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从东方升起,柔和的光线照耀在水面上,波光粼粼,远远望去,小溪就像一条金光闪闪的彩带环绕在群山的周围,给小山村增添了无限的生机。
小溪一旁,有一块巨大的石头,石头光滑无比,不知道有多少人曾在这里坐过,以致这块大石竟坐得这等滑溜。
石上站立一人,此人约有十八左右岁年纪,身穿粗布白衣裳,正拉弓达箭指向南方。良久,南方传来一阵大雁鸣叫声,见得从天际飞来一排大雁。大雁渐渐飞向少年头顶,少年双眼一眯,只见在一只大雁鸣声开口之际,手中白羽长箭破弦而出,雕翎呼啸而上,夹杂着凛冽风势,正从一只大雁口中穿过,大雁顿时从天上栽了下来。
少年微微一笑,跑了去将射落大雁捡起提在手中,那支雕翎还剩半支停留在大雁喉中,而箭头一端却穿过了大雁的脖子。少年自知力道拿捏得很准,正好卡了半截在那喉咙,其一击致命,才没使大雁落到远处。
“啪啪啪啪...”一阵拍手声从一大树后传来,少年抬头望去,脸上笑容又加重了三分,说道:“出来吧,小妮子,我可看到你了。”
大树后缓缓走出一身影,竟是一女子。此女子清秀绝俗,容色照人,实是一个绝丽的美人。看似只有十六七岁年纪,但身形婀娜,虽裹在一袭宽大青衣之中,仍掩不住窈窕娉婷之态。少年只见女子笑呵呵地说道:“尉迟哥哥可真厉害,今日第一箭便射下一只开口雁来,这让玉儿好生欢喜。”
尉迟修俊脸微微一红,说道:“你这小妮子,可不得乱说,要是让你爹听到了那就麻烦了。”
程玉儿小嘴一嘟,没好气地说道:“你怕我爹做甚,他能听到又如何,反正这是我的事,我就是欢喜尉迟哥哥,我就欢喜!就欢喜!”
尉迟修脸红透得像一个大红苹果,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好了好了,你就爱耍小孩子脾气,我也欢喜玉儿你呀。”
“嘻嘻,尉迟哥哥最好了。”清晨的阳光格外明媚,程玉儿的小脸在这般的光芒下,显得极其美丽,不禁让尉迟修望的有些出神。
许久,话锋一转,程玉儿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道:“不过尉迟哥哥前几日可曾听说过德轩书院被查封一事?”
尉迟修点头道:“我也是昨日才听邻村的一伙计说的,据说书院私通乱党,被朝廷的六扇门给查封了,还好他们看在孙纵谷夫子的面子上并有杀害书院中的任何一人。”尉迟修转念间心中想道:“孙纵谷夫子乃‘白眉一剑’,在江湖上名震四方,不说什么大小门派,连朝廷都有所忌惮,如此来说这江湖武林中,一切都与自身造诣有关,我若有一天也达到夫子这境界,那么将是何等风光,这也能名门正娶到玉儿啊。”想到这里尉迟修又向程玉儿痴痴望去。
程玉儿双手抱在胸前,作一副思考状,久久开口道:“听说那付家也是因为勾结乱党,可是被朝廷灭了门的呀!不过听尉迟哥哥你说起过,那付家的大少爷付定鹏不也正是德轩书院的人吗?
尉迟修道:“嗯,没错,算起来他也算是我的师兄弟了。不过我和他相处得也不是算得什么太好。”
程玉儿继续道:“我还听说呀,他家被抄斩时,他并不在场,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就是他让尉迟哥哥你被赶出书院的,哼!如果死了就活该!”
尉迟修道:“玉儿,别这样说,他家已经够可怜了,而且我被赶出书院其中也有我的错,别再责怪他了,况且如果我没被赶出书院的话,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能再见面啊。”
程玉儿飘起脸上一朵红晕,说道:“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他了。”
尉迟修上前摸了摸程玉儿的头,温柔说道:“你这小妮子...”
