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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布偶要投胎

和尚跑了,但事情却没完。布娃娃收回自己的眼睛,狠狠塞回原处,之后便向洛凡走去。

“就是你每晚和囡囡说话?”洛凡一点都不紧张,他平静地向布娃娃提出质疑。

布娃娃充耳不闻,只是绕着洛凡,转着圈打量着。一会翻翻裤脚,一会扯扯衣角,然后目光猛地看向杉小叶问道:“上次你们一群鬼就是去找他的?他是谁?”

杉小叶听完,脑海里瞬间回忆起,之前去救洛凡的时候,自己曾回头看见一个盯着自己发笑的布娃娃,不正是眼前这个吗?看着布娃娃开线了的嘴角一张一合,让杉小叶都不自觉浑身发冷。

池雨听到布娃娃的问话,像是在问自己,于是她壮着胆抬头看了看。发怵的目光毫无偏差地撞到布娃娃冷冽的眼,池雨内心最后一点理智也丧失了,她害怕地一手捂住女儿的眼睛,一手掩住自己的左耳,声音颤抖至极:“我,我不认识他,不是鬼,没有鬼,鬼……”

语无伦次的池雨没有发现木娃娃脸上的不愉快,还在拼命撇清自己和女儿根本不认识洛凡,池雨不知道,布娃娃是在对她身后的杉小叶说话,毕竟池雨只是一个普通人,她看不到身后还有一个杉小叶,所以,池雨误以为布娃娃在跟自己说话。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一定会重复做某件事的,就像池雨,嘴里一直重复说自己不认识洛凡,呱噪的声音让布娃娃不耐烦了,它的头立刻旋转了三圈,像是螺丝钉一样,旋出铆进身体的头颅,然后快速飞到池鱼眼前厉声咆哮:“滚开!没和你说话!”

吼完布娃娃就要张嘴咬向池鱼的脸,杉小叶见状,快速改变池雨身边的磁场,然后用力将池雨掀开,由于情况太紧急,杉小叶根本没时间控制力度,池雨母女狠狠向茶几撞去,脆弱的玻璃承受不了两人的重量,瞬间就碎成一地,星星点点的玻璃渣弄得池雨满身都是,有些地方,甚至被尖锐刺破。不过万幸的是池雨始终把女儿护在怀里,摔向茶几的那一刻,本来是女儿最先受到撞击的,但池雨不知道从哪爆发出来的力量,她愣生生在空中将女儿举到自己身前,用自己纤细的背腰,迎向茶几。

疼痛没有让池雨发出一声呻吟,她起身后第一件事,不是清理自己身上的玻璃残渣,而是胡乱摸索女儿身上各处,嘴里紧张地询问:“囡囡,告诉妈妈,哪里疼!”

母爱可以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忘乎所以地保护自己的孩子,而囡囡并没有领情的样子,小胳膊挡开池雨满身血痕的手,自顾自地走向布娃娃。池雨要拦,可她却发现脚不受控制,低头一看,竟然是一块巴掌大小的玻璃碎片,贯穿自己的小腿。她费力拖行,可怎么都不及囡囡的速度,眼看囡囡距离布娃娃越来越近,池雨内心崩溃了,嘴里撕心裂肺地喊道:“囡囡,回来!”

布娃娃眼见囡囡向自己走来,开线的嘴角又提了起来,不过它却没有后续动作,它想看看这个小女孩要对自己做什么!

囡囡走到离布娃娃还有三步的时候,停下脚步。杉小叶看到泪眼婆娑的囡囡抬起稚嫩的双臂,挡住布娃娃看向池雨的视线,然后用完全不属于囡囡这个年龄段该有的干哑声音乞求道:“不要打妈妈,囡囡……陪你说话,今天囡囡不睡觉,囡囡一直陪你说话!”

虐心的场景,让杉小叶再也受不了了,她飘上前挡住囡囡,然后呵斥着布娃娃:“你有没有鬼性,这么可怜的母女,你怎么忍心伤害她们!”

囡囡感觉到自己面前升起了一道墙,但自己却看不见,不懂事的孩子认定看不见就不存在,所以,囡囡不知道,杉小叶在保护着她。

布娃娃歪了歪头,毛线团组成的假发,顺势挡住塑料眼睛,然后似笑非笑地对杉小叶说:“我没有心,所以不懂什么叫忍心。”

布娃娃的话,让杉小叶有些语塞,不过不论如何,她都不会让它伤害池雨母女的,虽然之前是自己误伤池雨的,不过,那不重要!

