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见顾双霜对着自己笑,笑得美丽动人,笑得尽情洒脱!虽然感觉被她戏弄了,心里有些失落,但见她们温馨快乐,也不愿扫了这家人的兴致。他也报之以笑。
顾双霜对家主道:“爹,他可不是给你做下人的,他是我的朋友,是来陪你喝酒的,你高不高兴!”
家主一听,对黄沙又多看了几眼,心想:“霜儿从未往家中带过朋友,这次竟带个男人回来,对他眉开眼笑的样子比对我还亲昵,真是女大不中留啊!只是这人身穿寒碜,消瘦呆板就像个下人,她的眼光也忒差了吧!”顿感不爽,沉默不语。
妇人也看出女儿的心思,看着黄沙也挺顺眼,为女儿找到爱人而感到高兴,也许在自己病逝之前还能抱上孙子,不禁笑出了声,说道:“霜儿,还不请你朋友过来吃饭!”
“还是娘对我好!”顾双霜走出凉亭,来到黄沙身边,嫣然道:“我爹就是这个脾气,你别见怪。”
黄沙微笑道:“是我来得太唐突,没有给令尊准备礼物,实在是抱歉得很!”
家主负手而立,斜睨黄沙,冷哼一声,以示不爽。
二人走进凉亭,顾双霜逐个的介绍一遍,最后走到梨花面前道:“这位姑娘倒是挺面生的。”
梨花咯咯一笑,露出两个动人的酒窝,说道:“霜姐姐,我叫梨花,是义父救了我,收我做干女儿的。”
“胡说八道!我几时说过收你做干女儿?”
梨花本想再嘻笑几句,但见家主神情严肃,到嘴边的话顿时也说不出了。
顾双霜更感好奇,一双妙目紧盯着家主,盼其说明详情。
家主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爹在江边钓鱼,收获不小,正准备回家之时,却有一条大鱼上钩!惊喜过望,速收鱼竿,只见钩住的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故娘。救醒她之后就一直赖在咱家不走,混吃混喝也就罢了,顽皮和爱捉弄人的性子令我不胜其烦。霜儿回来得正好,你想个办法将她打发走吧!”
顾双霜嗤笑一声,道:“连爹都奈何不了她,我更没有什么办法。”
梨花黯然道:“我只是想报答义父的救命之恩,永远的侍奉你们,不料总是犯错让义父、义母不高兴,我时常责骂自己,也想过要离开,但是我……我实在没地方可去了。”
然后她又进述了她的遭遇,她的父母为了权势,逼她嫁入豪门,她苦求父母无果,还被锁在房间里。她聪明机灵几次逃出但又被抓了回去,最后感觉人生无趣就投江自尽了。
梨花说得绘声绘色,非常可怜,在场的人都很同情,她自己也泫然欲泣。
顾双霜莞尔一笑,道:“我喜欢梨花这样有性格的妹妹,爹你就让她留下来吧!”
妇人,道:“靖哥,以前这宅子总是很冷清,自从梨花来了就变得热闹了,让她住下也是件好事。”
家主看了看这母女俩,没好气的说道:“以后够你们受的!好了,大家吃饭吧。”
这是答应梨花留下来的意思,几人听了都很高兴。
黄沙注意到梨花那欲哭的双眼有一丝狡黠,暗暗好笑:“只怕他们以后会热闹很多吧!”
凉亭中这张八仙桌坐了七个人,这是很少有的事,黄沙被视为贵宾与家主在上座。
“黄公子光临寒舍,本应摆下宴席,只是时间仓促,先将就吃顿便饭,明日我再为公子设宴,可好?”
“在下是个粗人,能与尊驾吃顿饭,实乃三生有幸!还怎敢劳烦尊驾设宴呢!”
“实不相瞒霜儿性格孤傲,眼高于顶,黄公子能成为她的朋友,一定有很多过人之处。不知令尊是何许高人?择日我一定上门拜会。”
“在下是个孤儿,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双霜能将我当朋友,我也觉得很荣幸。”
家主看到黄沙真的没有特长,也没有什么厉害背景,当下便想将他打发出去,再让霜儿与他断绝来往。
顾双霜见他爹面色阴沉,便给黄沙使了个眼色。
黄沙虽瞧见了她的眼色,但也不知其意,只知道他爹不喜欢自己。既然来了,索性喝上几大碗酒,解了酒瘾离去便是。
于是黄沙将酒杯放到一边,拿了两只碗倒满酒,递一碗给家主,见他不接便放在他身前,自己则端起另一碗酒,头一仰一口气喝个干净。
他这么无礼,众人都很惊讶,顾双霜见他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非常担心他爹会出手打死黄沙。
黄沙喝了再倒,倒了再喝,一连喝下十大碗酒,轻描淡写如饮茶水,在几个女人眼里很是豪爽潇洒。家主也有了几分佩服,酒是家主自己酿的,不及酒楼的酒香醇爽口,但是比酒楼的酒烈!他最喜欢喝烈酒,这烈酒一斤胜过其它酒两斤的酒力,黄沙喝了十碗酒相当于去酒楼喝下二十碗。
可黄沙喝了十碗不歇,又连喝十大碗,仍然神情自若,没有半分醉意,两酒坛已空,他还想喝,但要众人惊愕地看着他喝酒,实在过意不去。
“在下贪酒惊扰了各位,请各位恕罪。”黄沙弯腰抱拳一一赔了个礼,又对家主道:“多谢尊驾盛情款待!在下还有要事,告辞。”
家主,道:“黄公子,刚才你喝酒如此痛快,令我好生敬佩,与我对饮三碗再走可好?”
“在下求之不得!”
黄沙端起碗,说了句“请!”便要喝下,但听家主说道:“我们来碰下杯以表敬意。”
“好!”二人一碰之下,黄沙忽然感到一股劲力向自已的手袭来,手臂立刻酸麻,酒碗在手中晃了几晃,碗没有跌落酒却洒了一半。
家主嘲笑道:“黄公子年纪轻轻的,怎么手抖得这么厉害!”
黄沙不答话只是一笑,喝完酒就满上,又给家主斟满酒。
家主心道:“刚才我偷袭以三成劲力想打翻他的碗,却只是洒出些酒水,看来他有些功夫,这次我将使出八成劲力,定震得他筋骨寸断!”
二人不约而同的再碰,这次黄沙的碗端得稳稳的,而家主的手犹如触电!手抖了好久才停下,碗中的酒自然也洒出不少。家主惊骇的看向黄沙,心念一动:“只怕他内力不在我之下,我竟然小觑了他。”当即冷哼一声!
梨花的眼睛冒着兴奋的光,顾双霜见黄沙不落下风,不由得芳心窃喜,只有妇人在为家主担忧。
当家主喝下那剩余的半碗酒,他的脸陡然间变红,大口大口的咳嗽起来!原来那酒中暗藏一股内劲,酒刚入喉内劲便开始乱窜,弄得他直咳嗽,而后内劲又进入他的胃里,胃中立刻翻江倒海,他紧紧闭口才没有太过失态。
黄沙也喝完手中的酒,微笑道:“尊驾也还年轻,怎么咳嗽得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