太阳渐渐的升到头顶,泼辣的阳光撒在大地上,空气里蔓延着久久挥之不去的闷热。
一上午的时间,尉迟修手里又多出来五只开口雁,这是从书院回来后,第一次打到这么多,尉迟修脸上笑开了花。程玉儿早早地就走了,她是偷偷从家里跑出来的,程家是这里最有声望也最富有的家族,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家规更是甚严厉,家主程峰在江湖上的威名也不小,所以尉迟修也这么忌惮她爹,也有些卑微的觉得自己配不上程玉儿。
尉迟修蹲在小溪旁,开口雁与弓箭放在一旁,低着头洗着脸,这火辣辣的太阳照在身上着实难受。
双手捧起一捧清凉的溪水,往脸上拍去,好不安逸。正想捧第二把时,却见得水中倒影着自己的脸,而自己身后竟有人影晃动,尉迟修下意识的转过头去,却未见一人。心想道:“无若非是这太阳把我眼神都晒出幻觉来了。”当下摇了摇头,又向水中捧去。
当双眼向溪水中看去时,却又见得水中除了自己竟还有一人的身影,就站在自己身后。不惊大慌,心想道:“我竟未听得一点脚步声,难道是什么孤魂野鬼找上门来了?但这白日青天怎么有鬼,管他是不是,待我试试便知。”
想到这时,右手已从溪中探起一鸡蛋大小的圆滑石子。又在水中又瞟了一眼那人,只是这太阳颇大,晃得眼并未看清那人相貌,但也大概知道那人方位,就在身后两步左右,但尉迟修却不能听得此人鼻息,而且连何时靠近自己时的脚步声也未能听见,心下想必然此人功力极其深厚,也不知是坏是好。当下运起内力,右手猛地一翻,将那石子向后击去,接着身形一转,向那头看去。
尉迟修此时便看清那人,竟是一个白袍老者,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滋味。
那人拇指和中指指尖轻轻夹住尉迟修扔来的石子,显得极其轻松。殊不知这一石子加上了尉迟修十足的内力,竟在此人眼里竟是那么不以为然。
尉迟修见此人手指轻轻一动,这坚硬无比的鸡蛋大小石子竟化为粉末,随风飘散而去,当下心中猛然一惊,心想:“好强的内力!而且还能不动声色地在我身后,想必轻功也十分了得。”
尉迟修双手抱拳,说道:“敢问前辈是何人?为何鬼鬼祟祟在我身后?”
那人指着一旁的开口雁微微说道:“这些都是你射下的?”
尉迟修道:“是在下今日射下的,不知前辈有何疑问?”尉迟说完后,心中暗暗想到:“他为何问我的开口雁,看他的相貌也不像坏人,但我也没听说过在村里有着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老者。”
那人看向尉迟修道:“小子你今日多大了?”
尉迟修道:“在下今年有十九了,明日正月便可二十成年。”尉迟修心中想道:“这人又为何问我年纪,此人功力深厚,我可撒不得谎,看起来他与我相差至少有五十来岁,想必也是老一辈的江湖人物,我得好声好气给他一一道出不可。”
那人继续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能射下开口雁来的?”
尉迟修心中不解,暗暗想道:“他又问这干什么?”想到这里尉迟修当下还是一一说了出来:“在下在十五岁时便可射下开口雁,不过那时功力尚浅,一天最多也只能射下一只罢了。”
白袍老者轻轻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轻声道:“看来是个可造之材。”
尉迟修没听清他说什么,问道:“前辈你说什么,请恕在下没听清。”
那人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没什么。我问你,你可会使剑?”
尉迟修一愣,紧接着道:“会使一点,不知前辈有何见解?”
那人脚尖轻轻一点,地上一根三尺来长的木棍便向尉迟修飞了去,尉迟修微微一愣,然后飞快将其接住。只见这白袍老者右手拇指中指并拢,向尉迟修指出,慢慢说道:“那你使给我看。”
微风轻轻吹过,风里夹杂着十分炎热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