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临淄城的路上,是下晚时分。
瑶琴一点也不想回去,拖得一时是一时。
丹太子让瑶琴和他共乘一轿。
瑶琴有些犹豫,还是牵着丹太子的手,上了丹太子的轿子。
丹太子把瑶琴拉坐在自己身边。
瑶琴有几分不自在,貌似有些紧张。
瑶琴这二天的表情都非常奇怪。
丹太子就当她是不习惯。
从北惠居到临淄城要一个多里辰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就看着美人坐在身边,不做点什么,显得丹太子不是个男人。
丹太子慢慢的把伸到瑶琴的腰间,见瑶琴没有拒绝,便整个拥住了她。
丹太子把脸慢慢的贴在瑶琴的脸上。
瑶琴的身子有些僵硬,但也没推开他的意思。
丹太子心中欢喜。
丹太子把唇整个印上瑶琴的唇。
瑶琴整个身子都是僵硬的,虽然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热情,像是接受丹太子的亲热是她的任务。
丹太子涌上来的好心情,像潮水一样退下去。
丹太子失落的放开瑶琴。
瑶琴抬眼看了眼丹太子,搂着丹太子的腰,把脸靠在丹太子的怀里。
丹太子搂着瑶琴,但心里百般滋味。
丹太子一回到太子府,便看到开福。
开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管事卜弋说,开福已经等了二个多时辰了。
等这么久,宦者令开福亲自等,宫里一定发生大事了。
丹太子问开福出了什么事,开福不敢开口,这事大到开福不敢说的地步。
丹太子急急的随开福进宫。
见丹太子进来,齐闵王先是愤怒,继而眉头强展,显出温和,但很快怒意又聚。
“太子,你去哪儿啦?”齐闵王说出的语气前半句强硬,后半句明显的弱化了。
是什么让齐王今天变得如此复杂?
“儿臣陪瑶琴去北惠居小住。不知道父王找儿臣何事?”丹太子坦然答。
齐闵王的目光在丹太子的脸上一遍又一遍的扫着。
“临行前,你见过法章吗?”齐闵王犹豫了很久方道。
丹太子抬眸,茫然:“父王,儿臣不曾见,出了什么事?”
“真的不曾见。”齐闵王的目光在丹太子身上深挖。
“莫非……”丹太子疑惑。
“莫非你什么都不知道!”齐闵王怀疑的看着丹太子。
“父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丹太子急道,事关尧语的事,再小也是大事。
这个时候齐王还忙着猜忌。
“法章不曾找过你?”齐闵王目光带着戾气。
“儿臣刚回来,就来见父王,不曾问过下人。”丹太子的心跳得很激烈。
“法章失踪了。”齐闵王说的很慢,每一个字都说得很用力,说时目光一眨不眨的看着丹太子。
丹太子整个脸一下子变得霎白。
“父王,什么时候的事?”丹太子哑声问。
“前天晚上。”
就是丹太子离开临淄城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丹太子和瑶琴缠绵悱恻,而尧语就在他们缠绵的时候不知所踪。
“是,是何人所为?”
“神不知鬼不觉。”齐闵王的脸上浮出寒冷。
“临淄郡王府戒备森严,还有技击护卫,难道就没一个人知道公子法章的去向。”丹太子急问。
丹太子不敢相信,齐王或许为了故意显示他对尧语的重视,试探丹太子,拨了三千技击士护卫尧语的临淄郡王府。
技击士,可是大齐的精锐。
连一只麻雀都休想逃过他们的眼睛,何况尧语那么大的人?
齐闵王摇头,脸上写着惶恐。
“这事大司马知道吗?”丹太子低声问。
“寡人不想让太多人知道,知道的人越多,法章就越危险。”齐闵王低吟,目光忽而有锐利的看向丹太子。
丹太子知道齐闵王怀疑这事是自己做的。
在王府护卫,和大齐号称雄兵的技击士手中把公子尧语带走,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确是件可怕的事情。
这次能让公子尧语消失,下一次就能让他齐王消失。
齐闵王岂不感觉可怕?
丹太子在齐闵王的眼中看到了畏惧,也看到愤怒。
“太子,你比寡人更疼法章,法章的事寡人就交给你了。”齐闵王说完,颓然的倒在龙椅上。
丹太子不相信,这事齐闵王没让别人办过。
只是这样的说辞。
“父王且放宽心,儿臣一定会找到法章的。”
“太子,寡人相信你的能力。”齐闵王声音很低,万种情绪慢慢深埋。
丹太子悲悯的看了一眼齐闵王,离去。
回到太子府,丹太子的怒火全都腾了起来。
第一个要发的是瑶琴。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丹太子愤怒把眼睛都烧出个火团来。
“他既然忌惮你,那么就让他忌惮到害怕,让他知道现在的大齐缺你不可。”瑶琴一点也没有慌乱,好像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你要我带你去看桃花,就是要把我引出临淄城,你们好行动。对不对?”丹太子咬牙道。
“对,因为你若知道,是不会同意这么做的。”瑶琴冷静答。
丹太子的眼前浮现七年前的瑶琴,丹太子使美人计引齐王关注太子府,瑶琴非常愤怒,指责丹太子行事卑劣,如今她做起这等算计人的事居然那样的果断干练,冷静沉着。
丹太子真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瑶琴。
“瑶琴,我宁愿你一直站在我对岸,让我遥望,也不要你带着算计站到我身边。”丹太子悲伤失望道。
“乱世红尘不只黑白二色,你要的纯粹,我给不起,况且我若一直纯粹,结果只有一个,我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的恶毒将你葬送。”瑶琴回道,脸上显出坚毅。
“我说过,我志不在江山,这天下我属意尧语。”
“可是大齐的局势却在一个危险的人的手中。”瑶琴低语,“如果我不能做,我会陪你去死;我若能做,凡能让你活的法子,我都会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