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如今的一九××年××月××日
暂时的成功使我对琛的思念变得淡泊。但对文学的特别是诗的爱好却有增无减！对于著名朦胧诗人顾城的杀妻自缢，也尤为关注。虽然当时文坛乃至社会上被这件事搅得沸沸扬扬。但，如今已过周年了，诗人留下他的奋斗足迹走了！除了文学史上会为他勾勒几笔外，市场经济大潮仍一如既往的向前奔流不息。世人对他的了解太少，对诗的了解更加少！这也许是一个时代的一种悲哀吧！我作为一个虔诚的诗者，爱诗如命，今天来谈一下他，为他作一次没有水平的招魂吧！
纵观诗人的一生，发展莫如是：诗从顾城脑中走出（现实）→诗中走出了顾城（诗境——诗的乌托邦）→诗人又从诗中走出（乌托邦在诗人的脑中破碎）→现实……而正在这诗与现实的交接点处，即诗人从诗中走出的那一刻，生命的句号就毫不留情的在诗与现实之间画上了。因为，他可以避免许多东西，就是避免不了诗，进而也避免不了诗对他命运的安排——这正是历代诗人的一种悲哀吧！不过，对于他摒弃世俗，著名作家、诗人的父亲顾工在一篇名为《寻找自己的梦?顾城和诗》中作了详述。“****”在幼小的顾城脑中太凄惨了，以致影响到日后的诗及其生活和道路！
不管以前的舆论怎样的刻画剖析他。但，最后重要的一点，他们都是以世俗的眼光去看诗人，而没有真正的从其诗的轨迹中午寻找答案。虽然他的做法太惨烈、太令人不可思议。但是，作为一个诗人，他们有他们的世界和他们的生活规律！
既然诗中走出了顾城，说明顾城是属于诗的，而不是诗属于顾城的。那么他的死，我们只有从其诗中去寻找答案。因为，在这个作品充斥的时代，除了一大批无病呻吟和专门用手写东西的人外，像顾城这样用心的血写东西的人，又有几个呢？而且，声称要摒弃文明回归自然的人，除了顾城（外国的不了解），那世间又有几个人呢？把生活置根于诗中，把诗置于生活中——这正是顾城的写照！生活既是诗，诗既是生活！从这点去剖析诗人的死，我们就对其四不足怪了！
其实，诗人的奋斗足迹中，就像我们展示了一条他与生活奋争而最后走向死亡的道路！
大凡诗人、作家，不管他们的作品怎样描述人间、怎样的制造出一个又一个书中的社会，最重要的一点，都是从不同的视角对人类的奋斗进行描述，都在其作品中利用扬弃的哲观，开发创造出主义、未来。于是，为了生存，就引发人们去不遗余力的奋斗、找寻！当然，这一却，都是首先由诗人、作家针对现实，进而与现实进行文枪墨弹的战斗，从而提出一系列的未来社会模块——在这种战斗中，诗人尤为在前列。这样，一部或一首不朽的作品就出现了！
从古到今，文明的发展，其实就是各种文化的综合发展！而各种文化中，纯文化，特别是诗，却首当其冲！开明君主，会创造出一个和谐的文化境界，让诗人们、作家们去开发未来，从而激励人们去创造那种神话般的未来！亚历山大就是一个特例：在他征服亚洲过程中，把本国中伟大的作家、诗人带上，在征服中撒下本国文明的种子，让它生根发芽，最后结出马其顿的果实——伟大！当然，开发新社会或未来社会的模式，那就必须对现实进行剖析，发现弊端，在未来社会里革除，在作品里抨击，这样才会进步！在这个环节，就为作家（特别是诗人）准备了两条路：一条是极端倡导新的，对旧的已熟视无睹（因为旧的势力太大，以当前力量，革除不了，陷入理想主义的深渊，于是引起了对现实的不满）；一条是积极抨击旧的，对新的只是向往（产生一种随遇而安的状态，陷入现实主义中）！我觉得诗人就是走前一条路的人，当他把理想主义同现实相对比，发现自己将进入那个现实主义——为之憎恨的环境之中，与自己追求的格格不入，就失去了生存的希望——诗人看到的东西太多了！由此而产生孤独，像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一样，生存下去也困难！
