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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5话 红暗巫龙与三角甲河马

埃伊诺道:“巫龙通体暗红,只有颚下的鳞片是金色的,这就是难点所在,不过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策。”

“洗耳恭听。”

“现在正是红暗巫龙的发情季节,公性红暗巫龙的体型更为巨大,是雌性的1.5倍,约45吨。在交配时,雌性稍有意外便会被雄性压死,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我们可以趁着雌龙不敢动弹的时候,轻而易举取得目标。既可避免摘取鳞片时的危险,亦无被追击的风险。”

埃伊诺说得一本正经,与嘴里的话显得说不出的违和,摩帝马再以己度人为这只红暗巫龙考量一下,难免心有愧疚,犹豫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你不愿意就算。”

埃伊诺也不管他,悠闲地合手靠着树干坐下,闭眼睡觉。摩帝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石破天惊的好办法,只得妥协道:“那……我们去哪儿找雄性?”

埃伊诺闭着眼也不动弹,完全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刚才路过湖泊,我让你摘了一片大荷叶,你拿着去盛些红暗巫龙的尿液洒在外面。我想不过一会儿,就有被味道吸引而来的雄性了。”

摩帝马心不甘情不愿,奈何这是自己的任务,也不好推诿他人,只得蔫蔫去了。埃伊诺见他走得垂头丧气,特意叮嘱道:“走点心,这玩意可是吃人的。”

不过一会儿,摩帝马呲牙咧嘴地回来了,步伐软绵身体虚脱,埃伊诺奇道:“你好像瘦了不少?”

在尿液酸臭的洗礼下,摩帝马什么都不想说了,他只盼着赶紧达成目的,然后尽快离开这个给他留下一生创伤的鬼地方。埃伊诺取了花粉拍在身上,将剩余的递给摩帝马,“你也拍一些,这样红暗巫龙便不记得我们的味道了。”

摩帝马正要接过花粉,森林中忽然山摇地动,并且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两人心下一惊,急忙藏在树后探头望去,只见一只红暗巫龙狂奔而来,摩帝马握拳道:“太好了!”

“上啊!”在摩帝马的期待中,雄龙狂冲过去直接一个甩尾,站起身的雌龙应声倒地!雌龙轰隆隆滚下山坡,瞬间压塌一片树林!等着看好戏的摩帝马猝不及防,折断的树干正砸了个头晕目眩,幸被埃伊诺拖着脚腕离开战场。

摩帝马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奄奄一息道:“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开打了,是不是你看错了,这是两只同性?”

“红暗巫龙的交配权取决于雄性的武力,若是这只打不趴下那只,你还得再找一只来。”埃伊诺难得笑了,却笑得不怀好意,摩帝马迅速做祷告状,甚至比在太阳神阿纳面前还要虔诚,“老天保佑!一定要打赢啊!”

两只巨龙在进行了一番惊天动地的较量后,顺利进入正题,埃伊诺见机不可失,把削好的木刀扔给摩帝马,点头示意道:“别发愣,快去!”

摩帝马攀着雌龙的脖颈而上,顺利割下一片金色的鳞片,雌龙不敢随意动弹,又不愿任人宰割,于是疯狂地左右甩头!摩帝马达成目的后松开手掌,顺势被抛入空中飞回森林。

埃伊诺见状单手上树,顺势接住摩帝马,两人就着冲势滚入森林,摔在草丛中!身体虽无大碍,但因摩帝马没能抓牢鳞片,金色鳞片脱手而飞,薄如蝉翼的鳞片却锋利似刀!

一只巨型科莫拉龙碰巧路过,被鳞片瞬间一分为二,顿时血溅如泉!

鳞片随之噌的一声插入土地!两人急忙过来查看情况,金鳞虽沾了些鲜血,但不曾破损,表面光滑如镜,足有半身多高,映照着两人的身影。

摩帝马将鳞片上的鲜血擦去,埃伊诺看到远处的红暗巫龙快要结束运动后,点头示意道:“我们赶紧走,省得被红暗巫龙追上。”

两人隐入树林,走了许久之后,重新回到生机勃勃的森林,便在树荫下稍作休息。摩帝马将鳞片捆在背上,伸手道:“现在轮到我看看你的图鉴了。”

埃伊诺掏出图鉴递过去,摩帝马摸着下巴琢磨道:“看着像三角甲河马,很普通嘛!”

“就是三角甲河马,脾气暴躁,攻击性非常强,不过攻击力很一般。”埃伊诺正解释着,两人身后的树林忽然有什么笨重的东西跑过,摩帝马拨开草丛看去,只见一只棕黑色的三角甲河马停在湖岸边。

三角甲河马不过人高,看着也不似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摩帝马庆幸道:“虽然三角甲河马比鳞片庞大并且笨重,但你的任务比我的要简单很多呢!”

