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莫急,吕氏废黜,你自然不必再委屈。”宁子齐温柔笑了笑,伸手拉住王菀的手。
王菀笑的一脸娇羞,头靠在宁子齐的肩膀一侧,手指相扣,当真神仙眷侣。
二人自幼相识,也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只是齐王宁子齐娶了辅臣之女吕言为妻,身为镇国公长女的王菀身份尊贵,自然不能与人做妾,便嫁与他人。
宁子齐未得到佳人,每次看王菀与宁王进宫,心里有便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宁王去的早,王菀虽为寡妇,膝下却并未有子,一个女人撑着王府,见了他更是时不时露出幽怨眼神。
那眼神时常勾了宁子齐怜惜,心里更是像猫抓了似的痒痒。
郎有情,妾有意。
如今,宁子齐登上皇位,铲除其余党羽之外,便还要为这个心系多年的女子正名。
“宁子齐!”。
马车已是在王府门口准备离去,一声刺耳的喊叫登时叫马车上的人皱起了眉头。
王菀担忧的看着对方,宁子齐当下便听出了这是吕言的声音,脸色一沉:“你且等朕。”
宁子齐下了马车,王菀脸上这才露出一抹笑容,掀了帘子望着不远处的二人。
吕言这种女人,莫说十年,便是二十年宁子齐也不会多瞧她一眼。即便这些年她不在宁子齐身边,不也还是拿捏着他的心?
“你且去封书信,告与陈公子,吕家已败,无足挂齿,叫他安心等着,日后必是重臣。”
勾了勾唇,王菀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吕家恐怕也未曾想到会招来白眼狼,陈家陈弈是吕言表哥,面向和善,谁又能想到,关键时刻,正是他捅了吕家一刀。
……
宁子齐依旧是风流倜傥,英俊不凡,他负手而立,目光冷淡的注视着吕言手里的那张诏书
“吕氏无子…犯七出…废黜王妃…”吕言讽刺一笑。
她做王妃已经近十年,却与宁子齐甚少见面,宁子齐从不来她房内,她如何有子?
吕言将手里的东西朝宁子齐扔过去。
宁子齐侧身躲过,脸色黑了一层,双眸露出不悦,冷笑:“市井泼妇。”
心在滴血,看着昔日枕边人冷漠的表情,却心如死灰。
死便死了。她早已不在乎。
可……为何……偏偏连她的家人都不放过!
“吕家被王…皇上下令抄家。”小厮来报之际,她险些晕过去。
噗通跪在地上,吕言咬牙忍住,求饶:“不管皇上与妾身如何,还请放了吕家一条生路。”
宁子齐不语,看也不看,转身便缓步离去:“吕家独大多年,朕不可饶恕。”
吕言双全紧握,此刻脑子却异常清晰,她完全明白,今日宁子齐一旦离开,不管是她还是吕家,必死无疑!
忽而,吕言咻而从地面站起。
快步朝那抹身影跑去,一把夺过侍卫腰间的佩剑,刀光一闪,那锋利的剑便直直向前刺去。
她可以死,只是如何能害了母族?若非当初她一意孤行要嫁给宁子齐,不听劝告,吕家如何会被宁子齐榨干利用之后毫不留情丢弃,被她连累致此!
刀剑无情,寒光一闪,速速而出——
“呜。”吕言瞪大双眸,手里的剑停在对方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全身再无动作。
嘴角溢出鲜血,顺着下巴一滴滴,落在地面。
一把锋利的剑,已是先一步,刺穿了她的腹部。
宁子齐一笑,眸中闪着嗜血的光,看着吕言嘴唇发颤嘴角不住溢出鲜血,脸色苍白,已是死期不远。
手里的剑更加用力往前一送。
“噗——”吕言吐出一大口血,意识开始模糊不清。
“吕言,朕从来未对你放下戒备,从来,未对你有过真心。”
“朕记得清楚,姜子彦去世,吕言,你比谁都难过……知晓姜子彦如何死的么?”
姜子……彦?她哥哥收的义弟,在吕家有难之救济她们,二十多岁的少年,却忽而病入膏肓,她并非狼心狗肺之人,如何能够无动于衷!
“他亲口对朕说,心悦于你!”
瞪大双眸,吕言死死盯住宁子齐的双眼,额头布满汗珠。
“你生性不洁,嫁与朕之际也敢于外府男子往来,朕多看你一眼,都觉得恶心!几年前大周瘟疫留下的物件儿,朕以你的名义送了他一副,哈哈,想必他一定欢喜的片刻不离手!”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吕言手里的佩剑终是无力掉落。
子彦…
那少年,竟是因为她…因为她…
腹部的血水染红了华丽的锦缎,撕裂的疼痛,让她恨到极致,“哈哈哈——”
吕言大笑出声,一手用力握住刺穿腹部的剑柄,尖锐的刀锋刺破她手掌肌肤,鲜血飞溅。
四周传来络绎不绝的尖叫!
她步履蹒跚朝宁子齐艰难走去,任凭刀剑穿过腹部,血迹湿透了衣物,脸上带着诡异的笑!
宁子齐诧异的愣了,下一秒,眸中旋即带上嗜血的光。
“噗——”登时,淋淋鲜血四溅,地面,墙壁,台阶
插在腹部的那把剑已是被宁子齐用力向前推去,顷刻穿透吕言的下身!
眼角余光看到一绝色女子下马走向宁子齐身边——
王菀。
宁王的正妃!
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
好一对苟且男女,宁子齐不过刚爬上帝位,便迫不及待接了这寡妇进宫。她当初真是瞎了眼。
现如今最后悔的便是连累了哥哥,子彦,她的亲人…
若是来世,她,定然不会放过他们!!
吕言瞪大双眸,血迹染红的唇角带着笑,身子倾斜,终是倒落在地。
大周三十六年,齐王登基为帝,其原配吕氏,役。
吕氏一组满门抄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