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
三年前的一九××年××月××日
第二天，我从朦胧中醒来，天大亮，发现琛已不见。房间里的一切收拾的整整齐齐。我以为琛在卫生间。穿衣起床，找遍整个房间，都不见琛的影子。我立即感到：琛昨晚上的表现很耐人寻味，难道她……我不敢往下想，在房间里四处奔找。最后，在梳妆台上，我发现第一次见面时我给琛批的衣服，折得很整齐的放在桌上。我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希望能发现什么——是的，我在衣服旁边，发现了一大叠信纸，上边写着琛的留言，我不顾一切，疯狂的抓起来——
“风儿：
你深爱的人——琛，热情的吻你！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在远方的车上了！”
琛，其实我昨晚就有预感了。你也许要离开我了。果如其然，你连个招呼也不打一下，就离我而去，只是为什么呢？我在悲痛中继续往下看——
“风儿，我亲爱的人！请你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也不想离开你呀！但，看着你为了我疯狂而对高考一淡再淡。再想想我的境况，我最后还是决定离开你了。昨晚，当你熟睡之后，我拿起好久没用过的笔，给你写这封信。
琛，你怎么能撒下我一个人独自去了呢？什么“高考”、什么“大学”，我不想进行呢无聊的拼搏，我永远要和你在一起……
“风儿，我在心底深处无数次的这样呼唤你。风儿，其实真的是我骗了你，骗了你的感情。只是你太幼稚，涉世不深而没有发现，直到最后我再三追问你是否真的爱我，我才发现你已经真正从心底里爱上了我。于是，我的良心才从久已深埋的心底重新拨开乌云，得见天日！”
“风儿，你的名字如你人一样可爱。就是它，到最后也让我这样的一个人动了真感情！风儿，你知道我的职业吗？你知道我是只有一个人吗？你是不知道的！”
“风儿，我爱你，真的很爱你！但不是从见面时就有，而是到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才真正的爱上了你！而且爱得那么疯狂，那么如醉如痴！风儿，其实我是一个历来遭世人唾骂的‘鸡’呀，你知道‘鸡’——是什么吗？就是录像上常说的那种‘鸡’呀……”
“风儿，你要知道，我从来还没有爱上过一个人。对于你们男人，我已经彻底看透了。我从一踏入社会，就不断的被他们欺压。因为，女人只不过是男人们纵欲的一个工具罢了。我对男人历来是抱有玩弄的思想，包括你，开初！因为我就是一个在他们身底下生活的人……”
琛，你不是这样一个人！你怎么会骗我吗？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为了让我忘记你而写的一些让人失望的话。但，琛，我不会对你失望的，你回来吧！我一定会永远与你在一起的。你要知道，自从我和你在一起，才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永远！以前只知道太阳永远的从东方升起，永远的从西方落下。从永远的以前到现在，还要在永远的以后一直永远的持续下去，直到我也不知道的永远的什么时候……如今，你的出现，我才从你身上感受出什么叫“永远”！而你却走了……
“风儿，你要知道，虽然我小小年纪，但已身经生活的磨难！你也可以从昨晚我们吃的那顿饭和我住大酒店中看到：一个弱女子，不干那行，怎么会有钱去挥霍呢？难道你真的那么无知看不出来吗？风儿，我真的希望你那么无知下去啊！”
“风儿，你要知道，我什么样的男人都遇到过了，就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人。于是，从第一眼看上去，我就装出一幅娇羞的样子，准备玩弄你！但，当发现你的无知，带有孩童一样的天真无邪时，我才真的从心底里受到良心的谴责，也开始诅咒自身，怎么这样卑鄙＼无耻，怎么这样不知廉耻！于是，良心才重新升上我的脑际，我不该耽搁了你的大好前程，不该让你的命运再像我一样的无经受生活的折磨，向我一样的走向堕落的深渊……但，当我发现这些而想回头时，却同时发现自己也从心底深处爱上了你……”
琛，我已经爱上你了，不管你怎么样说，说什么样的话，我都会永远把你留在心底深处的！你已离而去。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怎么去找你——我现在才发觉，在学校里是怎样的豪言壮语，说得多么好听，要出去闯天下。但是，到了自己真正为情所迫想去走天涯是，心里又是多么的茫然失措！而且，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天下何处为家呢？
