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斐月以为是顾倾城故意打破了她的药,不禁跺脚抱怨:“师兄,这个药很难弄到的!”
顾倾城听不清钟离斐月在抱怨着什么,却隐约在耳中听到属于舒雅月的声音,她,唤着他的名字……
心上的疼痛已然蔓延到了全身,在吸取着他全身的力量,豆大的汗珠沁出他的额头和鼻尖,在灯火摇曳下,他的一张脸竟因疼痛而变成了赤金色。
“将军!你怎样?”游紫晖扶住痛得说不出话来的顾倾城,他还是第一次看到顾倾城会出现如此怪异的情况,前一刻还一切如常,为什么突然间就仿佛被病魔缠了身?
“月儿,月……儿……”顾倾城脑中仿佛炸开了,眼前只剩下一片空白,他伸出手,两眼茫然地盯着前方,似乎想捉住什么,但抓在手心里的只有透明而无形的空气。
“师兄!这……”傻了眼的钟离斐月终于回过神来。
然而,顾倾城却忽地推开游紫晖,向着帐门冲去。“砰!”不过三四步的距离,高大身影却倏然倒下。
“师兄!”
“将军!快找大夫来!”
一片混乱中,有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滑过,但没有一句可以真正地进入他的耳中。
他爬起来,磕得头破血流,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的的顾倾城却,奋力地张着眼,浓稠的血水染红了他的眼睫,刺痛了他的眸,可他仍然不管不顾地往前冲,犹如发了狂的豹子。
他的理智,已然完全被巨大的惶恐和无法抑制的悲痛占领。
月儿,月儿需要他!
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强烈的感应到了舒雅月的痛苦,可他却摸不到她亦看不到她。
狂乱的身体,被几个身高体壮的将士连拖带抱,却依然压制不住。
直到一柄特质的纸扇扇骨迅捷无比地点上挣动不停的身体,颀长的身躯才缓缓倒下。
但他的口中,依然清晰的逸出两个字:“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