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路边,祁钧淩拦下一辆出租车,直接甩给他十张红人头,才报了地名,要不然一般人是不会拉全身是血还有刀伤的客人。
即使有了这十张红人头,司机也是战战兢兢地。
上了车,祁钧淩拿出电话打给保安给他的私人医生的号码,让私人医生半个小时之后出现在别墅内。
挂了电话,祁钧淩看了一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下坐在后面的三人,程昱脸上浮现出冷汗,想来是是失血过多导致的。见到他撕下一块衣服,包在手臂的伤口上。旁边的阿姨心疼的帮着忙。
哎,伤在儿身,疼在娘心啊!
“快点。”祁钧淩催促着司机,司机见状,将速度又提上一档。
“哥,是不是很疼啊?”女孩话音轻颤,苍白的脸上悬挂着两行泪珠,一双柳眉紧皱,黑亮的眸子笼罩着一层雾气,坚挺的鼻子微微抽搐着,洁白的牙齿轻咬着薄唇,清秀可人,楚楚动人,格外惹人怜爱。
“哥没事,皮外伤,缝几针就好。”程昱轻轻拍着妹妹的手,安慰着妹妹。
现在他已经不在去想他的父亲了,从今天起,他就是这个家的支柱。
半个小时,所有人都没有过多的交谈,祁钧淩也没有打听他们的事,偶尔程昱的几句话他也是一概而过,不愿多谈,不为别的,只是不想让司机知道太多,他怕麻烦,更怕麻烦不断。
到了别墅,因为是出租车,不能直接开进去,无奈,祁钧淩出面才将事情解决,让司机直接送到别墅门口。
别墅门口正站着一个年纪大约四十左右的人,提着一个箱子,应该就是别墅区配备的医生。
出租车离开后,留下的是目瞪口呆的母女二人和一脸诧异的程昱。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穿着简单甚至朴素的人居然住在这样一座豪宅里面,即便是曾经经历过风浪的程昱也很少见这样的房子啊?
恩人到底是谁?
“您好,请问是祁先生吗?”医生上前彬彬有礼的问道。
“我是,你应该就是王景王医生了吧,这么晚还劳你走一趟,实在是打扰了。你先稍等,我去开门。”祁钧淩客气的说了两句,然后去开门。
王景见到少年,也颇为诧异,先是他的穿着,再是他的态度,和他平时见到的那些有钱人一点都不一样,平凡中带着贵气,淡然儒雅,再配上这座顶级豪宅,一个想法忽然进入脑海,怪异的组合,完美的搭配。
祁钧淩将所有人请进屋后,便让王景给程昱治伤。
王景动作麻利,如行云流水一般,看样子医术很不错,也难怪,能够成为这样顶尖别墅区的专属医生肯定有两把刷子。
看了一会,发现没什么异常,便走到吧台,倒了几杯白开水。
大约四十分钟后,王景才停下手上的动作,擦了一把汗,对着众人说道:“五道伤口背部的两道伤口较深,但没有伤到骨头和要害,我已经做了缝合处理,最近不能沾水,行动动作也不能太大,免得伤口崩裂,我会留下一些药,过两天我会来给你换药,另外不能吃腥辣食物。”
“谢谢您啊,医生。”三人感激地道谢。
“不用客气。”
三人有些窘迫,不知药费该怎么办?刚想先跟医生说明,祁钧淩就拿着一张支票递给了王景。
王景抬手一看,顿时愣在了那里。十万……
太大方了吧……
平时他每看一次病最好的就一两万。
这……
“拿着吧,医生,不过,我希望对今晚的事情保密。”
“您放心,我知道。”王景是个聪明人,眼前这个病号身上的伤明显是拼杀造成的,现在安京黑道盛行,没准这个人就是其中一个,惹上了一个不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送走了王景,祁钧淩才回到客厅,面对着三个感动的人,淡然一笑说道:“之前一直没有介绍我自己,我叫祁钧淩,刚来安京不久,阿姨,程昱,还有这位美女,今晚你们就住在这吧,反正这房间多得是。”
“恩人,你帮了我们那么多,还给我们付药费,您放心,以后我一定还给您。”程昱郑重的说道。
“药费不要紧,但你们能跟我说说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虽然猜出了一些,但是祁钧淩必须知道详细情况,他不是好奇八卦,而是初来乍到,加上师父叮嘱他小心谨慎,未来又一片迷茫,他不得不关注身边的每一个人。
三人闻言,面色既复杂又悲伤。
女孩神色不断变化,轻咬着嘴唇,眼眸中的雾气愈发浓密,哀伤的嗓音轻缓而出。
原来,女孩名叫程沁,中年妇女命徐燕,很巧合,程沁是安京大学大二经管系的学生,地道的安京人,母亲徐燕在一家餐厅工作,父亲程力曾经是一处建筑工地的包工头,靠体力谋生,当年家境不好,程昱便辍学去当兵,六年的军旅生涯,程昱成为中国特殊军队兰锋特种兵的一员,因为程昱,家境渐渐好了起来,家境好,程力便不再去工地干活,就靠儿子在养活着,经常的出去打打牌,喝喝酒,谁知道的是,没过多久,程力便开始赌。程昱给家里的钱都被程力拿去赌了,输了赌,堵了输,后来又染上了毒瘾,渐渐开始变卖家里的财物,程沁那时刚上大学,为了女儿,徐燕便兼职好几份工作,但也没有人敢告诉程昱,就怕程昱担心家里在在执行任务时出什么事。
