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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沉重的回忆

细雨漫天,天涯撑着伞子走到某条天桥上,她将雨伞收好,凭栏俯瞰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脑海里却浮现了许多有关曾经那个末世的回忆。

天涯静静地看着街景,不时转玩左手的紫水晶手链,自从流星送了这条手链给她以后,转着手链玩已经成为天涯的一个小习惯。

“天涯。”这一声叫唤让天涯沿声望去,原来是她爸爸况天佑。

况天佑走近天涯,微笑问她:“怎么样?又迷路了?我带你回家吧。”

“我还不想回去。”天涯直接回答,她不想把现在的情绪带回家里去。

天佑闻言,也没有勉强天涯,只是再走近她一点,轻轻搂过她右肩,道:“天涯,你是不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天涯点点头,问:“爸爸怎么知道的?”

天佑无奈失笑,道:“你说呢?你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我……”天涯被天佑说得尴尬,垂眸避过他视线。

“天涯,我想知道你当日说的希望我和小玲开开心心结婚是什么意思。”天佑忽然转了话题。

天涯复抬首望向天佑,她沉默良久,才选择将她所知的历史道出:“在我还没出现在2004年的那个时空,圣母和人王之间的恩怨根本没有解决过,反而是越来越深,甚至不惜一切延续他们千万年前的一场灭世大战。”她稍作停顿,道:“地上最后一班英雄就在这个时候诞生,他们为了阻止人王和圣母毁天灭地的一战,相约在waiting bar集合,而一切的抉择,一切的对错都在那一刻发生。”

“当时,你决定和妈妈留在waiting bar里,不参与这场灭世之战,之后就在复生叔叔见证下结婚,那一场婚礼没有人送上祝福,只有你们两个人。”天涯长叹一声,道:“人王和圣母之战持续了几个星期,圣母的红雪病毒很快就散播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而人王的盘古弓伏羲箭也为人间带来比核爆之后更可怕的后遗症。”

“妈妈在那个时候怀孕了,同时那班英雄也全部牺牲。原来殭尸的怀孕期很短,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但妈妈却在那一天离开了我们。”天涯下意识靠近天佑,道:“而灭世之战也宣告落幕,虽然人王和圣母已经同归于尽,但地球的生态平衡已经被人王的伏羲箭完全破坏,而圣母的病毒也流传到世界各地,不论人、鬼、殭尸通通无一幸免,偏偏只有我一个人没事。”

“我一懂事就不喜欢妈妈,总觉得要不是她的退缩,也许世界不会灭亡,但是你从来都没告诉我为什么妈妈不让你去阻止灭世之战,你只是让我利用宇光盘的力量回到2004年认回妈妈。所以,上次回来的时候我处处跟妈妈对着干,还把她变成殭尸。”天涯对自己曾做过的错事甚是懊悔,又道:“但是,我的出现已经将原来的历史改变,尽管人王和圣母依然会开战,Kary和大R他们还是会死,不过由于你和妈妈选择参与灭世之战,世界灭亡的结局被改写,而我则消失于所有人的记忆之中。”

天涯尽诉过那些沉重的回忆后,心情算是好了一些,但对于这一次的改变,她就不得而知了。“2004年是我的过去、现在,还是我的将来,但一切已经偏离了我所认知的历史,所以这一次我也不知道我们的结局会是怎样的。”

天佑听完这个深长的故事,不免对天涯更是怜惜。在末世里成长的天涯承受了她本不该承受的孤单,没能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好不容易回到父母的身边,最后却在世间消失,怎能不教人心疼?他紧了紧搂住天涯的力度,言:“对不起,爸爸和妈妈毁了你原本美好的童年。”

天涯闻言,瞬即热泪盈眶,摇首笑道:“不,这不能怪你们。”她抬眸望向天佑,问:“爸爸,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吗?”

“可以,你说。”天佑知道女儿如今变得懂事,想必也不会提出什么过份的要求来。

“答应我,不管这次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只要人王和圣母开战,你和妈妈都要去参战,阻止世界步向灭亡。”天涯想到上次因为自己的缘故,况天佑和马小玲险些没去参战,不想这个历史重演。

天佑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天涯这样说,肯定是有她的原因,就像她支持自己和小玲结婚一样。他点头应下,道:“好,我答应你。”

听到答案的天涯莞尔一笑,她一直以来最信任的人就是爸爸,她相信爸爸会说到做到的。

“好了,既然你不想现在回家,那就陪爸爸去见人王和圣母吧。”况天佑看看手表,快到约定的时间了。

“…好。”天涯迟疑片刻,才答应下来。

……

“人王伏羲,你能不能用大地之王的身份给我一个真正的答案,到底盘古背后有什么计划?”况天佑交叉双手,询问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王伏羲。

“你相不相信命运?”人王没有马上回答况天佑的问题。

“相信,但我绝对相信命运是可以改变的。”

人王看了坐在天佑旁边的天涯一眼,道:“所以你要忘记况天涯所说的将来,现在你要开创你的未来,我和瑶池圣母两个人就是在做这件事。”

旁边的瑶池圣母变出一杯水,道:“把它喝了,喝了你就可以续命三个月,到时你就有机会知道一切到底是真还是假。”

况天佑不假思索地拿起水杯,将那杯与普通水无异的液体尽数饮下,问:“我和天涯可以参观你们的还缘仪式吗?”

“当然可以。”人王开口答道。

“好,是时候去借缘结界了,我们起程吧。”求叔说。

人王举起一只手,道:“等一等。”他抬眸凝视曾经的未婚妻琳琳,未再言语。

“先生,请问是否想结账?”琳琳一副不认识人王的模样,只把他当普通客人看待。

“也好,谢谢。”

“人王,你洗了她的记忆吗?”求叔察觉到不妥,遂问人王。

人王移开视线,点头答道:“琳琳属于平凡人,她不应该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也许做人真的只能是神的妄想,平淡的幸福注定不属于他,瑶池圣母亦如是。

“记忆可以消失,可能也是一件好事。”

……

五人来到借缘结界,求叔望向远方,说出的话颇有深意:“缘份这东西不能够刻意强求,外人也不能干涉。在还缘过程中,你们的记忆、恩怨、力量会完全封印,我会把你们转世成为一个普通人,在三个月之内,你们要在茫茫人海中相互认识。”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银戒,道:“只要人王为圣母戴上这情戒,还缘过程就功德圆满。”

待人王接过情戒后,况天佑便对人王说:“虽然我们不能够坦诚对话,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再爱一次。无论如何,人间多一点爱情总比多一点戾气更好。”

瑶池圣母轻勾嘴角,道:“谢谢你的祝福,希望承你贵言。”

“况天佑,你想知道的事我保证三个月后一定会清清楚楚。”人王承诺道。

“希望到时候我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地藏代理,我们可以开始了。”人王表示自己和瑶池圣母已经做好准备。

“好。”求叔双手结印,将人王伏羲和瑶池圣母转世成为普通人,两人消失于借缘结界里。“希望他们两个可以成功,不然人间和地府可能又再多事。”

况天佑点头,道:“我也希望如此。”

“起码在这三个月里,我们可以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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