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房间里,白祈沉思着。
神月遥的睫毛眨了眨,受身体限制,加上麻药的作用,白祈下的手并不算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足够神月遥恢复意识了。
“你醒了。”白祈看着神月遥睁开了空洞的眼睛,淡淡地说道。
神月遥试图坐起来,却发现身体一丝力气都抽不出来。
“你…给我喂了那碗药。”
“嗯,你准备的东西效果不错,为了防止你乱来,所以……”
“……告诉我,祈在哪?”神月遥如此问道,空洞的眸子里带着几分哀求,让白祈无声一叹。
‘这都是造的什么孽啊?’
这个锅,白祈不背也得背了。
“死了。”白祈直接地说道。
其实不一定是死了,也或许,神月遥记忆里的神月祈,根本从头到尾都不存在,那只是神为了方便白祈的出现,而制造出来的虚假记忆而已。
但这个可能性更加残酷,比较一下,白祈还是觉得“死了”这个结果可能更加能让人接受一点。
“不…可…能!!!”
神月遥几欲咬碎一口银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如果不是身体动不了,想必她会选择直接扑到白祈身上撕咬起来吧?
“他病了,病得很重,然后死了。而我,是来自异世界的一缕幽灵,在某位神的意志下,借助神月祈的身体重生。
从这一点上讲,我亏欠神月遥一份情,但我并没有对不起他,因为,他本来就应该成佛了,这具躯体借我重生还是埋葬于泥土之中,对他都没有影响。”
“你骗我……”神月遥咬牙切齿地说道,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到枕头上。
她拼命挣扎着想从床上跳起来,但除了颤抖的指尖外,没有任何身体部分听她的指挥。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神月遥近乎咆哮,白玉般的额间居然浮起了条条纤细的青筋,癫狂至极的模样,叫白祈不忍地别过头去。
“你骗我,你骗我,快告诉我你在骗我!!”
神月遥声嘶力竭地吼着,失态的样子,让白祈伸手,再度在她脖子上一敲。
再让她激动下去,她的身体估计就该不妙了吧?
老实说,白祈理解这种心情,失去弟弟的姐姐,和失去妹妹的哥哥,如今的神月遥和当初的他是何等地相似。当年的他,不也是抱着玉石俱焚的绝望于仇人同归于尽的吗?
正是因为理解,他才会纠结,不知道怎么处理神月遥。
神月遥嘴角有鲜血流出,白祈连忙凑上前查看,这才发现她居然已经把牙龈咬出了鲜血。
“唉~~”
……
最终,白祈只能将神月遥软禁在大名府里。
这个可怜的女孩,自此以后陷入了完全的沉默,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一举一动都在侍女的服侍下行动,如同活动的木偶一样地活着。
白祈看过她几回,但每次见面,她也只是用无神的目光盯着他的脸,仅此而已。
对于她,白祈是怜惜之余带着几分愧疚的,但也仅限于此,他不可能为了神月遥放弃存活,放弃变强,更不可能为她放弃复活白可馨,放弃向那位神发起挑战,夺回自由。
所以,软禁大名府,锦衣玉食地供着,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处理方式了。
再之后,时间依然不受任何人挽留地前进着,而白祈,也在一点点地改变着这个国家。
土地国有,农具开发,荒土开垦,温水煮青蛙地改革官员体制,精简人员。
与此同时,成百上千平民出身的监察御史们,化为白祈的耳目行走天下,让白祈能时刻掌控着这个不大但也不算小的火之国的一切变化。
守护忍之间还是发生了内乱,亲大名派和亲火影派进行了一场厮杀,然后亲火影派只余猿飞阿斯玛一人狼狈逃回木叶。
而以和马为首的亲大名派,则在胜利后卸下守护忍称号,明面上不知所踪,实际上成为白祈暗中的力量,组建了一只影子部队,并在白祈的资助下不断吸收各种人才,在情报、监视、暗杀方面日渐成熟,成为他手中的一柄利器。
不过,白祈自然不会向上一代大名那样对这件事忍气吞声。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白祈就向木叶发了一封谴责文书,并当场削减了至少三层对木叶的各种资助。作为事件中心之一的猿飞阿斯玛,也因此不得不以巅峰上忍的实力,屈居于中忍行列,至少在这件事情热度降下去之前,他都不可能晋升为上忍了。
但对于这种结果,不论是猿飞阿斯玛还是木叶其他人都无话可说,对于他们来说,白祈是火之国大名,而且是有志于振兴火之国的有为之君。
而守护忍十二士之间的争斗,显然是在打大名的脸,更拖了大名大人复兴火之国的脚步,他会因此而盛怒是理所当然的。
没见大和等人直接就“被失踪”了吗?
所以,可以继续以忍者身份活跃的阿斯玛,还有仅仅只是被一顿臭骂加上缩减一点经费的木叶,对于这种结果不止没有什么不满,反而对大名的宽容表示了感激。
没有人知道,这场争斗实际上是白祈暗中挑起了,目的只是为了消灭他身边的不稳定因素而已。
明明是自己的阴谋,一切好处都是自己得了,然后跳了进来被剥削了一顿的无知者,还要对自己表示感激,这种感觉……真是太爽了!
就在其余四大国大名,正脸色铁青地看着火之国日新月异的变化时,白祈大笔一挥,一项酝酿许久的大计划又被推上前台。
“稷下学宫,广纳天下有志之士,凡有为民谋利之愿望和智慧者,皆可入我学宫,为国效力,不论身份,不论学派,上至天文、政论,下至地理、农耕,一切可强国富民之士,皆可食天子俸禄,受万民敬仰!”
笔走龙蛇的一张告示,被临摹千百遍,然后发送到火之国的每一个角落,乃至流传到火之国之外,为天下人诵读。
与此同时,京都外围,一栋规模庞大的楼阁群落,终于在世人眼前揭开了她神秘的面纱,偌大的门牌上书写着笔锋苍劲的“稷下学宫”四个大字,更有白祈的印章刻在右下角。
于是,火之国,或者说整片忍者大陆都沸腾了。
擅长结界忍术,对查克拉研究无人能及的风魔一族;来自空忍遗部,对忍术工具信手拈来的流浪忍者;被忍村排挤出来的血迹家族;还有许多拥有奇怪技艺却因没有实力而不受重视的科研怪才……
无数的人才,或主动,或被白祈吩咐寻找然后被挖掘出来,成为了稷下学宫第一批住客。
需要庇护的,火之国不惧任何势力威胁;需要资源的,只要不过分,白祈可以慷慨解囊;需要容身之所的,英明神武的火之国大名愿意接纳一切不被人接纳的存在。
于是,第一批稷下学宫成员,大多也成为白祈手下仅次于机密部队的一批死忠。
目光短浅者知道白祈花费庞大的资源办了这个学宫,自然是讥笑地看着这一幕,并在私下里嘲笑着说要看他如何将火之国败掉。
而真正的智者,则是看着这不同寻常的一幕心底发凉:这个君主的目光,和现下所有国家的君主,都已经不在一个次元上,许多人已经开始重新思考自己的前路了。
旁人的目光和白祈无关,现下,眼看着火之国蒸蒸日上,白祈忽然心血来潮,又要搞个大新闻了!
“开仓济民,普天同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