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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令人纠结的考试结果

最后一项,耐力综合考试。衣上云穿戴上特制的胸甲、手甲和腿甲,站在了只有每年在毕业时才会开启的综合考试场地前。

一万米的路程内,遍布特别建造的山地、沙滩、河流与山崖,不要说跑,就是行走也极其困难。

胡开山和其他负责考试监督的老师,这次什么都没有多说,只是祝福衣上云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行一定不要勉强,安全是最重要的。

之前的三项考试,已经把胡开山这几个铁木城灵徒学院资深的老师给彻底征服。这样惊才绝艳的少年简直就是天才中的精英,绝不应该在铁木城这个偏僻的山城埋没,应该去更广阔的天地才能拥有最适合他成长的空间。

衣上云可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他现在心里兴奋异常。能够以最好的成绩接连通过三项考试,这给予了他极大信心,心中对于实现考入灵徒学院的梦想正在一步步接近。

“衣上云,你准备好了么?”

胡开山和其他老师,当真的爱才心切,自降身份,亲自上前为这个淳朴的山村少年整理负重装备,再三确认没有任何问题这才带着他来到综合考试场地的起始线前。

“老师,我准备好了!”

衣上云刚才已经在这个场地里熟悉了三遍,对于里面各种比较难走的地形做到心中有数,深深呼吸了几口气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开始!”

胡开山大喝一声,衣上云闻言立刻从原地窜了出去,就像一个极速奔驰的猎豹一般。身上那一百公斤重的负重,似乎根本不存在,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最开始的山地这一段,是衣上云最为熟悉,丝毫没有为那嶙峋起伏的山势,还有随处摆放的大小石块制造的障碍所干扰,以胡开山几个老师瞠目结舌的疾驰匀速眨眼间就穿了过去。

然后是沙滩,这种地形是衣上云最不擅长的,不过,拥有强健身体的他,采用最直接最笨拙的办法,那就是拼命跑过去,哪怕浪费再多的力量也在所不惜。

每当衣上云的脚掌用力蹬过松软的沙滩之后,就会有一大捧沙子被巨大的脚力抛在他的身后,就像是喷泉一般,然后原地留下一个深陷的巨大沙坑。

通过沙滩后,接下来是一道宽大的湍急河流,这一段考试的不仅仅是速度,还有浮游的能力,以及不被湍急河流冲走的掌控力。这种地形,对衣上云来讲还算比较熟悉,铁木岭中有不少的溪流深潭,只不过没有这么宽罢了。

来到河岸前,衣上云略一停顿,观察了一下水势和适合下水的地点,还有对面上岸合适登陆地,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河水中。

河水不是很深,除了无法让人稳定的急速湍流之外,里面更是布置了许多暗礁,一不小心就会被碰到,甚至卡在里面。而且,不知道是哪个建造的点子,竟然还在河流的上游,不定时随即释放一些巨大的圆木,凭空增添了几倍的渡河难度。

跳入河中的衣上云,并未像一般人那样在水面上浮游,而是直接潜到水面上的礁石上,凭借在溪水深潭中捕鱼练出来的悠长气息和精湛水性,借助礁石的阻力,迅速在水中向前攀爬。这种方式,绝对比在水面浮游快的多得多。而且将那些从上游被河水冲下来,带着巨大撞击力的圆木全部躲避了过去。

渡水中间,衣上云只浮出水面三次,便从水底爬到了对面的河岸边。

一出水,衣上云累的趴在原地大口大口喘气。这次的综合考试,当真是将他的体力消耗到了极限,即使在山林里狩猎几天几夜也没有这么累的。

“这就是灵徒学院么?真的很锻炼人!仅仅只是一个考试,就能把自己的潜力催逼出来。等到自己成为学院真正的学员,一定能够比现在更加强大!成为传说中的符师,绝对不是梦想!”