一年多的时间,家里的东西几乎败光,程昱拿回来的钱也都被填了进去。
程昱在部队里算是好手,可是前一段时间出任务时伤了一个世家公子,结果就被提前复员,程昱没有跟家里说直接回了家,今天才到家,到家的时候刚得知父亲的事情,便见到父亲带着几个人来收房产证,还要带走母亲和妹妹,得知父亲为了赌博和吸毒竟然卖掉母亲和妹妹还有房子,程昱痛心疾首,便和虎头帮的人打了起来。
几个虎头帮的人自然挡不住,便叫来了今天的大飞哥和几十号人,而程力见到人多撒腿就跑了。
后来的事,就都知道了,房子已经没了,钱也被一扫而空,只剩下三个人。
听完程沁的话,祁钧淩手渐渐攥紧,脸上的笑容消失,对于程力,他杀心已起,看向程沁的目光愈发怜爱。
“恩人。”
祁钧淩抬眼看了一眼程昱,收起杀心,这是人家的事,他不便插手,换上笑容,说道:“阿姨,你们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徐燕曾经看在儿女的份上包容着程力,可他卖妻卖子,她如何还能包容?
如今家已经回不去了,以后她们一家人要去哪里?
“妈,你难道还要回去找我爸吗?”
徐燕摇了摇头,悲哀地说道:“我与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只是,哎,我们以后去哪?在安京,虎头帮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妈,你放心,我保护你们。”
“可是哥,你双拳难敌四手,不行,我们离开安京吧?”
“离开,离开能去哪?”
祁钧淩望着三个人没个结论,思索了一下,说道:“阿姨,要不然这样吧,你们就留下来,帮我照顾一下这栋房子,这房子就我一个人,平时也是钟点工隔三差五的来打理一下,但是也不方便,我还不会做饭,正想着明天去找家政公司呢,你们来了我就不用去找了,我把工资给你们,你们也跟我做个伴。”
“恩人,真的可以吗?”
“阿姨,放心吧,程昱就在这里养伤,顺便当这里的保镖,程沁就去上学,正好我也是安京大学大一的学生。只是这里有点大,您一个人可能比较劳累。”这么说,也想让徐燕三人能够宽心一些,看得出来,三人虽然穷困,但有着自己的骄傲和自尊,尤其是军人出身的程昱。
“不劳累,不劳累。恩人,能遇到您,是我们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我们不要工资,能在恩人身边伺候,我们满足了。”徐燕站起来对着祁钧淩躬身,感激的说道。程沁和程昱也忙站起来跟着行礼。
祁钧淩扶起三人,笑着说道:“阿姨,相识就是缘分,我在这面也没有什么亲人,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您也别恩人恩人的叫我,就叫我钧凌吧。至于工资都好说。”
“怎么能叫名字呢?叫恩人也怪怪的。以后叫您少爷吧。”
少爷就少爷吧,总比恩人好听。虽然相处不久,但看得出来,徐燕是一个谨守本分的人。
“阿姨,您们先去休息吧,今晚劳累这么久,又受了惊吓,该好好休息一下,这里的房间你们随便找,里面东西应有尽有,随便用,我住在二楼东侧的主卧,你们有事可以找我,也可以打内线电话。”说完,想了想,祁钧淩还是引着徐燕走向一楼的东侧第二个房间,那个房间属于一楼较好的一个房间,让徐燕住着比较舒服,也不用上下爬楼。
安顿好徐燕,祁钧淩便让程沁自己去挑房间,许是从危难中走出来,也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程沁有些放不开,随意进了徐燕旁边的房间。
程昱也选择了一楼的房间,但是休息前望着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青年,那身淡然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浑身充斥着一种莫名的压力,让程昱丝毫不敢小瞧面前的男生。
咚
程昱单膝而跪,郑重的说道:“少爷,从今往后,程昱就是您的保镖,有我有你,没有我依然有你,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快起来,从今以后我们就是兄弟,没那么多的规矩,你要是愿意做我的保镖,也没问题,反正我怕死。”祁钧淩玩笑着说道。
将程昱揽入麾下是他带他们回来时就想到的事,无论他以后在华国干什么,人才,高手都是他急需的。
“好好养伤,然后提升提升你的实力,现在先休息吧。”
“是,程昱遵命,少爷晚安。”
“说好了,兄弟就没那么多礼节,什么少爷我就是有两个钱罢了。行了不跟你扯皮了,打了一架,累了,去睡了。”说完,也不管程昱,就走向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