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只要别是老虎什么的猛兽，一般的野鸡啊兔子啊什么的，都可以叫大壮去山上猎。”杜氏笑着补充道。
“至于野菜，明儿我早点起来，跟着大壮一起进山，挖到晌午回来，想来应该也差不多了。”
“还有我，我也可以帮忙的。”许是想要弥补，杜仁礼也忍不住开了口。
他一开口，石头自然也是要跟着的。
阿芜笑，想想似乎也只能如此了：“那就都去吧。”
“还是我跟仁礼去吧，你留下准备吃食。”杜渐微有些不赞同地道，一大早的，还是让她多睡会吧。
“还是我跟阿香去吧。”吴大壮也跟着摇了摇头，怎么说杜渐微也是个秀才，叫他去挖野菜……
杜渐微心疼阿芜，吴大壮却顾忌杜渐微的脸面，争论了许久也没个具体的结论。
杜仁礼跟石头都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就是旁边的杜老爹也不是那么有精神了。
“不然雇人吧。”阿芜忽然开口，想了想道，“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地里的种子也还没下，就算明天应付过去了，往后……”
“不用的。”杜氏摇头，“也就明天赶了点。之后的话，我们上午去镇上，下午忙地里的，然后野菜的话，隔个一两天进一次山，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
“就这么定了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回了。”吴大壮点头拍板，直接抱起石头牵过杜氏离开了。
阿芜愣神，直到两人出了门才想起叫杜渐微去送。
而在她还未开口之前，杜渐微就已经点了灯笼跟出去了。
阿芜简单收拾了下，又打水伺候杜老爹洗漱，待杜老爹领着杜仁礼睡下，杜渐微也差不多回来了。
两人洗漱一番自顾睡下不提。
翌日一大早，阿芜起来的时候，杜渐微又已经把饭做好了。
“你倒是勤快。”阿芜暖暖的，每天早起给你煮饭的男人，就是现代也很少见吧？
“你不嫌弃就好。”杜渐微有些尴尬。
“为什么要嫌弃？”阿芜有些发愣，随即就明白了过来。
到底是男尊女卑的社会，男子煮饭洗衣，在世俗看来是最没出息的。
“别瞎想，不嫌弃，挺好的。”
没出息什么的，都不过是借口罢了。
男人愿意煮饭，愿意伺候女人，根本就不关出息的事。他愿意，只因他心疼这个女人，愿意为她做些什么对她好。
“摆饭吧，我去叫爷爷他们。”
吃过饭，趁着天色还早，阿芜叫上杜老爹一起，直接去了地里。
除去给吴家的三亩水田，杜家还有近四亩的山地。
说是山地，其实也只是离着水源较远，且土质也比较干的旱地罢了。
围着绕了一圈，阿芜也差不多了有了计较。
“这边能蓄水么，挖个蓄水池什么的？”若能解决水源问题，再加上她那肥地的法子……
“不行的。”杜渐微摇头。
这样的法子也不是没人想过，只是即便挖好了池子也是没用，最多两日，这水就沉下去了。
“挖沟渠呢？”死水不行，活水总是可以的吧？
从溪边直接引水过来，需要了直接往地里灌，不用就再它流回溪里。
循环往复，也有利于改善周边的土质。
“可以是可以，只是……从这到溪边，少说也有好几里地，且这中间还有不少别人家的地。”
“这不是正好？一旦这渠挖通了，这一片都可以放水了啊。”
“哪儿那么容易。”杜渐微再次摇头。
阿芜说的这些，早些年他都想过，甚至还跟村长提过，可……谁都知道挖渠是好事，可知道是一回事，真要实施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不只是水的问题，这边的地不好，就是有水也种不出粮食。”杜老爹在旁解释道，“也不是种不出，只是那产量，跟种不出也没多大区别了。”
没水，土质不好，这就是个死循环啊。
“算了，先回去吧。”
挖渠这种事，就跟修路，除非让所有人看到好处，自发参与进来，不然就只能砸钱。
说到底，还是太穷了。
“爷爷，去请人翻地吧，水源的事……暂时请吴家大哥帮忙挑水，不行的话就再雇两个人。”
“嗯，这事就交给我吧，只是芜丫头，你到底有啥打算？”这么瘦的地还花这么多心思，值么？
“种菜啊，我不是说过了？”
“这……能成么？”杜老爹越发不解了。
杜渐微虽未出声，可心下也是有些疑惑的。
“怎么不成？”阿芜笑，瞧了瞧两人表情，索性将自己的计划都说了出来。
“旁的不说，就是咱这吃食的营生，就少不得这蔬菜。虽说现下用的是野菜，可过阵子，时节过了，少不得还是要用这蔬菜的。与其花钱去镇上买，不如咱自己种。”
“这倒是。”杜渐微点头，若是自家用不完还能拿去换钱，虽说没多少，可多少也是项进账。
“嗯，若是能成，等入冬了，再盖个暖棚，这样就是冬日里也有新鲜蔬菜了。”
“暖棚？”杜老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要是建成了，那可是一大笔进账啊。
“那个要怎么弄，还有，先前你让我备下的那些草木灰，到底要怎么用啊？”
“暖棚的事不急。”现下说这个太早，且也没这多银钱。
“倒是这个草木灰，恐怕还得找吴家大哥帮忙。”
倒也不麻烦，就是挖个可蓄水的池子，完了灌上水，再将这草木灰倒进去，回头再浸个几天也就成了。
虽说直接撒进地里也是可以的，可这地确是有些贫了，也不够湿，草木灰含碱，直接撒的话可能会烧坏种子。
不过这些，阿芜是不打算细解释的。
回到家，吴家夫妻已经回来，吴大壮猎到两只兔子，正剥皮宰杀。杜氏蹲在旁边打下手帮忙，在旁边是两个小的，正清洗杜氏带回来的野菜。
“倒是我们偷懒了。”阿芜笑笑，也挽了袖子上前帮忙。
杜渐微则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厨房，准备蒸饭。
瞧着一家子呵呵乐乐的，杜老爹这心里也越发地高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