布娃娃凝视了杉小叶一会,忽然眉飞色舞地笑了起来,不一会,笑态转成凶态,它狰狞盯住杉小叶的左胸道:“我想知道不忍心是什么感觉,把你的心给我!”

说完,布娃娃伸手向杉小叶抓去。杉小叶看见布娃娃本来全被漆染得光滑的手面,肉眼可见地掉落残渣,最后,漆面完全脱落,只剩下枯黄的木头,上面倒刺清晰可见。杉小叶本能地向后带起囡囡倒退。池雨看见,吓得唇白眼直了,在她视线里,自己女儿像被一股无形的气浪向后推飞的,心疼女儿的池雨,太希望自己能接住囡囡,但自己的腿却不能动弹,她恨自己的无力,没能接住女儿的池雨死死咬着嘴唇,直到流出鲜血。

囡囡的身躯在空中失衡,眼看头部即将着地,但最后,囡囡停在半空,自行站直,又缓缓降落在地上,这一幕太匪夷所思。不过洛凡却看到,杉小叶抱下囡囡后,还疼惜地摸了摸囡囡的头。

布娃娃看见自己的攻击落空,愤然祭出自己的脑袋,打算追击。忽然,洛凡唇间挤出“消磁”二字,飞离在空中的脑袋咕隆一声掉地滚了一小截。

洛凡让周围消磁的手段,切断了一切与磁场有关的东西,比如此刻站立在地的杉小叶,回不去的布偶脑袋,还有它的那具瘫倒下来的布偶身躯,这些都是洛凡造成的。

“你为什么要害人?”洛凡掏出自己的玉坠,一步步走向布偶脑袋:“如果你不说实话,我一定让你魂飞魄散!”

杉小叶失去了浮空能力,但她却知道这枚玉坠的厉害,于是,她退了几步。

立在地板上的脑袋左右晃了晃,但发现不能如意,不过眨眼、说话这些动作倒是勉强可以。对于洛凡的威胁,它毫不在意,它好奇的只是洛凡的身份,于是布娃娃问道:“你和地府很熟对吗?”

由于紧贴地板,脆弱的下巴撑不起有些发音需要打开口腔的程度,所以,布娃娃的声音有些囫囵不清。

没等洛凡回答,布娃娃又补充道:“别否认,我看到一群鬼魂去找你的,其中一个看样子还是个大官!”

“它就是我跟你说的,救你路上遇到的诡异娃娃!”杉小叶指着布娃娃的头,压声告诉洛凡,洛凡听后才了然。随后,洛凡点头承认道:“是,你有什么事?”

孤零零的脑袋听到后忽然乐开了花,大声发笑导致下巴一次次频率非常块的敲打地板,显得十分瘆人!

“帮我做件事情!”见洛凡对自己的要求不做任何表态,布娃娃向囡囡的位置努努嘴,然后尖声道:“不然这个小女孩这辈子别想再说话!”

洛凡见自己被威胁,立马要上前将玉坠套在布偶头上,布娃娃见状倒是不怕,不过却很不甘心地低声说道:“杀了我吧,像这样不人不鬼的活着,我宁愿死了。只不过,这小姑娘真成了哑巴,她妈妈还会很爱她的吧!”

“死到临头还忽悠人?”洛凡嘴上不信,但向前伸去的手却停了下来。

“她的声音你听到了吧!相信你也看得出,这孩子的声带已经濒临破损了。只要过了今天,必然变成一个哑巴!”

洛凡想起,池雨曾经说过,囡囡每晚都会对着空气说话,即便囡囡很困了,也都不能睡。想来,一定就是布娃娃教唆的,更可气的是,它还威胁囡囡不说话就杀她全家!如此对待这么可爱的一个孩子,洛凡对布娃娃,真是恨得牙痒痒,不过听它的意思,只要自己帮它,囡囡就不会哑!不管是真是假,洛凡都希望为囡囡尝试一次,于是洛凡冷冷对布娃娃说:“什么忙,你先说说看!”

布娃娃一字一顿道:“帮我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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