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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再次相遇

醒来便再没有睡着,一直坐到天亮,全身酸痛,肚子也不舒服。两个小时后到达夏威夷海滩,她想亲自看一眼他最后离开的地方,景色很美,一身便装的她和周围的清爽格格不入,金发碧眼的帅哥前来搭讪,她婉言谢绝,慢慢走着,脚踩过柔软的沙粒。任凭海水打湿她的衣服。

有一瞬间她就想这样沉到海底,与他长眠。她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旁边的人费力把她拉了上来,她才逐渐清醒并意识到自己再做什么,她不可以死,她仿佛看到天空里他在对着她流泪。是的,她要好好活着,她不想做让他再伤心的事,即使他看不到。逗留到傍晚,最后请了一个老外帮她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她露出明媚的笑,金黄色的夕阳下她两只手交叉作拥抱状,拍完后她谢过路人,准备回国。

李卯查了她的行踪,刚好在美国有一家公司合约到期,需要近期安排人过去处理续约事宜,双方对新的合作项目有些难点一直没有沟通好,他正好借此过去重新拟定新的合作计划,完成签约。

回酒店的路上她接到李卯的电话,问她事情处理好了没。她说好了,正准备回国,然后得知她在美国也很惊奇,尽管他早已知道她的位置。最后以公事暂留。

第二天在洛杉矶碰面,第三天进入会谈,她全程陪同,并无实质性参与,好在在这样紧张的环境中她也慢慢恢复了些精力,但是双方就新的合作条款展开了为期三天的高强度会谈,双方各持立场,陷入僵局,今天是最后两场会谈,双方都有些疲惫,如果在谈不拢,势必会有一场持久战,公司不得不暂停与这边的合作,要么另换合作方。

中午吃完饭,两人就现在的局势展开了讨论,如果答应他们的要求,公司将损失20%的利润,一切合作都以利益为基础,但是双方在以往的合作中都比较有默契,这边的需求量也大,实际上他们的产品在业界和其他公司没有雷同,别的公司也没办法复制,一直以来用他们开发的系统也比较得心应手,没有出现较大的故障。对方没有理由取消这样的合作,这次在新合约里大做文章无非为了降低公司成本。对方量我们不会打持久战。

她冷静的分析着,说:“下午不用去参加会谈了,你把手机关机,我们消失下就好。然后无所事事。”他看着她,立刻明白她的用意,最近几天他的关键点一直在合约上,而没有怀疑对方的实际目的下的根本原因,直到第五天,那边的负责人史密斯打了她的电话,她告知史密斯李卯正和另一家公司的执行官会谈,有意和他们合作,而且对方开出的价码比你们优厚得多,如果没什么意外近两天就会签署合作事宜,并告诉史密斯,你们开出的条件使公司领导火冒三丈,继而没有打算在和你们公司合作的兴趣了。

“噢,天哪!最近实在是太忙,手边几个案子刚刚处理完,这件事我已经交给助理去解决了,没想到这个蠢货居然还没和你们签约,这样,你帮我安排一下李卯先生,两个小时后来我办公室签约,这件事早就该解决了,实在抱歉,毕竟做熟不做生。”史密斯在电话那端擦着冷汗,J公司可是他们强大的竞争对手,要是再让对方拿到这个项目,他到时就该卷铺盖走人了。

听着史密斯牵强的借口,夏瑾萱在那边佯装困难,“你也知道,李卯先生态度很坚决,我不知道能否说服他,因为你们的条件……。”

史密斯在那边说:“就按你们之前定的条件,我这就准备重新拟定合约。就麻烦夏小姐安排了。”

签约如期进行,对方的态度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结束后,双方握手道别,李卯谢绝了史密斯安排的晚宴。经历几个回合,最后按计划收场。晚上两人去就近的商业街吃饭,然后去了那边比较有名的酒吧,对于来酒吧不喝酒的人服务员表示不懂,乖乖的给他俩上了饮料和一些甜品,他们静静的听台上的歌手唱着歌,大部分是蓝调,后面换了一些嘻哈点的歌,整个现场开始有点活跃,这里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喧嚣,人们更多的往往是为了这里的音乐而来,这里的音乐很容易抚慰伤口,时而低沉,时而欢快,让人不自觉就陷入那种情绪之中,当你再走出来的时候觉得浑身又充满了力量,他俩静静的聆听,时而说上几句。

