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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仙凡

翌日清晨,春风和畅,朝阳缓缓升起,大地一片生机。

李寻仙从梦中醒来,睁眼看见老管家李守城坐在屋内,“城叔,你怎么在这里?”

“少爷,你醒了,老爷令我在此等少爷醒来。”城叔见李寻仙醒来,起身下榻,便走过去整理床铺,对着李寻仙说道:“少爷呀,老爷说了,今日不宜出门,你看今日还是别出去了。”

李寻仙心想:“父亲是怎么了,以前从未听过他说起……莫不是他看出来我的身体一丝异常。”李寻仙对着城叔说道:“城叔,你先出去吧,我自己来就好。”城叔见到少爷似乎也有些自己的事,也不好太过看紧,“少爷,水我已经打好,早食你看是我送来,还是……”“不用了,我稍后就到。”

城叔走出房门,李寻仙盘坐在榻上,对于脑中凭空出现的许多记忆很是好奇。于昨晚梦中,李寻仙不单是梦见青鸟和飞剑,更有一步经书,或者说是法诀在自己脑中显出,而李寻仙更是能将此一一写出。虽然于昨晚发生的事有些不解,但是李寻仙也不是迂腐书生,自小非但通读圣贤书,就是于怪力乱神之类的异志杂谈也是有所观读。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算是一场不大不小的奇遇,难道世上真的存在传说中的仙人?

至于法诀,李寻仙虽能背能写,却是一字未懂,字字如经,十分晦涩,李寻仙猜想应是仙家经书吧。虽说法诀难懂,但是身体变化颇为明显,外人或难感受到,自己却是清楚感受到腹下有些异常,腹下宛若一潭水池,全身各部像是小溪流水潺潺,汇入腹下那一潭水池,水池之水而后又返流小溪,如此生生不息,往复不止。

李寻仙不知是何缘故,不过身体却是格外舒坦,倒也不认为是坏事,只是父亲今日不让自己出门,这倒是有些奇怪。

洗漱一番,过去用过早饭,李寻仙便来到李丹阳书房外,见城叔站在门外,便对着城叔道:“城叔,父亲在里面吧,我想进去看一下,还有些许丹青问题尚有疑惑,也可一道问之。”

“可是老爷正在作画,说过不让任何人进去的,少爷你可否近午时再来,那时……”城叔话未说完,只听得屋内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让他进来吧。”

李寻仙走入书房,墨香书卷之气迎面而来,来到父亲平日作画的轩楼,这像是临水的阁楼,一方在庭院,一角在池上,春风拂动,池面闪闪,柳条依依,好一幅春景图。

李丹阳站在阁楼望向池面闪闪,听得李寻仙脚步,并未转身。李寻仙徐徐走近,看见李丹阳宣纸上画着一人脚踏青鹤,背负双手,衣袂飘飘,宛若仙人。此种画工,堪称一绝,待到走近时,李寻仙抱拳深深行礼,对着李丹阳道:“父亲,……”

“你是否想问,为何今日不让你出门?”李丹阳转身看着李寻仙,李丹阳面目不似莽汉,虽年过三十,但是仍然满头青丝,丰神如玉,气质超绝。

“我虽不知为何父亲不让我出门,但定有其中道理,或有不便,不可多问。”李寻仙低头不敢看着李丹阳。

“你能来书房,心中定有颇多疑惑。”李丹阳摇摇头,“罢了,一切都是缘,你去吧。”

李寻仙不知为何李丹阳转念之间又允自己出门,只得再次行礼,离开了书房。回房途中,一直想着自己的身体和今日望孤峰之行,失神颇深,差点撞上门柱。回到房内,收拾一番,正欲出门,看城叔手拿一本册子赶过来。

“这是老爷吩咐我拿过来,要少爷你带上。还特意要求少爷不要轻易打开,还望少爷好生遵照老爷的话。“老管家李守城递上册子。

册子很薄,并非是书册之类,李寻仙猜想或是笔墨丹青之类的心得,但是怎有不要轻易打开之说。心里虽有疑惑,还是笑着对管家说道:“城叔,放心吧,我会好好保管的。嗯……我走了,今日会很快回来的。”

说完,李寻仙收起册子,背负画具走出门去,阳光正好,清风不噪。留下老管家一人喃喃道:“老爷今天怎么有些古怪,少爷也不过是出门作画而已……“

李寻仙穿过几处街道,叫卖声听得都婉转,少顷,来到柳府后门。李寻仙四周望去无人,便轻敲后门,片刻,便有人开门,只见是十岁上下的小丫鬟,李寻仙当然认得,唤作冰儿。

“冰儿,你家小姐呢?”李寻仙问道。

“冰儿这就去告知小姐,李公子还请稍等片刻。”小丫鬟冰儿回道。

冰儿知道小姐今日又要和李公子一起出去,便用过早饭就来到后门等候李公子,不过她倒是不敢将李公子请进府内,小姐虽说和李公子青梅竹马,又情投意合,但是礼教之严,未得老爷和夫人允许,李公子还是不能偷偷进府见到小姐的。

