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刀派人前来叫阵。
百里寒高挂免战牌。
邪刀继续叫,特意派人用齐国粗话叫阵。
什么难听说什么。
百里寒还是免战高悬。
士兵愤恨的前来报告,百里寒轻描淡写道:“吊点水下去,清清嗓子,好叫他们叫得大声点。”
一连十天,楚军叫阵,齐国不理。
这一招叫避其锋芒。
十天后,邪刀又出新花样,让十几个士兵扮成丹太子精雕细琢的样儿,在城门下扭来扭去。
刺激不了百里寒,就刺激太子。
“敢问太子殿下,这戏你还看得下去吗?”安阳君公子长风含笑走进丹太子。
笑中带着阴冷和鄙视。
丹太子绕有兴趣的看看:“看得下去啊!你不觉得非常有趣吗?”
公子长风气愤的看着丹太子。
“太子殿下,做为大齐男儿,你的血性在哪里?”
丹太子抬眸:“血性不等于愚蠢。”
“一味的示怯就是聪明吗?”公子长风讥讽道。
丹太子好久吐出一个字:“等。”
“你们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长风笑问,笑中带着讥讽,“天荒地老吗?”
丹太子点头。
百里寒病了,如果咳二声也算病的话!
太子亲自上阵训练军队。
太子练兵,练得怨声载道,一片唏嘘,二个字就是:胡闹。
“为什么?”公子长风冲进太子营帐。
丹太子冷冷的看着长风,没言语。
“我大齐军队一直秉承孙膑亲驯的布阵方法。你为何反其道而行,难道太子殿下以为自己行军打仗的本领高于孙膑吗?”公子长风非常激动。
“孙膑布阵有方阵、圆阵、疏阵、数阵、锥形阵、雁形阵、钩形阵、玄襄阵、火阵和水阵。这些兵阵各有各的长处,各有各的用处。方阵用来截击敌军。圆阵用以集中兵力防守。疏阵用以制造声势。数阵的作用是使放军不能分割消灭本方军队。锥形阵用来突破敌军阵地并切断其相互联系。雁形阵用来进行弓弩战。钩形阵在情况发生变化而改变作战计划时使用。玄襄阵用来迷惑敌军,使其难以实现既定意图。火阵用来攻拔敌军营寨。水阵用来加强防守。”丹太子一口气背了下来。
丹太子最喜欢读行军布阵的书。
孙膑的兵法丹太子可以倒背如流。
丹太子还让凌云阁收集各种行军布阵的书。
如今有了用处。
公子长风一愣。显然他没有料到丹太子懂这么多。
“方阵中心的兵力少,而四周的兵力则必须多而强,将领的指挥位置靠后。中间布兵少是为了便于发号施令。四周兵力多而强,是为了便于截击敌军。指挥位置靠后。是为了随时变通。”丹太子继续道,“以宋国的地形,如果齐楚交战,最适宜的是布方阵。”
“为什么,太子殿下让士兵做的完全相反?”公子长风压住怒气问,“行军打仗来不得半点虚华。”
“因为我是太子,本太子乐意,没别的事出去。”丹太子厉声道。
“百里寒将军真的生病了吗?”公子长风。
丹太子的答案是:“本太子让他生病,他焉有不病之理?”
“你可曾记得,出征前父王的话。”公子长风冷冷道。
“安阳君,我是太子,这里本太子说了算。”丹太子一指后面的门,“本太子给你二个选择,一是自己出去,二是本太子让流光把你扔出去。”
“别忘了,你代表大齐,太子殿下,别把脸落在宋国。”公子长风带着诅咒道。
“本太子的脸,本太子做主,轮不到你安阳君操心。”丹太子冷冷回。
黄昏,将暮未暮,城门悄悄的打开了。
丹太子和病好的百里寒骑马出城,仅带几个护卫。
离楚和流光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后面一阵轻响。
丹太子回头,千叶和长风骑马跟在后面。
长风居然铠甲都不穿。
“视察敌情这种事怎么不带上我。”长风低声,“对不起,我误会你们了。”
“这是战场。”丹太子低声回,“比不得朝堂,输了还有下一次。”
公子长风不言,策马向前,位于前列。
千叶紧随其后。
丹太子皱眉,这等时间还耍他王子脾气。
百里寒想要拦,被丹太子拦住。
有千叶在,应该不会有事。
千叶有本事管得了公子长风这头野马。
果然,前方千叶快要拦住长风的马头。
丹太子正松口气,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长风的马突然前蹄跃起,想要把长风摔下去。
长风扬鞭狠狠甩了马一鞭子,想要把马打服,反而把这马打出更大的脾气来。
马像发了疯似的受惊乱窜。
把千叶都甩了。
丹太子想要追,被离楚生生的别住。
太子的安全重于一切。
“太子殿下,静观其变。”百里寒也阻拦道。
抬眼,长风仍然稳坐马背,马疯够了,变老实了,长风继续向前。
直到接近敌营时,长风才从容不迫地返回。
长风看着一脸惊慌的千叶,愤怒的脸都变形的丹太子,脸色阴沉的百里寒,展一不合时宜的天真的笑:“楚国人认得我的服饰,如果我不向前,他们一定会说大齐儿子胆小怯弱。”
千叶笑,欣慰的笑,为夫君的机智和勇敢。
丹太子的手紧攥着。
“太子殿下,我觉得你愤怒过了头。”长风笑意不改,仿佛遇到天大的喜事。
丹太子只狠狠的说了一个字:“撤。”
众人临近城门时,楚军才发觉,跟着听到急促的马蹄声。
待到楚军临近城门口,丹太子一行已经安坐于屋。
“本太子想要和公子长风单独相谈。”丹太子最后道。
众人退去。
公子长风笑看丹太子。
丹太子冲上去,狠狠的甩了长风一计耳光。
打人不打脸,何况公子长风是王的儿子?
公子长风还是笑。
“太子殿下,你是在担心我吗?”长风低声问。
“这是军营,不是你公子长风算计的舞台。”丹太子指着长风道。
“王兄,你是在担心我吗?”长风不懈问。
“我不想因你一个人的任性乱了全局。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城。”丹太子气势汹汹。
但不自觉的跟着公子长风改变了称呼。
“王兄,承认你担心我,有这么难吗?”长风有些伤心道,“还是说承认你担心我,很可耻。”
“我只担心朋友、亲人,安阳君,你很清楚,你不是。”丹太子沉声答。
“真的吗?”公子长风不怒反笑,“那么你只要按军法处置我,或者不动声色,上折子参我,让父王把我调回齐国,不需要亲自动手打我。你这一打可能给自己打出麻烦。”
“安阳君,你想多了。你我之间有越不过的大山。”丹太子抬眼看公子长风,这个家伙居然还是可恶的笑着。
“那事不是我做的,你很清楚,否则,你还容我活到现在?”公子长风慢慢的脸上浮出悲意道,“以前我身受王宠,要什么,有什么,让我滋生野心,以为这天下也是我的,现在我知道,我不过是个棋子,能力也是平平,不及王兄半分,连父王的棋局都翻不出。现在的我,只想有个亲人,和千叶在暴风骤雨中寻一隅,相伴一生。”
丹太子漠然的看着公子长风。
丹太子的眼里闪着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