衣上云似乎看到了自己成为符师的情景,不禁斗志高涨,精神昂扬。

只剩下最后一项攀爬悬崖了。经过山地、沙滩和河流,衣上云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最后只一项可以说是对意志的考验。能够如此迅速的完成前三项,已经证明参加者的身体超越了常人,可谓精英中的精英。但是,意志的考验才是最关键。这也是这项综合考试的核心。

衣上云不敢过多休息,算算已经过去了一刻钟,想要达到完美成绩,所剩时间已经无多。于是鼓足勇气,强撑着疲累的身体,跑向不远处的陡峭崖壁。

崖壁几乎是垂直,不少地方长着许多藤蔓。

衣上云来到近前,确定了一下攀爬路线,不再犹豫,用力抓住崖壁上凸起的嶙峋岩石,以藤蔓为前进路线,迅速向上爬去。

一直跟随着衣上云身后的胡开山几个老师,已经被这个少年打破这个综合考试前三项的惊人成绩震撼到了麻木。此时都在打赌,看他是否能够真的在两刻钟之内完成这项考试。

崖壁上,衣上云已经累得没有了任何力气,但是心中对于成为符师的执着却在迸发着无穷的动力。

“好不容易获得了参加灵徒学院的考试机会,我决不能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放弃!不就是一段崖壁么?我一定能够爬上去!”

衣上云在心中对自己不住的打气,咬紧牙关豁出命去向上攀爬。在他的双手快要抓不住岩壁的棱角和藤蔓时,终于爬上了崖壁顶端,完成了这项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综合考试。

“差一点点两刻钟!衣上云,你真是太棒了!”

胡开山和几个老师纷纷为衣上云祝贺,令他绝对自己的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体质考试结束,衣上云交上了一份无可挑剔的完美成绩。当这份成绩放到督学王楠面前时,他原本阴沉的脸色更加黑暗起来,堪比暴风雨前的阴云密布。

第二项灵智考试开始。

这一次,王楠没又让其他老师拿规定的符纹给衣上云蓦画,而是亲自挑选了一副符图放到了他的面前。

胡开山一看到这份符图,登时有些忍不住要发怒,心腹疯狂的咒骂!

“王楠啊王楠!你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被狗给吃了?不就是你跟赵大亚不对付么?干嘛这么朝死里为难人家一个小孩子?这可是符图啊!完全是三年级毕业生的考试内容,而且还是最难得那种!你的节操呢?你身为老师的良知呢?你作为督学的表率呢?做人不能太卑鄙无耻了啊!原本入学的灵智考试内容,只需要蓦画一种单一符纹即可。即使是最高难度的蓦画,也只不过是由不超过三种的单一符纹组成的复合符箓。你拿出的可是符图啊!符图是什么?符图是由至少数十种单一符纹和符合符箓组成的庞大符阵啊!不要说人家一个才十二岁的少年,即使我这个教授了十几年学生的老师,也不敢说能够将这种符图一笔不错的蓦画出来啊!”

其他老师看到王楠拿出的符图,也是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尽管也有那想要一心讨好新任督学的老师不停的上前逢迎,可是面对如此一个睚眦必报,心思狠毒的督学,他们心里也被吓得生出了一丝警惕之心。

“哇!这就是真正的符纹么?真是太漂亮,太玄奥了!”

当衣上云看到这张一米长宽,一眼看去仿佛杂乱无章的麻团组成的无数符纹,不但没有害怕,反而惊喜莫名,一副心神陶醉的样子!

“少年人,难道你真的不知道这是一张符图,而不是一枚符纹么?”胡开山和其他几个心地善良的老师,心存极大的不忍,看向衣上云的眼神都变得无比的愤怒。

“衣上云,你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开始吧?这是计时的漏斗,上面里面的沙子流光之前,你能一丝不错的将这张符纹蓦画出来,就是完美成绩。如果出现一丝错误,或者超时,这一项考试就算失败,你明年再来参加入学考试,听明白了没有?”