“风儿，你是这个世间待我好的第二个人——掏心相待，而且真心的爱上了我，要为我承担一份说的磨难！这在我这二十来年已对社会失去了信心的生命中，感到了人世间还有那么一丝真情，感到了人世间还有关心我的人在，还有不嫌弃我而把我当知己的人。我真的很感动，很感动啊……对于此，我已很满足了，真的很满足很满足了……”
“风儿，以前的男人只是对我的身体有兴趣——对我漂亮的脸蛋、丰腴的**、修长的大腿、光嫩的肌肤有兴趣！他们在酒足饭饱之时，把我不当人，疯狂的对我进行侮辱、摧残……这样，一次次的使我走上了一条路——一条戏谑人生之路……”
“风儿，我的命非常苦。我走上这条路是不得已的！我的家是在美丽的江南地区的一个农场里，那里景色怡人、风景秀丽。我的命运非常坎坷、非常悲哀！只听别人说，我妈妈是一个北京来的知识青年，在那上山下乡的热潮中来到这个农场插队。由于她有一副标准得不能再标准了的普通话和美妙的嗓音，于是，理所当然的从农场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被挑选出来，上了农场的广播站当了广播员。大家都说，她人也如她的嗓音由于的美丽动人……”
“我爸爸是农场里的一位老实的出了名的‘牛’，一位整天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扑在工作上的驾驶员。他除了干活，还是干活。偶尔在拉货的间隙里停下来小息一会，听一下我妈妈那美妙的嗓音。但他根本就想不到，这如小鸟一样娇羞多姿的女孩，竟然会成为他的妻子呀!更不会想到，由此而造出的许多心酸的事……”
“所有下乡的女孩子，都或好或差的有了自己的家人。但，唯独我妈妈，一直没有结婚。其中原因，我是不知道的，而且永远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而我的那位勤劳善良的爸爸也如此，一直没有成婚，整天只知道开车、开车，仿佛他像一座大山，有流不完的水、长不净的草一样的力，用不尽，整天只知道劳动……”
“最后，农场领导看着这对人，女的辛勤播音，为职工报道佳音；男的善良勤劳，为农场里创造着财富。于是，在领导的关怀下，牵线搭桥，俩人成亲了。结婚后，也谈不上恩爱，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白天各干各的事、晚上又在同一间屋里，一张床上开始了他们的生活……”
“这样，一年以后，我在‘哇哇哇’声中坠地了。但，紧接着噩运也就来了。就在我岁半的时候，伟大的党发生了政策转变，下乡插队的知青们动用各种有力武器，都纷纷往原籍或城里跑去了，农场里的知青也不例外，几个月内如树倒后的猴崽，平时显得非常团结而且以勤劳著称的集体一下子就分崩离析，都安上翅膀飞走了……”
“也许我不该生下来，或许爸妈的结合本来就是一种错误！因此他们的结合，使我生下来不到两岁，灾难就向我袭来。妈妈也不甘落后，她在不知动用了什么关系以后，竟然连一个招呼也不打、地址也不留一个，就残酷的撇下我这个未断奶的孩子和勤恳善良的爸爸，逃回北京去了——她一点也不留恋让她显示嗓音的广播站、一点也不留恋她那勤劳朴实的丈夫、更不留恋她那一岁半‘咿呀’学语的女儿，一个招呼也不打，就突然安上翅膀飞走了，回到她的故地——北京去了！我那时对妈妈的印象一点也没有……”
“在以后的日子里，爸爸不辞辛劳的又劳动又抚养我。到我稍懂事时，那些小孩都笑我没有妈妈。于是，在那种环境中，养成了一种孤僻的性格。只听爸爸说，他不怪妈妈，一个大城市里娇滴滴的女孩，怎么能够跟着他这个大老粗一辈子呢？他也不怪她丢下那亲骨肉，因为压根儿那发生的一切事本就不应该发生！居然发生了，而且使她屈成他的妻子，那是对她的一种作践。既然今天党有了政策，她是应该回去的。何况，城里还有她的父母哥姐们呢！以后的日子，就让父女两相依为命把！”
“于是，爸爸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养大。妈妈的印象怎么也建立不起来。只是每次看到别的孩子叫妈妈时，我偷偷的面向北京方向，心中暗暗的喊几声‘妈妈’，以此来解一下想妈的馋……”
