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胸口取出铁钩，流着血水搅动如浆糊的胸腔对屠夫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隔着黑色头套，挥动铁索，也不知道它是如何瞄准，又一次投掷出铁钩。
“攻击形式很单调，仅靠这些手段是杀不了我的。”韩非冷冷一笑，故技重施，用消防斧格挡铁钩，然后将斧刃缠绕在锁链之上。
飞身前进，掌心不知何时已经多出一把袖珍的餐刀。
“让我看看你的编号！”一脚踩在屠夫开裂的胸口，韩非贴近后手腕一甩，银光闪动，餐刀顺势没入屠夫脑颅。
双脚落地，片刻不停，抄起地上的大斧就是一顿狂风暴雨的劈砍，有了上一次的教训，韩非并没有把屠夫当成是僵硬的傀儡，就像是在打一场高水平的黑拳赛一样，每一斧头都经过仔细观察，角度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带着满身伤痕，屠夫笨重的身体终于倒在血泊之中，韩非用斧刃掀开黑色头套，狰狞扭曲的脸上刻着个数字9。
“没事了……”从颅内找出脑核，韩非扛起大斧走出观察室。
过了有一会，楚轩才从屋子里出来，他强迫自己不要在意屋子里的血腥，但脸色依旧惨白的吓人。
“太残暴了。”每次目睹韩非搏杀的场景，楚轩都感到胆战心惊，他实在无法习惯韩非的暴力美学。
在第十层拐角，韩非看到了更多军人的尸体，按照红头发所说的人数，估计有一半的军人和拳手都折损在了这里。
“这才只到第十层。”楚轩在旁边低语，他愈发不愿进入地下了。
看着地上的尸体，韩非脸色阴晴不定，军人身上枪械弹药都没有取走，有个人肩膀旁边还挂着一颗手雷。
显然，这一次他们遇到的情况更加危险，已经紧急到来不及收拾战友尸体的地步。
周围血迹上脚印凌乱，看不出军人们的动向，只知道他们当时应该乱做一团，或者产生了严重的内部分歧。
“有的脚印向上，有的脚印向下，我来时一路上都没有遇到活人，看来向上走的人已经全灭，尸体都不知道被拖到了哪里？至于向下走的这些，但愿还有人能活着吧。”
看到这么多人类的尸体，韩非产生些许动摇，大楼里可能真藏着更加恐怖的东西。
拾起那枚染血的手雷，韩非朝楚轩点了点头，来到地下十层。
“韩非，真的不要再向下走了！如果你想要进化液，我知道第十层有一个地方可能会有。”
“哦？那好，你带我去看看，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就此返回。毕竟进化液虽然珍贵，但命也只有一条。”
两人很快达成共识，为了早点能够逃离这里，楚轩一改平时的胆小，主动走在前面。
“第十层有一个房间叫进化原液实验室，那里储存着大量病毒菌株，还有少量进化液成品，数量不多，但足够供你使用了。”
“进化原液实验室？”这个名字韩非似曾相识，他手指触碰到口袋中的钥匙，忽然想起：“我好像有那个地方的钥匙。”
实验楼内没有房门能拦住韩非，如果不是变异丧尸的存在，这里就是他的专属王国。
两人停在了一扇铁门面前，楚轩透过门缝向里面张望：“进化原液实验室里培养了数量众多的病毒菌株，是整栋楼最危险的地方之一，所以这扇门被特别处理，要打开并不容易。”
“咔嚓！”锁头弹开，门轴转动，楚轩还没有说完话，韩非已经将钥匙装回兜里。
“速度进来。”
“我靠……”
两人的交谈在寂静中传出很远，走廊深处阴影晃动，沉重的铁器摩擦地面，好像有什么东西闻声而来。
“快进来！”
“嘭！”铁门关上，楚轩依旧一脸茫然，韩非速度太快，他至今都想不明白韩非是怎么把门打开的。
“进化液在哪里？”
原液实验室内整齐摆放着一排排培养箱，所有箱子全都透明，肉眼只能看到箱体内表面涂着一层浅浅的营养液。
“进化液我来拿，你千万不要乱动，这些箱子看似空无一物，其实里面全都是甲级变异病毒，只不过人类的眼睛看不到罢了。”
楚轩熟练的从试验台下找出一双防毒手套戴上，他推开试验台，在角落最不起眼的地方摆着一台半人高的小型冰柜。
“我记得就在这里。”打开冰柜，一股带着刺鼻味道的液体流了出来，韩非和楚轩看向冰柜里面，试管全被砸碎，里面的药剂流的到处都是。
“怎么会？是谁干的？”老师宝贵的实验成果被破坏，楚轩一下子站了起来。
“我们进来时门锁完好，应该不是军人，而屠夫还没有这么高的智商，所以打碎试管的应该就是宁天阳本人。”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话你应该去问自己的老师才对。”韩非同样感到失望，白白期待了一场。
“老师在末世到来前的表现确实很反常，但这些毕竟是他辛辛苦苦的实验成果，为何要摧毁呢？”
百思不得其解，楚轩翻看起试验台上的文件，几百份实验报告上重复最多的就是两个字——失败。
“病毒拟化存在缺陷，几例疑似成功的实验体也陷入假死状态。”
“空气中似乎多了些什么？病毒变异速度是平时的十倍！”
“太反常了，陷入假死的实验体竟然有苏醒的迹象，生命果然伟大。”
“它们开始挣扎，皮绳已经无法安全固定，我需要用铁链将他们锁在病床上。”
“全都错了，我的药剂没有将他们强化，而是把他们变成了怪物！嗜血，狂怒，暴虐，他们已经不能再被叫做人类。”
“我感觉自己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的大门，魔鬼就站在我身后，它们正在阴影里看着我发笑。”
“锁在底层的实验体消失了，他是怎么挣脱锁链的？这里已经不安全，我必须要离开！”
……
报告上潦草的字迹出自宁天阳之手，他在末世到来之前已经觉察出蛛丝马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