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腾见此时殿内四下无人便再无顾忌的说道“女儿呀,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冲动,你明知道那女子如今是皇上心尖上的人,你为何还要去招惹她?”王腾说的尽是无奈。
“爹爹,我跟皇上这么多年了,如今冲儿都六岁了,皇上绝口不提封妃的事,可就那刚进宫的丫头皇上就迫不及待的要封她为妃,你说她凭什么?你让我如何咽下这口气”王贵妃直觉的愤恨委屈在王腾面前也没有遮掩的嘤嘤的哭了起来。
“那最后不是也没封吗?有爹爹在贵妃一位非你莫属的事,你何苦去为难一个没有丝毫威胁的女人。”王腾见女儿委屈便细声细气的劝慰道。
“怎就没威胁,她那么受宠若那日生了皇子那我们冲儿可怎么办呢?”王贵妃擦着眼泪愤愤的说道。
王腾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从小娇纵惯了,遇事总是喜欢冲动,他起身继续和气的说道“爹爹都调查过了,那女子虽得宠至今却还未得皇上宠幸!”
王贵妃一听两眼放光惊讶不已的再次确认“爹爹说的可是真的?不可能呀!”王贵妃还是不敢相信,皇上那么喜欢她怎会没宠幸她?
“老臣已经去太医院问过了,据为她诊脉的太医说,她确实还是女儿身,因为太医也不太敢相信所以故多确诊了几次呢!”王腾苦口婆心的说道。
王贵妃听后不敢相信的思索着,转念一想又失落的说道“就算暂时没得宠幸,就凭皇上的喜欢得幸还不是早晚的事。”
“就算她得幸生了皇子,那最该担心的也该是皇后呀,威胁最大的该也该是太子才是,怎的也轮不到娘娘你操心才是!”王腾干脆明摆着跟她说的清楚,免得她又去生事端。
王贵妃一听恍然大悟,她当初是被皇上要封那个女人贵妃的事气的冲昏了头脑了,怎就没想到皇后让她主持册封礼就是为了借她的手收拾那女人?
“这么说我被皇后利用了?”明白过来的王贵妃恍惚的说道。
王腾无奈的点着头说道“女儿若想保得冲儿,日后行事更要小心些才是,今后我们就索性坐山观虎斗别再被他人利用了!”
“爹爹说的是,女儿定当牢记于心!”王贵妃经王腾的劝解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原委,顿时心里也明朗了不少。
王腾见此便满意的点了点头,向王贵妃行礼告了退。
刚用了晚膳刘耀便缓步来到勒芸芸寝殿内,他觉得今天很累,曾经承诺要保护她的如今却像是空谈,他心中暗叹,难怪她会逃呢,在这里连她的自由都要被剥夺,如今更不知道这么把她留下来到底是对是错了。
勒芸芸正靠在矮几上看着书,两边的红烛不停的闪烁着微弱的光芒,这时看书最是累眼,只是她实在找不到别的好打发时间的事了,听到脚步声她悠然的抬头,见刘耀已经缓慢的走近了自己跟前。
“皇上!”勒芸芸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行礼道。
刘耀上前把勒芸芸重新按在座椅上说道“媚儿,我要说多少次,我不许你对我行礼。”
勒芸芸但笑不语,刘耀则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媚儿,我还是让你受了委屈”刘耀低着头沮丧不已的说道。
勒芸芸给刘耀斟着茶面无波澜的说道“这样也很好!”
刘耀愧疚的看向勒芸芸说道“媚儿放心,这样的委屈我断不会再让你受得!”
今天或是他最难熬的一天连心爱的人都护不周全他心里深深的自责无从发泄。
“皇上无需为此多虑,媚儿都明白,你这是在保护我!”勒芸芸不经意的合上了茶几上的书,刚才看到那里?看了些什么现在好像都已经不太记得,只是她是真的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
“媚儿,我接下来恐怕要忙些了,你又不能出去怕是要憋闷了!”刘耀这样一想就更加紧皱眉头心里更是不堪难受。
“无碍,皇上应以社稷为重,且媚儿不觉憋闷!”勒芸芸真切的望着刘耀说道。
听勒芸芸这么说刘耀心里宽松了不少,他知道自己强加给她的一切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他就是不舍让她就这么离开了,他想让她等他些日子,等自己平了乱,赵国安稳了他便与她一同离开这里过一段她真正想要的日子,只是她一定要耐心等着自己才行!
晚上刘耀宿在了勒芸芸殿内,他坚定的睡在了地铺上,勒芸芸只得在床上躺下,不知怎地有她在身边他会觉得那么的踏实,他很快便沉入梦乡,这一觉他睡的异常安稳,他已经许久没这么踏实的睡过安稳觉了。
接下来的日子果然消停了,宫中的女人似乎也渐渐不再提及赵贵姬这个人,刘耀还是坚持每天抽空来看望自己,或许是怕她烦闷,倒是李伈时不时的去御膳房拿吃的路过勒芸芸这里便偷进来探望她。
勒芸芸对他似是本能的信任,她告诉了自己以前的一些事,一些人,只是没告诉他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他们两个很快便成了挚友一样,李伈也告诉了她不少以前的人,以前的事,包括他心里藏着许久的人,只是他也没告诉她那个女人是谁。
日子也就这么悄然的过着,李伈每次过来都先确定了刘耀在忙着才来,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有那样的能耐,不过有他时不时出现勒芸芸便不觉那么烦闷了,慢慢的似乎她也接受了这里的一切,不愿离开的蓝心和小童她会尽力的保全她们,只是出去恐怕就真的不那么容易了。
花开花落已不知几次,因为不能出去,日子自然也过的心中无了数,或许也是自己不想知道,她怕一个转身自己的一辈子就这样交代了这里,有时一想若一直如此也挺好。
刘耀稳固了根基同时也安了民心便对石勒开战了,这外面的消息蓝心时常向她禀报,听的多了渐渐的她的心也平静了下来,好像自己就要这般慢慢的老死在这宫中一样,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没了什么干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