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将军面色一变,冷哼道“还请王妃谨言慎行!本将军对东鹜可谓赤胆忠心!立下赫赫战功!岂是凭王妃几句话便能随意污蔑本将军的!”
“将军这意思是说,你为东鹜立下汗马功劳,便可不将本王妃放在眼里!不将王爷放在眼里!更不将整个东鹜皇室放在眼里!将军真是好大的胆子!”楚慕摇言语犀利,一双带有寒意的眸子直逼向容将军。
容将军被一席话堵的说不出话来,脸色涨若猪肝,紧握的双拳青筋凸起,气怒难当。
楚慕遥这一字一句分明是将他往灭九族的罪名上推啊!果真是牙尖嘴利!
见自己爹爹口头上吃了亏,容妃面上挂不住了,正欲出口辩驳,却在看见某处时,瞬间眼里浮现出一抹痴迷,不由念道“王爷……”
但听一声尖细的唱喝声:“摄政王到!”
众人立刻行跪礼,夏侯濯夭步步生莲,优雅的从诺大的绣金丝凤凰的屏风后走了出来。
闲庭信步间若行云流水,飘飘若仙,渺渺出尘,眼入浩瀚星辰,清冷凉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令它有丝毫的动容,清华皎皎若明月,滟滟碧水若红莲,仙姿玉骨,却乃人间绝色。
他便是如今东鹜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九殿下,权势滔天,手中的实权足以颠覆天下!
因着皇帝老儿龙体抱恙,朝中大小事务皆由他一人掌控,所有奏折都需他亲自批阅!皇帝老儿更亲自将其赐封为‘九千岁’同万岁相较,见九千岁如见圣!这是何等天大的殊荣!凡高官贵族哪个见着他,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只是此人性格嚣张乖僻,喜怒无常,谈笑间便能轻易要了人命去。
只消一眼,楚慕遥只感觉心跳都漏了半拍!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就是那个‘武大郎’她还以为能让原主动手下毒的王爷,是个肥头大耳的抠脚大汉!谁知却是个祸国殃民的妖孽!
感受到楚慕遥赤裸裸的注视,清冷的眸子一瞥,只叫人脚底生寒。
楚慕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家伙好可怕的气场!
蓝色衣袂翻飞间,人已是径直坐于高台上金雕的白鸢榻上。
底下人赶紧诚惶诚恐的跪了一地,高呼“恭迎摄政王”
这种架势对于楚慕遥来说还是很陌生的,于是反应慢了半拍,别扭的跪下行礼,心中暗自腹诽,想她堂堂黑道老大,何时给别人跪过?这万恶的封建制度!
夏侯灼夭也未叫起,淡然的眸子,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在容将军身上,容将军只觉心里一惊,老寒腿一颤,就差没直接爬地上,早已不复方才气势凛然的样子。
“臣罪该万死!还请王爷恕罪!臣擅自闯入王府,实属爱子心切,一听说犬子几乎快被打死,臣一时心急……这才乱了分寸,请王爷恕罪…”说着容将军直直跪了下去,额上直冒冷汗,心里却是一片寒意,早知这尊大佛在府中,就算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乱闯啊!都怪烟儿那死丫头!派人来请他时,没告诉他这尊大佛在府中,害他冒冒失失的闯进来!
按照这位主儿睚眦必报的性子,怎么肯轻易放过他!想到那位爷的手段,浑身打了个激灵,心中愈发恼怒容侧妃,不由狠狠瞪了容侧妃一眼。
容侧妃瞧见自家爹爹怨恨的眼神,心里一慌,面上却是装的一脸委屈楚楚可怜。
“擅闯王府可是死罪,容将军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夏侯灼夭惑人的音色,倾泄而出。
听在容将军耳里却无疑于一道催命符!这看似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毫无商量可言的坐实了他擅闯王府的罪名!
“王爷息怒…是妾身不小心惹恼了王妃姐姐,王妃姐姐一时气怒难消,差点掐死妾身,父亲和哥哥也是担心妾身,这才冒冒失失赶来,失了礼数,冒犯了殿下,是妾身的不是,求殿下息怒,饶过妾身的父亲。”
容侧妃心知因此事,容将军记恨上了她,日后心中难免有疙瘩,若想要他出面对付楚慕遥可就难了!随即眸里晕染出雾气,一脸凄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