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老一少走到一棵四米高的枯树前站定,老者抬头望了一下枯树道:“你看见树上那个鸟窝了吗?”
“看见了,师傅,您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这就给你掏。”小不点放下包袱,解下葫芦放到树下,就要上树。
“为师要你上到那个树杈上往下跳。”老者道。
“啥,那么高,会摔断腿的。”小不点吓了一条,有点发怵道。
“想学神通,吃点苦,受点伤的决心都没有,你如何证道?”老者责备道。
“好…好吧!徒儿知错,这就去做。”小不点一咬牙,心里发苦。
“不要觉得为师在为难你,为师在让你感受人在空中的感觉,当你熟悉了这种感觉,再加以修炼,就能飞天了。你别看说得容易,想抓住那感觉,你至少得经过数百次的体会,兴许才能成。怎样,尔敢?”老者问道。
小不点也不回话,虽然全身发软使不上劲儿,可还是靠着多年上树掏鸟蛋的本能,爬上了树干。当真正站在树上,往下望的时候,虽然不过三四米的样子,可是还是有点让人发怵。
树下老者也不催促,只是抬头望着小不点。
“喂,大哥,大哥,咱爹在那边呢,快过来啊。”突然这个响亮的声音叫道。
那老者听见那个声音,浑身一颤,可还是在那边仰头站着,望着树上的小不点。
一个看起来二十七八岁的汉子,打远处向老者跑去,到了老者身后,一把抓住老者的肩膀叫道:“爹,你昨晚跑哪里去了,让我和大哥找了你整整一个晚上,你可急死我们了,你知道嘛?!”
那汉子没发觉老者一直是仰着头,也不看他,也不回答他问题,只是仰着头。那汉子也没觉得不对,自从他爹前些年回来后,行为举止就一直都是奇奇怪怪的。汉子一心想拽着老者回家,完全也没发觉树上还站着一个人呢。
“弟弟,哪呢,爹在哪呢?”这时远处一个三十岁年纪的汉子,正在寻声赶了过来。
后来此的汉子,也同样问老者一晚上跑哪里去了?同时,抓住老者另一边肩膀,生怕他跑了一般。
老者不理二人,只是仰着头不说话。俩兄弟终于觉得不对劲了,也抬头向树上望去,只见树上面站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眼睛望着他们三人,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
二人心知不妙,还是老大先开口,喊道:“小兄弟,不…。”要字还没出口,那少年已然跳了下来…
小不点站在树上的时候,一直犹豫不决,陷入了思考中。思考着自己一心想学大神通,飞天入地,如今眼看机遇,已经出现在眼前,难道要因为一点小小的困难,就断送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嘛?要是这样,当初还不如不要惹两位哥哥费心,连省了多年的钱财,都留给自己当盘缠。跳,我要跳,我要学会大本事,为了自己,也为了两位哥哥。
小不点内心一直再做斗争,对于树下,以及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未发觉,人体感官好像在这一刻都关闭了一般。
当小不点跳下的时候,根本就忘了老头让他去体悟飞天的感觉,总共就三四米,哪有那么些时间给你去体悟。只感觉脑袋一声轰鸣,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两个汉子看着小不点跳下来,接着头着地,脑袋紧贴着的地面,很快就流出了一淌血,二人望着地上的小不点出神,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时,那个老者忽然开口道:“好好好,不愧是为师的弟子…哈哈哈哈…。”老者捻着胡须一边点这头,一边开怀大笑,一副为师甚慰的样子。
两个汉子扭头看了看自己爹,又互相看了看。
老二先开口急道:“哥,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可咋办呀?”
“唉~还能咋办,这事儿肯定是咱爹惹出来的,父债子还,咱可不能看着这个小兄弟死这里吧。我背着小兄弟,你拉着咱爹一起回家,可得拽紧了,不能让他再跑了!”老大摇头,叹道。
老大伏下身子,先伸手探了探小不点的鼻息,松了一口气,心说还好,呼吸还算正常。小心的用双手抬高小不点的脑袋,本身小不点就头发稀少,又是个癞痢头,所以也不用去拨头发找伤口了,汉子一眼便看见小不点脑袋上,正在汩汩留血的伤口,只是周围都沾染了血水,看不清伤口是大是小,是浅是深。
老大用一只手托着小不点脑袋,另一只手去结别在腰带上的一个粗布包,然后倒提着粗布包一阵乱抖,十几片绿色叶子掉落在地。老大也不管脏不脏,抓起来就往嘴里送,然后嚼了起来。
做这些事的时候,老二一直站在边上看着,也没来帮忙,双手一直紧紧的抓着老头的臂膀,片刻都不敢放松。他可是后怕不已,自己老爹这次跑出来一趟,差点搞出人命。这要是让他再跑咯,指不定捅出啥娄子呢。
这边老大手搭在嘴巴下面,从嘴里吐出已经被嚼成碎沫的叶子,小心的涂在小不点脑袋伤口处,然后用一手解开小不点的腰带,接着把腰带抖开,却小心翼翼的盖住涂叶子碎沫的伤口,用手压住伤口处,再把脑袋平放在地,然后一只手拿着裤腰带,在小不点头顶和下巴处,来回缠了几圈,再打了个结,试了试不容易脱落。这才站起身子,舒展了一下身子。
其实,小不点身上多处都受伤了,露在外面的手脚,就有好几处擦伤。而有没有伤到骨头关节,目前谁也不清楚。那个汉子只是帮小不点处理了一下,可能致命的伤口而已。
老大伸展好身体,蹲在小不点双腿间的空隙,小心的扶起小不点的上半身然其微微前倾,然后一只手抵住小不点,身子转过来,背对着小不点,前倾幅度跟小不点差不多,让小不点上半身贴在自己背上,接着坐在地上,双手扣住小不点双腿,把小不点背了起来。
“弟,走吧。回家去”然后就背着小不点在前走。
老二拽着自己爹也跟了上去。
路上,两兄弟一前一后的走着,都在心里犯难。
“弟弟,到底发生了啥事啊?怎么咱爹对这个小兄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闹得人家上树自杀?”老大问道。
“唉,我也不知道,我找到爹的时候,这小兄弟就已经在树上了。”老二也满脸不解。
“那你一开始怎么不阻止他?”老大有点责备的停下脚步,回身质问道。
“你也知道咱爹,我当时光紧张他了,怕他再跑了,所以上去就抓住他,哪里会去在意树上有什么。”老二无奈的看了自己爹一眼。
老头一路上都没说话,只是看着昏迷中的小不点点头,嘴角挂着满意的笑。
两兄弟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这才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