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东,一个人一只狗一匹马。王子川和小白从城里出来已经十几天了,一路上倒是平稳,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身上有了弓箭,打猎也变得简单起来,沿途挑衅的猛兽被王子川顺道就收拾掉了。
这天下午,终于看到了一个小城镇。王子川拍了拍水囊,发现已经空掉了,于是决定进去补充一下。来到城里的一家小客栈,小二匆忙出来招待,接过王子川手中的缰绳,问到:“客官是要去前线参军吗?”
“参军,怎么回事?”
“哦,我看客官随身带着武器,难道不是去参军的吗?这次北边的蛮子来了十多万,围的梁州城水泄不通,朝廷兵马一时调不过来,所以发了招兵告示,已经来了好多参军的青壮。“
“原来如此,可惜我不是来参军的,我想要去东边的大齐国,到这里只是路过。”
“客官要去大齐国,那就不好办了。这次蛮子入侵,通往大齐国的路已经被封死了。这一次不知道要打多长时间,客官如果急着赶路,只能从南边绕过去了。”
“向南走,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小二,先来一些饭菜,然后准备一间上房!”王子川进了客栈,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坐下,跟着小白窃窃私语。
“我们要向南走吗?”
“先在这里住下吧,前方封路了,这里一定会聚集很多人。我们打探一下,看看有没有其他的方法。”
“也只能这样了。”说完小二带进来一些饭菜,给王子川上了一壶茶,一人一狗吃了起来。
从楼上房间出来一位书生,伸了个懒腰,四处打量了一下,看见了吃饭的人和狗,随即睁大了眼睛,露出紫色的瞳孔,微微一笑,走下楼来。书生衣着华贵,头发高高束起,手拿着精美的折扇,旁边一站就有一种大家风范。
书生一脸微笑,眯眯着双眼,也不管王子川的意见直接坐了下来,自顾自的喝起了茶。王子川看了看书生,王子川说:“这位兄台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兄台来这里可是参军的?”
“刚才这里的伙计也问了这样的问题,我不是来参军的,只是路过这里。”
“路过,也对。以兄台的实力,不会来这里当一名排头兵的。”
王子川听后有些警觉,再看着书生有些摸不着头脑:“哦?这位兄台好像知道些什么。”
书生依旧笑:“兄台不用这么警惕,我没有什么恶意的。在下李云凡,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只是体质有一些特殊,能够感受到生灵体内的元气。两位兄台虽然有意隐藏,还是瞒不住我的眼睛。”之后用他那眯成一条缝的眼看了看小白。
王子川见书生已经看出了小白身份,也不再隐瞒:“这么说,兄台也是我辈众人。在下王子川,这位是我的好友名叫小白。我们自幼随师父在外隐居,如今出了师门,两眼一抹黑。路过这里,没想到碰到了这场战乱。我们想去大齐国,不知道兄台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没想到二位是世外高人的弟子,失敬失敬。其实我也一直呆在家里,最近几天才出来行走的。这场战乱发生的太突然,我也是被困在了这个地方。不过我这几天得知了附近有一处有意思的地方。王兄如果不急着赶路,倒是可以跟我过去转转。”
王子川看了看小白:“李兄一看就是出身世家,以李兄的身份什么地方没见过?能让李兄感兴趣的地方想来一定很有趣。”
“哈哈,好说,未时王兄来这里找我,我们未时出发。现在就不打扰二位了。”之后书生饮尽茶水,上楼去了。
未时。
王子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下楼看见书生果然在。过去简单的聊了两句,就随着书生出去了。
书生带着王子川上了一辆车,没多久就来到了一片被遗弃的旧房堆。下了车,嘱咐车夫让他两个时辰来接他们。
之后带着一人一狗走向了旧房子:“其实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世间有很多向我们这样在外行走的修行人,他们有时需要一些丹药符篆,或者处理一些手中的东西。这在普通的集市上是不能进行的。一来不想被普通人叨扰,二来修士比较分散也不方便自己交易。于是前辈们在城市旁边修建了鬼市,专门为修士服务。”
七绕八绕,就带着王子川来到了一间破屋子,房子没有门窗,砖瓦也摇摇欲坠,走到正厅一面墙前停下,书生李云凡一手按墙嘴中默念了一道咒语,之后书生收手等候。
没一会,这面墙就变得松散,扭曲了几下就出现了一个门。两人一狗走了进去,刚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一身邋遢的老头。
老头盯着两人看了一会:“第一次来?”也不管二人的反应,从身后拿出两个黑面具交给二人:“戴上面具,别相信里面的人。”之后就不理二人。
二人拿着面具,尴尬的笑了笑:“王兄请,这里规矩一直是这样的。想进这里只要把体内的元气输入那面墙壁,然后报出自己的身份。里面的守门人就会放你进来的。”
鬼市是一条黑暗潮湿的街道,街道两边零零星星的坐着几个戴面具的人。或者点着一盏油灯,或者用发光的物品照明。
每个人都很安静,也不招呼街上的行人。再往里走,有几间店铺,店铺里灯火通明。两人转了一会,书生说有东西要买,就和王子川告别,两人约定两个时辰后在门口集合。
王子川倒也乐得自在,虽说两人已经相识,但是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信任可言。
离别之后,小白爬上了王子川的肩,用一个斗篷把自己遮了进去:“幸好我早有准备,没想到这个世界有这种好地方,这我倒是要好好转一转,万一淘到了一些宝贝,下半辈子就发达了。”
王子川白了它一眼:“哪有那么多的宝贝。”之后他们就在街道上转了起来。摊位上摆的东西千奇百怪,有不起眼的杂草,也有破损的宝剑,有血红色的石头,也有古朴的羊皮卷。
王子川走走停停,看见了街上的客人用沉甸甸的钱袋换取了一棵灰溜溜的丹药,也有用锋利的宝剑换取一根白骨。这些看似不平等的交易触动着了王子川的神经,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是太陌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