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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活着就是一切

希莱感觉自己的手脚完全发麻了下去,他抬头这才看到蜡烛已经是燃烧到了末端。残余蜡烛光亮照在希莱苍白的脸上,他的手上紧紧握着那来历不明的羊皮卷,仿佛像是溺水的人紧紧抓着一截树枝。然而,失望的是他只看懂了上面记着的一种叫‘蓝水刺’的魔法,而那还是他在观察萨卡使用水系魔法时结合领悟到的。又过了好一会儿,希莱无奈的将羊皮卷翻了一面,然而背面的风系魔法却是让他感到更加的无力,那种感觉就像是明明宝藏就在眼前,可一伸手过去便化为了虚影。

一声十分痛苦的叫声响起,希莱朝萨卡看去,却看到他不知何时滚在了地上,他的双手用力的扯着头发,嘴角的肌肉在剧烈的抽搐,额头上和鼻尖上沁出了大片的汗珠,像是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希……希莱我求求你……求你杀了我!”

希莱微微吃惊,这才想起萨卡之前有喝了一种古怪的蓝色液体。他伸手准备扶起他,却看到萨卡猛地一跃,疯狂的朝墙壁撞了上去。意料中的解脱并没有来,希莱已是挡在了墙的一侧。而萨卡此时不再感觉头疼,而是全身的每个部位都剧烈的痛了起来,从左手到右手,从左脚到右脚。他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血肉都像是撕裂般的疼痛了,甚至在萨卡的耳朵中已经听到了那种肉块撕裂的声音。

希莱看着萨卡十分痛苦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一把锋利的小刀落在了地上,正好落在了萨卡的手边。萨卡感激的朝希莱看了一眼,而后嘴角轻轻向下一勾,然后又疼痛的整张脸都开始抽搐了。

刀狠狠地刺下,然而却终究是偏了几分,萨卡吃惊的看着希莱,却见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你……为……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萨卡直接痛的晕了过去,希莱弯腰准备将他抱起,却突然感觉胸口一热,接着便看到眼前白芒一闪,萨卡便睁开了眼睛,然而瞳仁却是诡异的全白。

希莱看着萨卡那双白色的眼瞳,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抱够了没有?”

希莱的手不由自主的松了,而萨卡直直摔在了地上,又晕了过去。希莱回想着刚刚可怕的一幕,他嘴唇轻轻抖了抖,接着便准备转身离去。可他刚离开了屋门,却愚蠢的朝房屋里看了一眼,而这一眼,已是让他停在了原地,再难迈出一步。

萨卡脸上的笑实在是太像他了,萨卡的眼睛慢慢开始变得湿润,然而终究是没有眼泪流出。因为他知道要是巴尔斯·马洛看到的话一定会笑他懦弱的。

“爱哭鬼,答应我,以后别再哭泣,也别再说什么死不死之类的狗屁话语,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烛火猛地开始摇晃,呜呜的声音响起,希莱回过神,却是看到了萨卡手上的风旋,原来他不知何时已经醒了。

“希莱我感谢你救了我,但是你践踏了我的尊严,我已经说过尊严就等同于我的生命,我可不像你那么懦落,怕死!”

希莱将羊皮卷慢慢收好,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认真看向了萨卡。萨卡只觉得希莱那双冰蓝的眸子仿佛像是利剑一般刺入了自己的心脏,那么的暴戾和绝望,根本就不像人类应该有的眼瞳,反而像是某种可怕而又凶猛的野兽。

“龙克尔·萨卡我当然怕死了,你有去过卡廷监狱吗?”

“我没有,但是我明白一个人就算死也要死的有尊严。我的父亲还有我的哥哥他们……”

希莱起身走到了萨卡的面前,萨卡嘴角抽搐了一下,同时,也向前迈出了一步。萨卡手上的风旋仍在高速旋转着,只要希莱再前行一步,他便要毁灭这个打碎自己荣誉的家伙,接着自杀。

“我的全名叫巴尔斯·希莱。”

“巴尔斯家族有一万三千人被绑在火刑柱上烧死,两千三百名护卫兵士被活埋,我的父亲巴尔斯·艾萨克被刺杀,我的二哥被砍了头颅,我的弟弟被我在卡廷监狱吃掉,在整个家族活下去的只有二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我大哥罗格。”

希莱说话的时候,脸上的冰冷并未消退一分,这让萨卡感觉说话的不是一个人,而是某种就连血液都十分冰冷的生物。

“怎么,你讲这些是想说明你比我更悲惨吗?”

“不是,在卡廷监狱我只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死亡很容易,困难的是活着。只要有一分生存的希望,我便绝不会放弃,也就是说,为了活着,我可以牺牲一切。”

“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风旋猛地跳动飞跃,接着全部化为了虚无。

“虽然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是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萨卡刚说完,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可怕的狼嚎,他刚向前走了一步,便被希莱伸手拦下了。

“你先休息一下。”

萨卡抬头朝眼前瘦削的希莱看去,只看到他走的很慢,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重压着他一般,然而他所走的每一个脚步都是异常的坚定。

“如果他哥哥真的是荣光魔法师巴尔斯·罗格的话,那么整个荣光世界肯定没人敢动巴尔斯家族,因为荣光魔法师在教廷可是仅此于教皇的大人物,二个荣光魔法师手下都有一支圣骑士团,而且四大主教直接听命于荣光魔法师。毫不夸张的说只要荣光魔法师轻轻开口,便可决定一个国家的政权更迭。十年前,奥加赫便是将加沙帝国的国王加沙七世废掉,立了马蒂诺为新国王,显然要么是希莱在说谎,要么就是……”

想到这里,萨卡的手都有些开始颤抖了。如果是真的如自己所想,那么凶手也就只有一个。

“他哥哥罗格才是灭掉巴尔斯一族的罪魁祸首,而且罗格成为荣光魔法师也是在五六年前。萨卡记得当时教廷还给他们家族发了通告,上面写的很明确,巴尔斯·罗格作为十三任荣光魔法师接替光荣战死的加德雅。大地昏睡,我主荣光。”

萨卡眼皮沉重的朝希莱看去,却看到希莱已经被七八名狼形士兵所包围。而包围圈之外还有大概一百名狼形士兵。

希莱猛地将左手向后一挥,五道水刃便直直飞向他身后的五名狼形士兵。希莱面前的三名狼形士兵纷纷张嘴朝希莱咬了过去,希莱右脚上白色风旋轻轻飞起,接着身子诡异的沿着地面一滑,便轻松躲过了所有进攻。

希莱面前的三名狼形士兵狼狈的撞在了一起,他松了一口气,回头却见五名肚子上有伤的狼形人狠狠朝自己扑来。那么刚刚的水刃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伤害,除此之外滚在地上的三名狼形人也快速攻向了希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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