“爸爸仍然象一台机器一样，为农场里没日没夜的干。我整天一个人在孤独中渡过。那些小孩都不与我这个没有妈妈的人玩。他们都在背地里说我是一个没有妈妈的野孩子。在我幼小的心里，‘妈妈’的伟大形象透底连根的破灭了。我只隐隐听邻居里的孩子的妈妈们在远处指手画脚的说：‘看，这孩子的妈妈也太狠了，居然扔下这父女两炮灰北京去了，留下这孩子，还是一个女孩子，没有了妈妈，多么让人心酸啊！’每次看到这种情况，我总是远远的绕开她们。无数次在荒郊野外，失声痛哭，对着北京方向。厉声大喊，‘妈妈，妈妈’……但回答我的只有荒原上的风、旷野里的草、和那被风刮得乱摇乱摆的小树丛……于是，在无数次没有回声的境况之后，北京这个神圣的地方在我心中也开始黯淡下来了，我在能从喊妈妈声中感觉到妈妈的那种纯洁的爱的希望也破灭了，我由此变得更加沉默寡言……”
“爸爸无微不至的关心，没能把我从心底深处的悲痛中暖过来，抚不平我心灵上的创伤。我一直在寻找被妈妈关心的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世事的理解力的增强。最后，这种感觉也完全在悲痛中失去了，‘妈妈’这两个字眼对于我来说永远是一种遗憾。由此，使我对这个名词也变得非常憎恨……”
“灾难这两个字好像专门会寻找苦命的人，一点都不怜悯他们。反而变本加厉的向你袭来。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母亲的不辞而别就是一场灾难。但，以后的日子里，更使我在灾难的深渊里挣扎——”
“我在没有妈妈的爱心里读到初中三年级。爸爸那近乎夸张带哄骗的关心，让我看到了他那副高兴劲背后的悲哀。于是，我也极力装出一幅高兴的样子，以迎合一下爸爸的苦心。也许爸爸不该怪妈妈，他（她）们的结合本来就是一种错误，最后又在不断的错误中循环：错误的生下了我……在错误中一再错误下去……”
“记得那是初三下学期，语文老师叫我们每人写一篇题为《亲爱的妈妈》的作文，要求在两节课内完成。看着别的同学们一提到妈妈，那股高兴劲儿，真叫你看了心动。我也想有个好妈妈，我也有个妈妈，但她却舍我而去，我一声妈妈的感觉都没有。哪里去找那种‘亲爱’的感觉呢？我实在是想不出关于妈妈的‘亲爱的’材料，因为妈妈在我大脑中本来就是一场空。倒是爸爸，又当妈妈，一手把我扯拉大。看着这个题目，心中含着泪，一口气完成了这篇作文：‘我妈妈就是我爸爸，我爸爸就是我亲爱的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抛弃我和爸爸，一个人返城去了。从此，爸爸也就成了妈妈，而妈妈在我脑海里就只有一种感觉，到最后，连这种感觉都彻底失去了……’”
“直到今天，我还清楚的记得作文里的这几句话。虽然朴实无华，但字字见真情而贯穿全文的始终是一种灰色的气氛。只记得那堂课，老师和同学们都流泪了，我硬是压抑住感情，把泪水往心里咽——虽然我一直坚强的与父亲生活在一起，但，那种僵化了的心境始终燃不起我对生活的热爱，我还是一个人生活在孤独的世界里……”
“也就在初三下学期，快中考时，更大的灾难又来到了。我们所在的农场早就支离破碎，父亲还在开着那辆破车，不断的在途中出故障。有一天下午，父亲在一次出车中，汽车在一段大坡上，突然刹车失灵，他怎么习惯的使劲踩刹车，但就是不起作用——刹车不管用，破车像一匹脱缰的野马，疯狂的向坡下猾去。于是，父亲走了，连一句安慰女儿的话都没有留下，离开他相依为命的女儿，走了……只听人说，在车向坡下滑下的时候，他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最后，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举目无亲……”
“我至今记得，那个来向我报信的人，当一说出我父亲死了的消息，我连哭都没来得及，就昏倒在教室里的座位上——我唯一的支柱也倒了，我唯一的亲人也走了，这更加激起了我对妈妈的痛恨……”
“农场里唯一的有用财产也在我父亲的‘过失’中彻底销毁了，这是农场领导人讲的。人们都在想着我以后的归宿，希望农场领导有所考虑。但，他竟然说：‘这次车祸压根就是她父亲造成的。这样，农场里唯一有用的财产也完蛋了，不叫她赔就已经宽待她了，还要安排工作，这怎么行呢？况且农场本身也难以支撑下去了。以后的日子自己去解决吧，何况农场里本来就有一批难以养活的人……’”
“于是，这个可爱的社会毫不怜惜的把我抛弃了，我成了一个四处流浪的孤儿，没依没靠，在别人的白眼里生活。从此，我开始流浪，四处漂泊……”
“风儿，你想想看，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举目无亲、四处流浪的小女孩，在漫长的流浪生涯中，后来在一些坏人的教唆下，不去出卖肉体，怎么能够活下去呢？哭也没用了，泪水在我的心里，从很小的时候就已支付给我那‘亲爱的妈妈’了，最后到父亲死时，我也满眼泪水，开始用血去哭泣，在心里泣血……”
