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京郊,玉泉山,天安别墅。
清晨,一棵高大古老的银杏树下,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清新的空气中,打着太极拳。
老者打的就是市面上流行的陈氏太极,打的很差劲,但却非常认真,积极做着保命运动。
不远处一条鹅卵石的小路上,走来柳南下。
一身便装的柳南下,踏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很是沉重,却坚定不移。浓眉大眼的国字脸,绷的紧紧的,杀气隐现。
老者听到柳南下的脚步声,加快步骤。等柳南下走到近前,及时收式,走到树下石桌前坐下,取过茶盘里的毛巾,探试起来。
柳南下上前一步,拿起茶壶,给老者倒茶。
“坐吧。”老者指指桌边的石鼓。
老者面容清瘦,与柳南下有七分相似,却更加威严。老者的声调,带有浓郁的南方味儿。
柳南下一声不吭,默默坐下,亲切而仔细地察看老者的脸色,关注着老者的健康。
“决定了?”老者喝了一口茶,没头没脑地问。
“当时就决定了!”柳南下坚定地说道。
“有把握吗?”老者皱眉问。
“没有。”柳南下摇头。
“那你是根本什么,做出的决定?”老者不觉地提高声音:“三儿,你应该知道,打蛇不死,反被蛇咬的危害!不动则罢,动就必杀!”
“南下知道。不过,南下相信自己的眼力!父亲,您不认为,其实每一个成功人士,都是一个好的相师吗?”柳南下委婉而坚决地说道。
“嗯......这话在理。每个成功者,或先天或后天,都是成功的相师。如若不然,怎么能看准人,用好人呢。”老者微微点头。
“孩儿就是第一眼,便锁定了这个人。此人虽然年少,却是一个有大本事、大机缘的人!”柳南下微笑道。
“所以,你就连那把扇子,都送给他了?”
老者有点迷惑不解:“我有点不明白,你上街,怎么还把那么贵重的东西,带在身边?”
柳南下也有点困惑地摇头苦笑道:“我到现在,还犯迷糊呢。原来,我是新得了一把扇子。卖扇子的人,声称是白石老人赠给他家老人的物件。我吃不准,准备同小月吃过饭,找熟人掌掌眼。不知咋回事,出门时竟然鬼使神差地拿错了。送出去后才发现,后悔莫及了。”
“呵呵,这也许就是天意吧。从来不出错的你,竟然会出错。”老者意味深长地笑了。
“他真的有能力,对付那个鬼女人吗?”老者思忖着问。
“这个,我也不清楚。只是,圈内知名的高人,都知道咱们跟李家的恩怨,没人敢插手。咱们早先又没接触过这类人,也不知道去哪里找。而眼下的情况,也没有时间让我从容找人。刚好遇上他了,也只能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柳南下沉痛地说道:“小国、小天和小伟,都是在十八岁的生日前死的......陈怡为此而疯,至今还无药可救。眼瞧着,四丫头也快过十八岁的生日了。咱们只能是拼一把了!”
“唉......也是啊。我这一辈子,坚信唯物主义,自诩正直无私,从来不跟那些妖魔鬼怪打交道。万万没有想到,有人会用这些歪门邪道,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不是老肖家也发生诸多怪事,并请至亲的高人帮忙看了,对我说起,我还真不相信这些东西。”
老者极其感慨地连连摇头,怒气冲天:“这帮狗东西!早就数典忘祖,忘记参加组织的初衷。是为人民服务,不是为人民币服务!是为劳苦大众谋幸福,不是为家族个人谋幸福!”
“父亲,别气坏了身子。这帮家伙,说不定,开始的时候,就是投机分子。要不然,他们怎么会那么早,就准备下了邪恶的人物和手段?”柳南下劝慰道。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老肖悄悄地告诉我说,李家的那个西山别院,根本就是一个阴宅。李某死在长征路上父亲的尸骨,早就被他们秘密挖来,埋进那个风水宝地。要不然,就李某那个智商和德行,就算是有那个人巨大影响的影响,养母的维护,也达不到那个高度啊!”
老者一脸不屑地摇头说道这里,顿了顿,一拍石桌说道:“为了咱家不断子绝孙,为了百姓少受苦难,你放手做吧!大不了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爸,拼命我倒是不怕。不破了这个局,四丫头若是再走上小国小天小伟的老路,咱家可就绝后了,那样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
柳南下沉吟道:“我担忧的是,他们不择手段,出手对付那孩子。万一那孩子因为帮助咱们做事,有个三长两短,就是咱们的罪过了。”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这帮下流无耻的东西,连咱们的孩子都敢下手,又岂能会在乎一个草根的性命。咱们柳家人,从来不伤天害理,更不能牵连无辜......”
老者缓缓地点头,沉默了许久,然后下决心说道:“这样,你先试探试探,看看那孩子是不是确实有这个本事。要是没有,就及早收手,免去他的危险。若是有,就拼了。把小月嫁给他,也算是对得起他了。万一出点什么事,也对得起良心了!”
“爸......这......还不知道柳月是啥想法......”柳南下吃了一惊,迟疑不决地喃喃。
“这个嘛,你先观察观察。能顺其自然更好。实在不行,就对小月明说。相信小月是个明事理的孩子,不会反对。那孩子你见过,长的如何?能考取燕大,智力肯定差不了。大概也不会委屈小月吧?”老者望向柳南下,一双老眼,炯炯有神。
“嗯,智商自然是一流,长的很不错。好像柳月对他也不反感。不过嘛,我隐约地觉得,好像他反而有躲避柳月的迹象。”
柳南下有点好笑地思索道:“那天吃饭,那孩子楞是把柳月给恶心跑了。依照咱家柳月的相貌,在整个京城也算是一流的。从来都是男孩子想方设法地追求。这小子可倒好,却千方百计,把柳月给吓唬跑了。您说怪不怪?”
“这倒是没什么可担心的。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一层纸。只要小月没意见,再加上咱们的家世。跑不了他。”老者自信地笑道。
“那好吧。您好好休息,我去了。”柳南下站起身。
“去吧。天塌不下来!”
老者霸气冲天地挥手说道:“我也得出去走动走动了。老不出去,某些跳梁小丑,还真以为这大好的江山,就是他们一手遮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