约莫炷香时间,后门便再次打开,柳萱萱走了出来,只见萱萱通体白衣白裙,描眉画目,口含朱丹,像是奇异故事的狐仙,颇是魅惑。

“仙哥哥,今天我漂亮吗?”萱萱凤眼眨动,看着李寻仙。

“漂亮漂亮,快走吧,不然我们还未走到望孤峰就得回来。”李寻仙点头说道。

萱萱自怀中拿出白纱,宛若素雪,蒙于脸上,只余下凤眼和青眉,与李寻仙翩然离去。

时值中午,春阳暖和,两人走走停停,行至城外五里地的望孤峰山脚,抬头望去,云遮雾绕,好似画卷。

“这上面真的有神仙吗?”李寻仙心想,“若是没有神仙,昨日的事情怎么算?”

“喂,仙哥哥,发什么呆呀,走啊!”柳萱萱见李寻仙望着山峰发呆,过去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哦,走吧,我今日特地带了画具,定要好好画作一番。”李寻仙和柳萱萱进入了蜿蜒曲折的山路。

虽说传闻望孤峰有仙神,凡人恐打扰,不敢登山,但是仍有山路可寻。

两人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柳萱萱有些疲惫之意,便慢了下来,李寻仙倒是精力充沛,也不催促,两人愈发缓慢。

“仙哥哥,你说这山顶真有神仙吗?”柳萱萱在回头对着李寻仙道。

“或许有吧,不然人们为何这么说呢?”李寻仙回道。

“那你说神仙会死吗?要是能够不死才好呢!”柳萱萱转身继续前行。

“世间有仙神之说,无非是羡慕他们长生和逍遥,但是真的见过仙神的人有吗?”李寻仙摇头道,又似乎有些不确定,“恐怕自己也说不清楚吧!”

话语不断,少女声音若莺燕,为枯燥之旅添了一丝色调。

少顷,两人眼前景色大变,一片开阔地像是一幅巨大的画卷铺开而来,其中花草点缀,蝴蝶起舞,鹤飞鹿跑,很是祥和。

“哇,好美呀,仙哥哥,我们就在这里作画好吗?“柳萱萱跳了起来,也不待李寻仙回答,便向前走去,穿越花丛,好似花仙子。

李寻仙也走入其中,享受这如仙境般的美景,很是惬意,更是有世外桃源的感觉。

“快来呀,仙哥哥,就在这里为我作画,这里好美呀!”柳萱萱在不远处喊道。

李寻仙走过去,见到有一处八角亭,亭内石桌石椅一尘不染,萱萱坐在石椅上,摆好姿态,很是国色倾城。李寻仙放下背负的画具,笔墨丹青,一应俱全。

柳萱萱一动不动,花蝶在身边飞舞,宛若凌波仙子,清丽绝尘。

李寻仙提笔,滴滴点点,专心致志,眼中只有映出的画卷。不知时间过了几许,李寻仙收笔,抬头望向八角亭,柳萱萱却是不见了踪影。

李寻仙以为柳萱萱只是贪玩,或去了别的地方,便也未在原地等着,朝着花丛最深处走去,行至一半,花草渐渐少了起来,只见有一洞口,洞内明朗,并无暗黑之迹,李寻仙停下想了想,“萱萱去了别处,看天色也还尚早,不如进去看看究竟是何洞府,居然通透明彻。”

李寻仙踏入洞府之时,只听得身后一声,“仙哥哥哪里去了,画好了也不叫我,可别画了我熟睡的姿态。”李寻仙眼前景色大变,这哪里是洞府通明,这根本就是朗艳的天空,只是这一步,就是两个世界。

萱萱走向前去,看见画中正是她的模样,可谓是丝毫不差,更是引得蜂蝶盘旋于画作左右,神笔也不过如此。

蓦然,一阵风刮过来,吹翻了花草,吹走了蜂蝶,登时,萱萱见得鹤飞鹿跑,甚是受惊,只得将画作拿上小跑出了这个如画中的世界,站在路旁,等着李寻仙。顷刻,那片美丽的世界就此消失,像是冰雪见得烈日一样,瞬间变成一面山壁。柳萱萱心中甚是害怕,大声呼喊道:“仙哥哥,你在哪里呀,快过来,我好怕!”美丽的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只是任她如何喊道,就只得回音荡于山谷之间,她抱着画作奋力跑下山去,“仙哥哥一定是被神仙抓走了,都是我不好,害得仙哥哥被抓走了。”眼泪随着奔跑而落在脚下。

李寻仙此时正在下落,像是无尽深渊一样,吞噬者他,耳边只听得呼呼作响的风声,蓦然下方一丝光亮,竟是水潭,听得一声,就此晕过去,一方雪白丝帕落在水面,正是柳萱萱蒙面的丝帕,作画之时摘下放于石桌之上,此时飘飘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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