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凝春阁精致的雕花木门生生地被她幼小的身躯撞开。呼…苏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一路,从南疆到江城的七凰镇,她漫无目的地狂奔,总算暂时摆脱了嗜血妖兵的追杀。
“累死了,先在此地躲着罢。”环顾四周,她看到了地上铺的是绚丽的平纹织地毯、墙壁上画的是着蔓延不休的牡丹朵朵,那颜色鲜艳欲滴贵气逼人,她看到了小巧精俏的屋内摆设有各种奇珍异宝、用上等木料制成的桌椅,那非凡气息令人乍舌。这里便是江城七凰镇最大的酒楼——凝春阁。
正惊叹于此地的雍容华贵,不想,一个妖孽般的声音传来。
“来者何人,竟擅闯本公子的寝阁。”榻上的男子伸出一指指着她,语气冰冷,狂妄霸道。紫色的眸子微微眯着,眼神如深渊般勾魂摄魄。
他记得自己从未叫过任何姑娘,怎么凝春阁的老鸨如此不济事,偏偏在他微服查案的时候让这个突然的“闯入者”坏了自己的好事。定睛一看,他诧异了。难不成,在这种地方,以奇特的方式,再一次和她相遇?
此刻的,眼前的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穿得破破烂烂,衣衫沾满泥土,又似有焚烧后的痕迹,一张漆黑的小脸难掩清澈的双眸。
……
不禁又回味起在南疆的那个夜晚。
停止了身体的律动,抱紧她发烫的嫩白身躯,待她放松了紧抓的被单,从高潮的余韵中清醒过来。
“姝儿……”
她拽着他的衣衫,脸上的表情痛苦至极,他的力道过重,她的动作似在挣扎中乞怜。
“求你……求你杀了我……好不好……好不好”少女呢喃着哀声道。看着身下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哭着向他哀求,竟然有一丝快意。
“都过去了……只是一场噩梦……姝儿不怕,有我在。”他带着银质的面具,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受到尚未从浩劫中缓过来的她。
****的少女,一张被大火烧得血肉模糊的脸!跟光滑如雪的肌肤和清透的双眼形成鲜明的对比。那脸被火灼烧后半是结痂,半是淌血,触目惊心!
现在,那张经由他的妙手恢复如初的面容又出现在眼前,心中一凛,叹了口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从此以后,你是谁,便由不得自己,更由不得我了。
苏姝一脸蒙b,眼珠却像挪也挪不开似的直勾勾地盯着眼前这个男子。奇怪,这人分明穿着寻常男子的衣裳,却挡不住一身王者的霸气与凌厉。那双眸却像在哪里见过。
他周身围绕着一种冰冷的氛围,脸庞俊逸孤傲,魅惑的眸子失去焦距一般,却充满沉稳与深邃。耳钻发出幽蓝的光芒。她此生未曾见过如他一般好看的人。
“砰砰砰”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对峙。
“给我搜!绝对不能留下一个活口,谁抓到苏府的余孽,重重有赏。”
话音极凌厉,说话的女子叫晚姬,她蒙着面,一袭黑衣遮挡不住窈窕的身姿,身后的嗜血妖兵也以斗篷罩面,神秘诡谲。各个蠢蠢欲动,准备在此地搜寻。
谁知,床榻上的传来一个极不耐烦的男声,“谁,没看到本公子在做快活事?”一手将苏姝的腰箍得更紧,一手玩味似的勾起她的下颚。
男子瞟了一眼朝晚姬,低沉道:“还不快滚?!”
上……上官夜?
黑衣女子不可置信地望着那个男子,男子的迎面对着她,怀中抱着个小小的姑娘。
此刻的苏姝心里直打鼓,老天保佑,千万!千万!不要让她看到自己。
晚姬的神色似乎无法置信,上官夜,苏姝?他们二人怎么能牵扯在一起?她眼神里闪现出一抹几不可见的妒意,转而又成了狠辣。这苏府,若不赶快斩草除根,是交代不了主上了。而现在,只有以退为进,待这苏府余孽逃离了上官夜的庇护再下手也不迟。
谁人不知,他上官夜是当今九州大陆皇朝的太子呢?说来也怪,此人明明坐拥三千佳丽,却从不沾染女色,晚姬嫁入宫中成为三品侧妃,却从未受到恩宠。她匆忙朝身后的嗜血妖兵挥挥手。“快撤。”转身快步离去。
“人都走了,怎么还粘得这么紧,不愿意松开。”他睨了她一眼,收起刚刚的冷傲,笑得温柔。
苏姝抬头,粉脸“腾”地一下火辣辣地红了,眼前是男子性感的喉结,所以,她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就在追她的黑衣女进门的片刻前,他没有征得她的同意,竟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现在却说她粘着他,听起来像颗腻叨叨的糖块。
于是赶忙挣脱他的怀抱。
“下流,你这种自命不凡的男人,便是本小姐今生最讨厌的类型!”
若非他上官夜驰骋疆场多年,见惯了大风大浪和奇闻异事,便要笑出声来。明明就是这小丫头擅闯他的寝阁,还给他添了一桩麻烦事,现在倒成她讨厌他了?
他轻哼一声。“你是楼下的妈妈派来伺候本公子的姑娘?”他魅惑地看着她的眼睛,用他独有的带着磁性的嗓音故意问道。
“谁要伺候你!难道你没看到刚刚追我的那些怪物和黑衣女子吗?。”
“这便害怕了?”上官夜挑眉问道。
话音未落,便见凝春阁的老板急冲冲地向上官夜的寝阁走来。
“凝春阁有家事要处理,公子请回吧。”
上官夜挑挑眉,无奈地摊手。“看来本公子今天是消费不成了,不过谢谢老板,这姑娘,本公子很满意。”
他捏着苏姝的脸蛋,凑近她,“小丫头片子,不要让我再遇见你。”讲完这句后那张冰山帅脸露出一抹邪笑。
一张银票,“啪”放在几案上。栖烟做这凝春阁老板,却几时见有人带面值如此之高的银票来此消费,立马态度来个180度转弯儿。“哎哟,谢谢公子,怠慢之处请您海涵。下次一定再来。”
“不必谢,这些小钱,给她添些衣裳罢了。”起身潇洒地理了理衣衫,踱步出门去了。
小丫头片子?谁是小丫头?本姑娘已经芳龄15了。你才是大变态,大魔鬼。她要上前骂他,眼前妖媚的女子却一把将她摁在床上。
“庄主,休想逃走。”
她推开她,抛弃一切似地向门外跑去。
再一次将命运交与逃离和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