乍读顾城的诗，觉得怪怪的。像童话一样的语言！但所用意境和童话又大相径庭。而且很难懂。我觉得，不同的人读了，会有不同的感觉和认识。但有一点，是诗！不是童话！这就像西方抽象派画家的画一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从而引起争论！我想，这也是顾城成功的一大秘诀吧！当然，这也为其诗遮上了一层藏山隐水的面纱！要不然，就难以与“朦胧”二字挂上钩了！后来，在一篇文章上，看到他的这句话：“语言就像钞票一样，在流通的过程中被使用得又脏又旧。”于是，恍然大悟，他是在用最天真的、幼稚无邪的童话语言，描述一个所谓的文明世界！于是，过去的一切谜团豁然开朗，再与他的死作为读其诗的佐料（太残酷了点），那他的奋斗足迹就在诗中淋漓尽致的挥洒出来了！特别是有一首名为《逝者》的诗，仿佛他的死及其周围的环境，都已作了最深刻的描述。看：
美丽的！美丽的！站着忧郁的红杉木
红粘土中有沙子；可以擦亮凶器
河岸上有铁斧，色彩无比细微
我第一次把它举起就拉坏了一根磁线
……
我已经到来，又一次举起了铁斧
在期待中敲击中，海狸愉快地跳动
我要去对岸，去敲打宽大的木琴
我不要桥，不要那瘦长的骨架
顺从我！顺从我！杉木庄重的躺下
顺从了——它终生拒绝的倾斜
水花是短暂的，而自由将永存
它们就像电光一闪，就浮向悠悠的天际
……
古老的铜烛台上，燃烧着唯一的夕阳
死者是困倦的，将睡在生者的床下
沉默在摇晃，我在独自等待
等待那声音掘泥土，等待来临的到来
我转过身，就看见那位长者
他没有带来车辆，身后绝无一人
他站在那，青色的水流在飞逝
他终于对我说，你就是一根杉木
我是杉木！杉木从不会发出喊叫
我的心从枝头坠落，青草已经散开
我服从了河岸，顺从了溅落的愉快
在最初的摇荡中，我就忘记了语言
这是失重的我，这是行动的宇宙
不要任何祈祷，就可以占有和失去
我听见在下面，河床正在迟缓地抽动
大地是安全垫，堆积着蜷缩的祝愿
不要找河岸，再不要河岸
同伴在前后漂浮，绝不会更远更近
瞬间组成的编队，将在永劫中闪耀
现在是不生不灭，现在是满天流星
曾有过森林也有过青虫
它们都相信，海上有风暴，云上有灯
我还在想陆地和水都没有边际
我没有在雪亮的星光中，失声痛哭
只是顾城在一九八二年八月作的一首诗，收在他生前唯一一部自选诗集《顾城新诗自选集——海蓝》中，这部诗集没有他的名篇，都是一些名不见经传的诗，从中可以看出诗人的死因！从这首诗里，可以看出，里面的逝者与现实中的诗人是多么的相似！而且，可以说已描述到了诗人杀妻自缢的场面——预言诗人。我给他一个这样的名字。因为这不仅仅是一种巧合！
后来，又看了他那部在深圳文稿竞卖中叫《英儿》的书，从中又看出，他早就没在世间了，仅有的只是行尸走肉，他把生命赋予躯体，灵魂已奉于地狱了！而且，从头到尾，书中都似乎有一个阴灵在回荡，呼唤作者去与之相会！这不像是顾城在写作，倒像是那阴灵在写作。而且，文笔散乱，和其诗一样，怪模怪样的！
诗人的世界太奇妙了，诗的境界更加奇妙！从古到今，从中到外，诗界的诗和诗人们创造出了一个个让人们难以理解的谜！最后，在读过顾城的一些诗和对其作了解之后，有了一种默契。于是，也用一首诗，悼念一下在九泉之下是否还如在人间一样的诗者及其诗，以飱死者！
有与没有
——致顾城及其诗
那些有的东西
经他说起来好像都没有
那些没有的东西
经他说起来好像都有
我看他的时候
那些事好像都有
我看诗的时候
那些事好像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