不知不觉已经在里面呆了三个小时,这样不用计算时间的场合显得弥足珍贵,自从参加工作后,很少出现像今天这样任时光流逝的惬意感。

沈旭曦昨天刚从曼哈顿过来,他的一处房产就在对面的一条街上,偶尔会来小住几天,当然也不会落下这家酒吧,经过的时候会来里面小坐一下。他似乎是踏着月色而来,这里全天二十四小时不打烊,有些比较著名的歌手也会来里面驻唱,里面算是真正低调的奢华,老板Amanda和他的私交很好,费用全免,但他走时还是会要求结账,除非Amanda在的时候。

找了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这是全酒吧视觉最好的位置,能够看清里面进进出出的人,视力极好的他突然看到夏瑾萱和旁边的男人谈笑风生,他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再看果然还在,她凭什么老是自作主张的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而且每次都和不同的男人在一起,为什么她对那些男的笑脸相迎唯独对他冷漠无情。他一想到她对他的态度就怒不可竭,正欲过去Amanda过来了,“伙计,好久不见。”他坐下,和Amanda交谈着,眼睛往之前的方向看着,Amanda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然而那边并没有什么人,他也意识到对方走了,看什么,没什么。他答,两人聊着,喝了些红酒。

回到家洗了澡在酒精的催眠下沉沉睡去,好不容易把时差倒了回来,然后想起昨晚酒吧的那一幕,他坚信不是幻觉,速让人查了她的行踪,那边很速度的传来她飞机刚起飞的消息。似乎是计划好的,他想,去他的,她爱谁谁,跟他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最好不要让他再遇到她。

回国的这段经历,他狠狠的擦去,不留痕迹,可老天总是在他抹得差不多的时候又让她占满他的大脑。他只能把她想坏,她也不过是长得好看的花瓶,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到处招摇撞骗。

这两天生活慢慢恢复正轨,一回国,她就找了一家数码店把在夏威夷拍的那张照片打印出来,在后面写上“回家”两字。连同那些他留下的东西完完整整的用一个独立的柜子装了起来。

她总有一种错觉,觉得他一直没走,也许只是她不愿让他走,接受不了他离开的事实,在潜意识里输入捏造他没离开的情形。但是生活总归要继续,人要前行,她静下心来写了一段段美好的爱情,她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这些文章也能温暖到那些冰冷的人。

李卯还是不远不近,拿捏得当的关心她,这样的角色真的有点哥哥和妹妹之间的感情,有一次他开玩笑说,我这个哥哥当得不赖吧。她哇的一下就哭了,他手足无措的安慰道“我不当你哥行了吧,你不要吓我,我只是开玩笑的。”

好长时间她才缓过神,看着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破涕为笑,我不是嫌弃你,我只是怕麻烦你,我曾经给他带来许多麻烦,我亏欠他太多,可是却没有办法弥补,老天连弥补他的机会都不给我。

只要我有,只要他要,她都可以,可是他从来就不会开口,他也不要。她说着,眼眶又红了起来,下一秒又觉得跟李卯说得太多了,她从来没有向身边的人说过这些话,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但说出来的话再也无法收回。如果没有这份信任她想她是开不了口的。

“没事,我知道你一时难以适应,时间久了就好,有人欺负你直接报我大名,我一刀斩他个桃花开。”李卯是土生土长的福建人,讲起粤语来丝毫不含糊。都说福建人专情的很少,李卯就是个良家好男,从不祸害良家少女,女同事们求祸害,可偏偏从福建出来的李卯同志硬生生的颠覆了这一形象,想起同事们对他的评价她就忍俊不禁。

之后他们的关系真的往这方面发展,他后面也谈了女朋友,据说是一直对他很不错的人,双方见过了家长,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她说好啊,虽然你背着我暗渡陈仓密不透风的找到了嫂子,不过看在你解决了终生大事的份上就不追究你向我隐瞒的罪证了。半年后她参加了李卯的婚礼,新娘是性格温婉的人,长相也乖巧,简直和她心目中的嫂子一模一样。

这一天,她几度落泪,为李卯开心,又想起段誉,她接到了新娘的捧花,她正大光明的有了哥哥。那个不喜欢她叫她哥哥的人是不是应该高兴甩掉了她这个包袱?在天堂的他是不是也应该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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