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突然来临的危机打倒,每次剩下五成功力的时候,洛天CD会打坐运功,然后再次动手清出一片空地。
这样毫无节制的挥霍,确实省去了很多麻烦,偶尔有一两只隐藏的异形,剑光所过,必然会血溅当场。
论硬度,树木较之岩石相差太远,可在韧性方面又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每一次挥剑,洛天CD能有所收获,对于剑的运用,也越发的得心应手。
时至响午,洛天成跟雷止步于一片湖前,身前是一望无痕的天蓝色,身后,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破败丛林。
“一群贼精的家伙,要是把老窝设在低谷,几根檑木就够它们喝一壶。这样一来,要想毁它老巢,多少还有些被动。”
洛天成叹了口气,已经放弃了狙杀铁血战士的任务,如果再放弃异形的任务,可就没了2000点的兑换点,这绝对是一笔不菲的财富。
雷在一旁打量着湖心的孤岛,完全搞不懂洛天成在感叹什么。从罗伊斯离开之后,就由他来负责追踪,他虽然没有经过成人洗礼,可父亲教给他的东西并不少。
湖水特别的清澈,没有明显的陷阱,以他的情况来说,并不想涉水而过,他的任务只是尽可能的狙杀这次掳来的猎物,几百米的距离对他来说还不是难事,可这种行为会让盔甲的隐身功能彻底失效,这样一来他会相当被动。
两个人站在那里,一时间谁也没有妄动,他们都知道,既然异形把巢穴设在这里,这趟水怕是非淌不可了。
洛天成想了想,干脆一屁股坐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不管怎么样,填饱肚子都是一件当务之急的事。
在他们身后百米的地方,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隐藏在一片模糊的阴影下,一张略显苍白的脸,似乎是因为长年不见阳光而造成的。
中年汉子叫兆星河,曾是一家工作室的领军人物,在某一段时间,他利用麾下的工作人员,使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险些垄断了某游戏全服的货币资源。
一个月前的一场奇异梦境,让他发现自己不再是个普通人。自此,兆星河潜龙升天,半个月的时间,他让整座城市都在他的脚下颤抖,呻吟。
直到昨天,在他知道自己将与其他猎魔者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较量时,在他心灵的深处,忽然多了一份对于主神空间的畏惧。
他有老婆有孩子,他还没活够还不想死,可是50%的淘汰率就像一把悬在头顶的死神镰刀,让他不得不去拼命。
从昨天到现在,短短的一天时间,兆星河已经手刃了四个铁血怪物,铁血一族的隐形科技在他面前形同虚设,这些都要归功于他兑换的能力。
就在三个时辰前,他发现一个同样会隐形的猎魔者。他将自己作为诱饵,只差一点,就可以将对方永远的留在这里,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奇妙,很多时候的一点之差足够让人抱憾终身。
那个猎魔者毫无掩饰的行事作风,让他轻易地找到了这一对奇异的组合,同样,他也见识到眼前的这位猎魔者有着何等恐怖的爆发力。
快若奔雷的移动速度,手中的剑一旦动起来,就好像天上的白云一样缥缈不定,让人无法琢磨,他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才一直尾随至今。
可一路跟踪下来,兆星河发现,这家伙简直谨慎得令人发指,他从不让自己进入疲软状态,几乎任何时候都留有一搏之力。
兆星河紧了紧手中的短剑,他知道机会已经来临,只要对方想要拿到异形的奖励,就一定会走这条路,只要走上这条路,机会自然也就来了。
有一个典故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但他却丝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波动心眼可以让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周围的环境,任何有出现在范围之内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感知。
更何况,如果能一举做掉这两个家伙,不但可以拿到猎魔者的奖励,狩猎铁血的任务也可以圆满完成。
等到恢复体力,再找机会血洗异形巢穴,那么这一次的收获,绝对可以让他受用无穷。一想到事后的好处,他的嘴角不禁露出一抹阴森的笑容。
洛天成啃着手里的果子,有些意兴阑珊,好不容易找到了异形的巢穴,却发现无法可为,他在纠结要不要孤军深入。
“雷,要不你在这等我吧?如果在水中遇袭,你会很被动的,那时候我未必帮得上你!”
洛天成有些不好意思,察觉到罗伊斯会拖后腿,他把罗伊斯打发了,现在情形对雷也不利,于是他叫雷也留下,这种行为可是典型的卸磨杀驴。
事实上他确实有这个想法,他还不想让雷知道自己的底细。如果只有他一个人,区区百丈,他完全可以踏浪而行,可如果再带上雷,他丝毫没有把握做到同样的事。
雷没有跟着一起去,也没有选择离开,而是在这里等,他发现自己对这个人类已经有了一点好奇心。
他的父亲是一位出色的星际猎人,数年前死于异形之手,不管多么强大的猎人,一旦老去,早晚都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相对于人类来说,他们一族的生命是长寿的,如果不出意外,通常都能活上千载岁月,可对于无尽的星海来说,千年岁月不过弹指一挥。
万载过去,铁血一族的发展似乎进入了瓶颈,他们的科技可以打开空间虫洞,足够他们进行星际跳跃。
他们可以让自身的基因比起万古之前前强上百倍不止,只有他们一族才知道,曾经的他们是多么的弱小。
没有依靠任何的外物,踏浪而行足足百丈,这一幕不但让雷感到匪夷所思,就连隐于背后的兆星河也是膛目结舌。
兆星河有些庆幸没有轻举妄动,这样的身手,打不过连跑都跑不了!走了一个洛天成,却还留下一个铁血战士,想着自己还差一个名额,他的眼中燃起了一点光芒。
“这种程度,果然还是有些勉强。”洛天成脱下衣服随手挂在一颗树上,他的衣服已经湿透。真正的踏浪而行应该是滴水不沾,他这种程度,顶多算是淌水。
“那些绝顶的轻功心法据说可以御风而行,比起我这淌水,又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洛天成叹道,在他的脚下,充满弹性的胶状物覆盖了孤岛的所有土地。随手撕下一块放手里捏了捏,弹性十足,还有些沾手,像极了固化的胶水。
踩在这样的东西上,比起在地面发力要困难得多,为此,洛天成终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分不清哪些是岩石,哪些是树木,整个岛屿似乎都已经与胶状物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