“风儿，直到遇见你，我的眼泪才又渐渐的开始涌出。我从你的身上感受出一股爱心！你知道吗？就只有你给过我爱心了。风儿，我在风月场上混了这四五年的时间，人已变得肮脏不堪了，心灵也扭曲了，对世间只有憎恨，大肆的玩乐，在沉醉中出卖自己的灵魂……但，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是纯洁的。因为，除了我父亲，我还没有对谁这么动过真感情，都是在无奈中把泪水吞咽下肚。我一直把这段悲苦的心事深埋在心底，没有对任何人讲。风儿，今天我对你讲了，现在你明白以前我话里的一些意思了吧？我想你应该明白了……”
“风儿，我对不起你，欺骗了你的童贞！但，我是真心爱你的啊！看着你为了我而整天魂不守舍，把学习丢到九霄云外。虽然我第一次遇到爱我的人。我不能因此而拖累你啊！而且，作为一个人们非常讨厌的人，我怎么能够配你呢？世俗的眼光会怎么想呢……”
“风儿，与你在一起的日子不多，但，我已深深的感到你的阅历之浅。当然，这是因为你涉世太少的缘故。你要知道，我非常害怕你再度上当啊！当我发现我不得不离开你时，也顾不得感情会怎样的发展了。风儿，我还是把最纯洁的感情，一览无余的送给了你，我也把我能够给你的一切都给了你……”
“风儿，以后的路也许很艰难。但，我还是一个人走下去。我提醒你一句，今天的社会很奸滑，望你日后处人多一个心眼。风儿，我不需求什么，只望你日后能考上一个满意的学校，这是对我最好的祝福，我在远方也会为你高兴，为你激动的……”
“风儿，我别的东西再不能送给你了，衣服里有两千块钱，是我的心血，送给你，希望它会成为你考上大学的一份礼物！”
“天涯何处无知己，更好的人儿会给你带来更开心的果子！从此忘了我吧，风儿……
风儿，再见
抱你、爱你、吻你的琛留
一九××年××月××日晚绝笔”
琛，我亲爱的！你竟然有这么悲惨的身世，你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位对你掏心的人，你怎么能匆匆的离他而去呢？你知道吗？他是如何的爱着你啊！我知道我今生今世也难以再碰到你了，你是不会再来看我了，什么“高考”，什么“大学”，滚******蛋，我要的是你啊——琛！
琛，我知道，你几次写不下去了，纸上有你的泪痕，字迹都被泪水模糊了。我也一样！读到伤心处，几次悲痛欲绝、放声大哭，也不管侍者小姐们用一双双奇异的眼光来看着我。琛，你怎么不留下呢？即使不成为夫妻，我也会叫我母亲像待自己亲生女儿一样的对待你的！但，你却害怕世俗的眼光，滚******蛋……
以信换情，以诚换爱！琛，你的真挚，会掩饰去你那段悲哀的卧室的。我也会以自己的爱心，去帮你抚平心灵的创伤，帮你重新建立和体验那失去的爱，去弥补你多艰命运中不如意的地方！但，你却在一切能办到的时候，与真情擦肩而过、舍我而去了！我不怪你，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人处世的办法，我怎么能责怪你对生活进行选择的权利呢!我怎么能在你本来就多艰的命运组成的不如意的人生道路再加上一些艰辛和不如意呢——不能，我不能，但又不可能不去责怪你呀，琛！
琛，这个社会是很让人想不通！某些人以一副天父的姿态在你的面前出现，口口声声的要求为人民办事、为人民谋福利、解决人民的疾苦……但，实际上，他们做到了吗？我只看到，在口上说的人越来越多，而吃人害人的，又往往都是那些许诺的人！
琛，没想到我们谈的陆游与唐琬的爱情悲剧故事，结局正如我们——残酷的分开了！我没想到一切讲的东西，会如此的与我们的结局相近、相巧合！这难道仅仅是一种巧合吗？只有天才知道！你艰辛的来到世间，艰辛的在孤独中艰辛的渡过童年，又艰辛的失去了唯一相依存的父亲，更加艰辛的走上了自谋生路的艰辛道路……琛，你的命运真的太艰辛了！上帝为什么这么爱捉弄人呢？它不是口口声声说帮助受苦受难的人吗？但，他帮了吗？……
人们都说，好人一生平安，好人有好报！琛，我说这些话都是使人丧失与生活奋斗意志的骗人的鬼话！你一生平安了吗？你有好报了吗？可怜的人，得到好报了吗?……如果仅仅以从我这里得到的爱为好报来看，那与你这一生的艰辛相称吗？能叫好报吗？何况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艰辛，得到真正的好报呢？琛，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对你的行为也不责怪，我只觉得这个社会对于你来说真的太不公平了！
琛，我在悲痛中离开了你和我不言而别的地方，你的离去已成为我一样的遗憾，我的心思始终寄托在你身上，希望它能够帮助你，与你一同去闯荡天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