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放开我兄弟”一声’胖子冲向出了人群,全身撞向李炫峒,“又来一废物”李炫峒玩味的说道
“这胖子绝撑不住李公子三招”
“这胖子疯了”
“我看两招都悬”
看着胖子人们开始讨论他能接李炫峒几招。
“胖子,你来干嘛!赶快给我滚”陈梓弘用尽力气大声斥责道。
李炫峒一掌击在了胖子胸口,这一掌的速度快如闪电。胖子只看到一道手掌的残影,胸口便重重的受了一掌。运转了引气诀的李炫峒,无论是出掌的速度,还是出掌的力量都比原来暴增了数百倍。武者面对元气修士实力差距巨大,就像嗷嗷待哺的婴儿,面对一个强壮的成年年,成年想怎么蹂躏婴儿就怎么蹂躏。胖子的身子在空中划出了一条抛物线,砸向了人群中,众人看见胖子飞了过来,其中一人大喊一声“死胖子飞过来了,快跑啊”众人四下逃窜,被这二百多斤胖子砸中,恐有性命之忧。“嘭”的一声,跑的慢的被胖子压在了身下。
“啊,啊”
“死胖子赶快从我身上滚开”
被胖子压在身下的三人,咒骂着,几双手胡乱的推着胖子的身体。但胖子实在太丰满,这些手推在胖子身上的地方,胖子的身子深深的凹下去,手就像推在棉花上,让人使不上劲来。此时的胖子仰面呈八字压在三个人身上,众少年围着胖子,胖子看着这些人个个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死胖子,你在干嘛,还不从我身上滚下去。”被压着的一个少年不耐烦的催促道。被胖子砸中虽然疼痛,但这肉呼呼的胖子压在着让他喘不过气来,比起疼痛这软呼呼的东西,更加摧残他的心灵。
胖子一脸的郁闷,听见这声催促,更加来气。使劲的晃着身子,随着他身子的晃动,身下传出了一阵阵惨嚎声。
“死胖子再晃,老子起来打断你的腿”一个少年怒吼道
胖子左摇右摆地站了起来,擦干了嘴角的血迹,如同蛮牛一般再次冲向了李炫峒。
李炫峒看胖子又冲了过来,低头看着陈梓峒,“你这兄弟还挺讲义气”,边说,边发力,踩在陈梓弘胸口的脚,使劲的在陈梓弘胸口左右挪动,震得陈梓弘连吐了几口鲜血。
陈梓弘看着袭来的胖子用一股孱弱的声音喊道“快给我滚,你个死胖子”
胖子看着在李炫峒脚下吐血的陈梓弘,双眼鲜红,青筋暴起,更加奋力的冲向李炫峒,“让我胖子丢下受苦的兄弟,我胖子做不到”
李炫峒轻飘飘的一掌又击在了胖子的胸口,这一掌似乎根本没怎么发力。但胖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再次飞了出去。
刚才被胖子压在身下的三个少年,此时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朝他们飞了过来。面对此景,三个少年吓得面色苍白,呆然立在原地,轰的一声伴着数声凄惨的嚎叫声,三个少年再次成了胖子的垫背。三个少年,一个双眼翻白,如死了一般纹丝不动;一个面部朝下,脸撞在青石板上,五官一片血肉模糊;一个口吐浓血,喃喃自语,断断续的说道:“为什么又是我”。
躺着的胖子,嘴角噙着乌血,胸口的剧疼不停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全身酸疼乏力,他用双手支撑着身体摇摇晃晃地想站起,忽的又趴了下去,身下的三人随即被压得发出一陈凄戾的惨叫声,他又试着站起来,倏地又趴了下去,同时身下又发出一陈哀嚎声,他还试着站起来。围观的众人看着这一幕,皆唏嘘不已,每次胖子双手撑地,他们的心就悬了起来,胖子趴下他们的心就放下,每次胖子趴下,胖子身下三人的悲号声,更是惊得他们一阵肉疼。
“我打赌,死胖子绝对站不起来”
“这死胖子都这样了,还要站起来,真是找罪受”
少年中有人同情的感慨道
胖子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但双脚像打麻了一样不住颤抖,仿佛双腿承受不住胖子的重量似的。他弯着腰,双手无力的向下垂直,伸着脖子,就像猩猩一样。他晃着脑袋,一双眼睛似睁未睁,努力的辨别着李炫峒的方向,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向李炫峒。
众少年看着胖子,胖子每走一步,他们的心就咯噔一下,有人开始小声数胖子的步数,
“一”
“二”
“三”
数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齐声,
“八”
“九……”
胖子离李炫峒越来越近,李炫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切。数到十,胖子一头栽倒在李炫峒的脚下。
陈梓弘看着倒在身边的胖子,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道“值得吗”。胖子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为了兄弟值得”。
“你们真是兄弟情深啊!”李炫峒讥讽道
胖子抱着李炫峒的腿,使劲的想把它从陈梓弘的身上挪开,但使用了元力的李炫峒却稳的像一座山,像钉在了地上一样。无论胖子怎么用力,都岿然不动。胖子张开了大嘴,露出了两排齐整的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咬在了李炫峒的腿上。
