公子可是睚眦必报的性格,这时候站出来替自己说话,其中必定不安好心。
略微一想,钟北知道李天水恐怕是认定这真武汤没有效果,所以在这时候帮助钟北说话,以后如果这帖药无效的时候,钟北的名声也就会因此而彻底变臭,也就应了李天水一开始的那句威胁的话。
“有没有用是病人说了算,我先去病房了。”
钟北不想再呆着这里,这个所谓的会议说是讨论病情,其实根本就是一个利益分赃大会,自己无偿贡献药方还被全员抨击,实在是让人寒心。
“哎,你怎么这样,也不等一下萧院长。”
身后不知是谁喊了句,但钟北却渐渐的听不到了。
钟北来到四楼住院部,这里走廊上摆满了临时病床,几乎每个病人身边都有一位家属照顾,病人的年龄上到七十多岁老年人,下到三四岁的年轻幼童,若按照以往的流感经验来看,完全找不到任何规律。
“钟医生,刚才已经给十二位病人喂了免煎颗粒,目前仍旧没有任何反应。”一位护士走过来,手里捧着文件夹说道。
“带我去看看。”
钟北来到护士第一个喂下药的病人,这是躺在走廊上,肚子高高鼓起的少妇,尽管是在睡眠之中,但仍旧蹙着眉毛,额头满是汗水。
“钟医生,这位病人是昨天晚上送过来的,目前怀孕六个多月,是医院重点关注的对象。”护士站在旁边解释道。
“嗯,我知道了。”
钟北点点头,等到护士离开之后,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伸手搭上这位孕妇的手腕。
怀孕有喜的脉象有许多种,除了少数会有两条脉出现的人之外,大部分都是在两手尺脉的部位能摸得到。而当钟北将手放上去,脉象和钟北经历过的病人来看,能够清晰感觉到略微浮一些。
“医生,我老婆这个病能治好吗,这孩子都这么大了,万一出了问题那可该怎么办啊。”病人家属是一位年轻男子,身穿黑色T恤,在一旁焦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