摩帝马手持木刀正要过去,不想埃伊诺拉住他,点头示意道:“且慢,你再等等。”

三角甲河马接连游来,不过一会儿时间,湖岸边站了黑压压一片,足有三四十多只,摩帝马擦去额头冷汗,“还好你拉住了我,一只不是问题,但这么多群起而攻之,一般人可真扛不住。”

埃伊诺道:“我想这就是考官的用意。捕获三角甲河马并不难,但最大的问题是——这种动物是群居者,在危机四伏的远古丛林,没有哪个动物会冒险脱离队伍。三角甲河马生性团结,体重不过1吨,皮糙肉厚,手无寸铁的我们,要如何杀它?成功击杀后,以你我之力,如何带着它的尸体,避开河马群的围攻?”

摩帝马将木刀放在一旁,笑道:“难怪你见了猎物不着急,是想等晚上摸黑行动吗?”

埃伊诺点点头,望着天空道:“说的没错,如果对方会群起攻之,我就让它们毫无察觉——等深夜。”

夜幕降临,合眼休息的两人睁开眼睛,此时四周寂静幽深,除了水流再无声响。三角甲河马群昏昏睡去,对隐藏在身边的危险毫无察觉。摩帝马正要去摸插在树干上的木刀,忽见埃伊诺从包裹中取出一个30厘米长的小木棍。

“用这个,一击得手,无声无息。”

见埃伊诺说的肯定,摩帝马好笑道:“难怪你一路都不闲着,我还说你怎么拿着两根树枝磨了一天,可是这个小木棍有什么用?啊,还是空心的。我懂了,你一定是想吹个催眠曲迷惑它!”

“我只会拉小提琴,不会吹笛子。”

埃伊诺带上防刃手套,从后腰包里掏出一片树叶,展开后才发现里面包裹着数根木针,“这片紫色的树叶名叫普罗旺,可以分泌致幻剂,只要我将这根针吹进它的耳朵里,它就会像家养的狗,乖乖跟着我们走。”

“这么多根木针,看来你对自己不是很有自信啊!”摩帝马毫无发挥的余地,靠在树上打哈欠,转念一想,又嘿嘿乐道:“你这真成了吹牛了!多吹几次不要怕。”

“普罗旺对人类同样有效,如果你想试试它的威力,多说几句不要怕。”

摩帝马乖乖闭嘴,木针应声而出,在空中划出微不可闻的破风声,瞬间刺入三角甲河马的耳孔!陷入睡眠的三角甲河马,在致幻剂的影响下,缓缓失去力气,随着湖水的流向漂浮。

三角甲河马群依旧无声无息陷于沉睡,对同伴的离去毫无感应。目的完美达成,埃伊诺松了一口气,“我们顺着水流的方向,应该就可以捡到刚才那只三角甲河马了。剩下的针,丢了怪可惜的……”

摩帝马闻言急忙一闪,九根木针依次打在树干上,埃伊诺甩手道:“比刚才河马聪明多了,没意思。”

“多谢夸奖!”摩帝马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想埃伊诺脚步不稳,一头撞在旁边的树上,捂着红肿的脑门慢慢倒下,“糟糕……不小心吸入了些。”

“你是来耍宝的啊!还好我有带万能解药。”

埃伊诺服过药后,两人休息片刻,沿着湖岸向下游走去,摩帝马跟在他的身后,穿行在只有月光照明的树林中,考试的过程与想象完全不同,虽有些尴尬但总体算是轻而易举。

“这次的任务可真是简单啊!不过,如果没有你的提议,我恐怕会多耽搁些时间!难怪芙纳想要做你的搭档,果然不负五连首席的名号。”

“即使我是个笨蛋,她也会这么想,这就是朋友。”提到芙纳兰希的名字,埃伊诺的声音随表情变得温和了许多,摩帝马笑道:“所以你也不会嫌弃她。”

埃伊诺离开草丛走向湖边,河马的身体被湖岸旁的树枝挡住,依稀可见,于是顺手将盛放着信号弹的腰包扔在树下,“大功告成,我一个人过去即可,你留在这里以防万一。”

“好。”

虽是这么说的,但摩帝马的精神异常放松,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在这漆黑无人、甚至连野兽都躲藏起来的黑夜,怎么会有万一呢?就这样,埃伊诺远处的身影在摩帝马的眼眸中化为一点黑影,扑通一声摔入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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