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敲房门,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传出很远,无尽的黑暗中好像有什么怪物正在醒来。
“别装了,我知道你们能够听见,快点把门打开。”韩非的声线低沉嘶哑,一听就不是善茬。
“怪物横行人人自危,他们是不会开门的。”胖子苦着脸,傻子都知道那些地痞流氓会怎么做。
“是吗?”韩非没有理会胖子,反而把声音压的更低。
“再不开门,我就把新鲜的血液内脏涂抹到门上,然后踹门吸引尸群!到时候你们插翅难逃,就算是想开门也来不及了!”
“别以为这是玩笑,我只数三声。”
漆黑的街道上出现了丧尸摇晃的身影,应该是刚才的敲门声引来的。
“一。”
它们蹒跚着脚步,拼命抽动鼻翼,活人的气息就在前方。
“二。”
丧尸距离大门不足十米,韩非左腿微弓,已经开始蓄力,说到做到,他不介意给黑楼幸存者们一个难忘的夜晚。
“三……”
“咔!”话音未落,门内的大锁已被打开。
“还算聪明。”站在门口,韩非并没有马上进去,而是从口袋拿出锋利的餐刀藏在掌心。
“快点进来,挨千刀的!”门内那人恨得牙根直痒,他们刚才已经商量好,先让韩非几人进来,然后堵住口嘴好好折磨一番才能解心头之恨。
开门那人皮肤蜡黄,个子瘦小,活像一只成了精的马猴,待三人进入黑楼,他探着脑袋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丧尸跟来才重新锁上大门。
屋内没有开灯,韩非借着一丝月光打量起这传闻中的黑楼。
八九十平米的空间拥挤着三张台球桌和几把木椅,墙边横着破旧的沙发,屋子最里面是通向二楼的楼梯和一个存放着少量食物、酒水的简易吧台。
地上随处可见烟头和酒渍,垃圾桶仿佛成了摆设,只是扔了两个用过的“泡泡”。
屋子里面算上开门的马猴在内共有七人,他们拿着短棍、片刀,满脸凶横。
“开门的这个叫做屈飞,是新收的马仔,那个最壮硕的是他哥哥屈猛,退伍军人。”胖子怕韩非吃亏,在他耳边小声提醒:“黄头发拿片刀的叫逯家琪,这小子手最黑以前就因为砍人进去蹲过几年。”
“椅子上绑的那个矮胖子是老魏,街头恒源超市老板,和我一样也是来交保护费的。老魏旁边胳膊上纹骷髅头的是吴淼,纹女人脸的是阿峰。”
胖子对这几人非常畏惧,看来平日里没少受他们祸害。
“吧台里戴眼镜的瘦高个叫贾诩,是黑楼的狗头军师,为人阴险狡诈,做事不择手段。”
“擒贼先擒王,哪个是他们的老大?”这些混蛋拿着武器,脸色发黑,显然不准备和韩非讲道理。不过,从黑拳赛场活下来的韩非也并不擅长讲道理,他是那种能用拳头解决,绝不废话半句的人。
“他们老大叫冯建,应该在二楼。”
“喂,你们俩嘀嘀咕咕没完没了是吧?刚才叫唤着说要踹门的是谁?滚出来让老子看看!”提着片刀,逯家琪的视线扫过韩非,停在了胖子身上。
“呦呵,你特么还没死?”他语气中的惊讶绝不是装出来的,早上他们逼着李春强去吸引尸群就是为了把这个胖子弄死。
“我已经把尸群引走,我媳妇呢?”一楼并没有看到媳妇的身影,胖子心中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媳妇?哈哈哈!”几个混蛋相视一看,大笑起来。
“肥猪,你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吧!”逯家琪用刀面拍着大腿,藏在背后的手对着屈猛做了手势,两人一左一右围了过来。
“我媳妇在哪?你们把她怎么样了!”李春强的胖脸上浸出汗水,他的声音渐渐变大,情绪有些失控。
“猪头,你特么也敢这样跟我们说话?找死啊!”在他们眼中李春强就是一头给他们送钱的蠢猪,习惯了嚣张,这些在老城区横行霸道的混混哪受得了这气。
一尺多长的片刀高高举起,逯家琪用手拍了拍胖子的脸:“给我跪下,要不老子就在你身上开几个窟窿!”
也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愤怒,李春强脸上的肥肉剧烈的抖动起来:“我媳妇在哪!你们答应过我的,只要我引开尸群你们绝不会难为她!”
“真可怜。”几个混混脸上的表情很古怪,那是嘲笑和讥讽。
逯家琪正要说些什么,他忽然看到了躲在后面的李英楠:“英楠妹妹也来了?这下好了,我们哥几个正愁没地方泻火,你这个好哥哥真是太贴心了!”
“别碰她!”
“你说不碰就不碰?”逯家琪舔了舔嘴唇:“这头肥猪还真有福气,取个老婆长得比潘金莲还俊,这妹妹也出落的白白净净,真让人嫉妒。”
他伸手越过李春强,想要去摸李英楠的脸,胖子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开:“别碰她!”
逯家琪没想到胖子敢反抗,眼睛圆睁:“卧槽,给脸不要脸了是吧?”
他抓紧刀柄,对着胖子肩膀就要砍下。
“嘭!”片刀斜斜飞出,逯家琪看着自己失去知觉的手腕,傻在了原地。
片刀落在地上的同时韩非正巧收回右腿,刚才他在瞬间出脚,踢断了那个混混的手骨。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用左腿,否则飞的就是你的脑袋!”默默站在胖子身前,韩非活动双手。
“哪来的狂徒?兄弟们给我弄死他!”逯家琪抱着骨裂的手腕,正要往后撤,没想到韩非却欺身而上。
“走什么?你刚才不是很狂吗?现在我给了你脸,你怎么不敢要了?”
向前突进,弓步冲拳,重击逯家琪内腹,当他吃痛像烤红的大虾般弯腰倒下时,韩非捂紧他的嘴巴,将他的另一只手按在台球桌上。
“住手!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刚才是准备用这只手摸那个女人吧?”
拿出餐刀,韩非眼都不眨一下,对准逯家琪的手掌直接刺入,将其钉在台球桌上!
“槽……唔!”嘴被捂死,疼痛让逯家琪猛烈挣扎,但韩非不为所动,他冰冷的视线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俯身低头对着可怜的小混混说道:“大点声,我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