王楠用冰冷的眼神看着衣上云,嘴巴里发出干巴巴毫无感情的话语。

“老师,我听明白了!”

衣上云还是一如既往的用力点点头,一脸的认真严肃。

“开始!”

王楠将计时漏斗猛然翻过来,低声喝道。

衣上云立刻紧握手中的炭笔,埋头在一张和符图同样大小的白纸上开始迅速蓦画。只见他的整条手臂悬空纹丝不动,仅仅只用手腕带动手中握着的炭笔,犹如行云流水一般在纸上勾来画去,一条条与符图上一模一样的纹路丝毫不错的出现在白纸上。

“这怎么可能?”

不但胡开山几位老师,被衣上云的蓦画功力惊骇万分,就连王楠也被吓得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符纹蓦画,虽然看起来跟写字画画差不多,可是真正懂得的人才知道,这其中的区别有多大。那不仅仅只是比葫芦画瓢般的照抄,更不是犹如烙印翻刻一般将蓦画的符纹完全画出来,最根本最核心的是符纹中的神韵,这才是一枚符纹的根本。

而衣上云此时蓦画出的一些纹路,不但粗细转折与符图上没有丝毫分别,就连符图纹路里蕴含的独有神韵都完全蓦画了出来。而且还是以如此迅捷而流畅的蓦画方式!

“这怎么可能?”

胡开山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王楠更是一副见了鬼的惊恐表情。

而衣上云,此时早已全身心投入到蓦画眼前符图的努力中,将身边的一切全都忘记。这种感觉,令他十分舒爽,就像他十年来将上万枚铁木树芯的天然纹路,从生涩到捻熟无比,甚至以假乱真的蓦画出来一样。不过,那些天然纹路都是单独一道,哪里有这幅符图如此复杂?不过,蓦画十年上万枚铁木树芯天然纹路的经验,早已将衣上云的技巧化成了一种本能。所以,此刻的衣上云一点都没有为如此复杂,即使看一眼都会眼花缭乱的符图而困扰,反而陷入了一种甘之如饴的畅快淋漓境界。

“这样才是蓦画!这样才是绘制符纹!这样才是我想要的符师追求啊!”

当计时漏斗里的沙子仅仅流失一半的时候,衣上云带着意犹未尽的遗憾,轻松的将最后一笔纹路蓦画完毕,恭敬的放到了王楠面前!

在场的老师们,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被衣上云这神乎其技的蓦画能力给惊呆了。他们甚至觉得,衣上云蓦画出来的符图,比原图都要完美!

胡开山看着呆立在桌子前,看着衣上云蓦画出来的符图,久久无言的样子。于是给其他几位老师使了个眼色,立刻将最后一项资质的检测符盘拿出来。只要衣上云的资质符合灵徒学院的录取标准,他们就是拼着与王楠这个督学作对,也要将这个天才少年留在学院里。这绝对是一个能够在符师修炼之路上,走的比他们远的多得多的绝世之才!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事,原本是想帮助衣上云赶紧通过王楠定下的苛刻考试,可是在检查资质的符盘开启后,衣上云身上竟然投射出一道纤细如头发丝般的木系灵脉!

“这……这灵脉也太纤细了吧?”

“这也算是灵脉吧?根据学院规定,只要能铸就一条灵脉,就算符合录取标准!”

胡开山几个老师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而原本被衣上云接连用超越完美的成绩,打击的快要崩溃的王楠,此时一看到符盘投射出的他体内的那条细如发丝的木系灵脉,顿时癫狂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衣上云,这就是铸就的灵脉?简直……简直太完美了!当真是前无古人呐!即使灵脉最微弱的人,也和筷子一般粗细,你这灵脉……你这灵脉……哈哈哈哈!赵大亚!我看你这回怎么说!来人,衣上云的入学考试成绩待定,等副院长赵大亚回来定夺!如此资质的天才少年,我看谁敢录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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