“啊”一声如惊雷的惨叫。李炫峒弯下腰,数掌落在了胖子的背上。胖子连吐几口鲜血,松开了嘴巴。
陈梓弘看着吐血的胖子,嘴唇微微翕动着,似乎要说什么,但他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李炫峒松开了踏在陈梓弘上的脚,踢在了胖子的小腹。胖子滚出几米,李炫峒缓缓地,一步一步的走向胖子,一脚踩在了胖子的脸上。
“死胖子你这只疯狗,为了陈梓弘这个废物值得吗”李炫峒怒问道。
“值得吗?”胖子扪心自问,看着如血的夕阳,思绪飘向了过去:
“三年前,胖子因为废元气海和三叔来到青州,他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沮丧,那样的绝望,他最喜欢就是站在逍遥楼前,看着里面来来往往的修士,里面稀奇古怪的东西。一个大雪纷飞的冬日,他站在逍遥楼前,冻得瑟瑟发抖,一个少年走了过来“你冷吗?去我家好吗?我家很暖和,我们一起玩好吗?”从此两人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夕阳下,他们一起打拳。柴火旁,他们一起烧烤山鸡。醉花楼,在人们的鄙夷中卖大力丸。一个风高夜黑的晚上,面对武家十几个少年,“胖子你先走,我拖住他们”,胖子战战兢兢、犹犹豫豫,陈梓弘转过头“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胖子转身消失在了夜色中。这件事后,陈梓弘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这件事以后,两人还是好朋友,但胖子憎恨,憎恨自己的胆怯,憎恨自己的怯懦,憎恨自己的临阵脱逃,憎恨自己在危险关头弃兄弟不顾。。”
此时,看完这场打斗的跟李炫峒一起来的少年,已没有刚才的兴奋,更多的是忌惮,心中暗暗起了心思,以后千万别惹李炫峒这个疯子。
陈梓弘看着李炫峒脚下的胖子视线逐渐模糊,渐渐地失去了意识,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死人了,死人了,快走啊”人群中有人惊慌的喊道。
人们纷纷转头看着陈梓弘,只见陈梓弘双眼空洞无神,脸色雪白,一动不动,如死人状。李梓峒赶快跑了过来,慌忙将两根手指放在陈梓弘的脖子上,他可没打算把陈梓弘打死。李家还没和柳家完成结盟,陈家虽然没有灵元境强者,但还有两个玄元境修士。陈梓弘是陈家独子,真把他打死了,陈家非找他李家拼命不可,到时即使灭了陈家,李家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这两败俱伤的局面不是李家想要的,倒是便宜了柳家和武家。
“瞎喊什么!只是昏过去了,算你命大,今天暂且放你一马,以后要低调做人,少在我前嚣张”说完对人群喊道
“都散了吧”
带着一帮少年离去。
天武学院的一座阁楼里,一个眉羽间露着威严的老头,正放开自己的元气海,感知着演武场发生的一切,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他不想参和到世家的争斗中。或许说,陈梓弘在他眼中的价值还不足以让他参和到世家的争斗中。他担心的事,陈梓被打死在天武学院,陈家的老家伙发疯,把怨气发到天武学院上。因此,他要保障陈梓弘不死,只要陈梓弘没有生命危险,他就不会出手。
不知过了多久,胖子艰难的,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步履阑珊的走到了陈梓弘身边蹲下,肉呼呼的双手架起陈梓弘,将其放到了背上,站起身子,背着陈梓弘,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离开了天武学院。
夕阳如血,余晖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还有一路点点的血迹,温暖的余晖照射在苏醒过来的陈梓弘身上,此时他已经泪眼模糊。
一个因为没有成为元气修士受父亲冷落,兄弟欺负,被破离开京州,三年未见自己的母亲。一个因为没有成为元气修士见不到母亲,看着父亲为家族身心交瘁,爷爷为家族差点身销道陨,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当同龄的少年一个接一个成为元气修士,少年心中隐藏了多少的心酸无奈。玩事不恭的背后隐藏着深深的悲凉,笑容的背后是别人无法体会的心酸。他们渴望得到别人的认可。生活总是这么残酷又无情,他们一次次的被打倒,一次次的被羞辱,尊严一次次的被打碎,他们只是少年,只是少年而已,让一个少年承受这么多,他们要有多强的承受能力啊!或许只能不要脸了,在无尽的羞辱降临时,无力的抗争没有用,那只能忍受了。陈梓弘被踩着胸口,胖子被踩着脸,他们不感到屈辱吗?他们感到无尽的屈辱,但他们又能做什么呢?他们不努力吗?他们比同龄人还努力,他们的失败或许归咎于天分了。或许这就是命运,冥冥中的命运。在命运的轨迹前,所有的挣扎都显得苍白无力,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齑粉。命运的齿轮滚滚向前,摧毁一切,碾压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