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划过一声凄厉,震耳欲聋。声音离这不远。两人腾空而起,便借以飞身朝同一方向而去。等到达地方时,眼前落下了枚身佩,北婴祁拾起,正是张大人的东西,想来方才若不是张大人叫的,还会有谁。不过,真若如此,也有些糟糕。两人看了看,见千代起身,“去那几家看看,看看他们欢快完了没有。”北婴祁起身,千代速度也快,尽管放慢了速度,他体力也不如他强盛。
里头女子伏在了男子身旁,好对鸳鸯,这男子还能活龙生虎将真不过是千幸中的万幸。只听耳边又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又是一个男子。千代让他暂且在这里守着,他去看一看。他点头同意,便一溜身不见了身影。
位置是郊外的林中,几只妖狐正围着一男子骚首扶姿着,各种把弄,各种嬉笑呻吟,让人昏天头顶。千代蹙了蹙,将腰间玉箫拿了出来,坐在枝头,便是一阵悠然曲目。那刺眼的肌肤,他作势选择闭眼而奏,不看眼为净嘛。
那一窝女子闻乐一一倒了下来,那男子却瞬时变成了人干,果然还是来晚了?指头突然跳跃的急促,那窝女子,突然又抬起身露出了人身狐面。“何人竟敢搅吾等兴趣!”
见女子两只利爪,其他人都呈了原型绕在她身边。“本公子!江湖除妖师千代初。”
不知怎么,千代收了玉箫跳了下去,既然找我,我便不干偷摸袭击人的事了,虽说对方也不是人,是妖。女子眼中吐出绿光,只听耳边悠长道,“该死!千代初,胆敢坏我们好事!”“放马过来。”对方像是被激怒一番,疯一样扑了去,千代将右手抬起,掌心向外,她们一靠近,便有一道类似于保护膜一样的屏障。狐狸们想趁虚而入,却见他不知何时伸出了另一只手,一弹全部翻到在地。那人身狐面的女子干脆自己上,利爪朝他逼近,千代双手一合又将掌推了出去,一股力道便游刃于掌与爪之间。
将千代一推,女子也倒地直接被他打回了原型。见千代又从腰间掏出个玩意儿,这玩意儿作妖的也熟悉,据说可以炼妖成丹划水,描写的比天上天君的神炉更甚一筹般。实际上到底怎么样,她们也没体会过,只知道这玩意多半是有去无回的。几只狐狸有些却步,派一个小狐狸跑了,其他人争先恐后而上,一一被吸入壶中。周围也分不清什么声音了,凌乱一片,还好灵气护体,不然这途中也要被他们的冤魂害死。完成。他插上塞子,挂回腰间,一个大葫芦实际上到了他腰间却如同一个指般大。他走到化成原型的狐狸旁,那狐狸感觉得到她身体发抖。
“千代,你要怎么处理她?”
枝雏透出个小脑袋,千代也伸出了只手落在女子身体的不远处。“大哥,饶命。”那狐狸传来了声音,气息很是微弱。千代嘴角微微扬了扬,站起身,使了点术法便让那狐狸去了。“你怎么放她走了?”“放心自有妙计,倒不如,你既然醒了,便载我回婴祁那吧。”“怎么不自己走了?”“你也在我身上躺的久,我也有些累了。”枝雏跳了出来,化作了兽形,那兽形是只红色的火麒麟,只是它道行不高,目前兴许看不出它是只麒麟。枝雏带他飞行在半空中,却见下头阵光亮。婴祁身边闪着光亮,对方每一招一式都被他防御之外。千代叫枝雏落了下去,才看清眼前的北婴祁已然不仅仅是人的问题了。他身上的光哪里是什么光,竟是散发的灵力之光,见他眼角纹有花路,一身白裳也层厚了许多,身上更是带着一股凛冽之气。
“白泽…”千代初口中淡淡的念出二字,那人也瞟头朝他看了看,有种带许久相逢的感觉,见他仅凭一手出的力,手一收那女子便烟消云散了,那人也踏出几个步子缓缓朝他千代初走来。
“我知晓你,千代初。你身体里住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还未曾苏醒。”
“我的确还有个身份是灵仙人,苏不苏醒我不知,我只知…”他顿了顿,“你白泽愿不愿意跟我走。”“不愿。”对方的语气干脆而飘渺,“……”“等你找完全部人再来寻我吧,那时说不定便同意了。”空中竟落下了着净白的羽毛,再一晃眼,怀中便倒了个受伤的北婴祁。他叹了叹气,将手盖在了他头上方的位置,将部分的灵力传入他的身体,身上的血迹也干涸,露回了之前白净的白裳。见男子微微睁开眼来,他记得眼前的人叫千代初却不知自己在哪里。
千代将他扶起来,望了望周围,枝雏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小人型此时早已缩入了他的怀中。“走吧。”婴祁立稳了步子,走了几步。“好,”他也走几步,只是为何他总感觉有双眼睛看着他。
两人走后,屋子后果然立着个人影,是刚才那小狐狸,大抵还小,又或是仙狐族的弃种。身上还存留了一股灵气。她背靠着墙土,眼前又幻出两位女子来。只见小狐狸身子抖了抖,才缓缓道,“姐姐。”
“在这里做什么,其他人呢?”小狐狸支吾起来,眼角挂着泪珠,“其他人,其他人都被杀死了。”“谁?这世尘天下还有谁敢动我们?”小狐狸有些害怕,“那人自称千代初,珍珠姐姐,你带我回去吧,蔟儿怕。”
那女子见她趴上来,直接踢开,“怎么不能自己回去了,不行,我要为姐姐们报仇!”
小狐狸很生委屈的趴在地上,她娘亲被违背族规行刑处死了,她爹也不清楚,据说是个凡人。她眼角的泪水打滚,那两女子也不顾她死活,闪身便一束光而去不见了身影。
她忍不住最终还是靠着墙大哭起来。
屋中走出个男子,是那书生,昨晚像是做了场春梦般,但醒来却是好好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他打了个哈欠,收拾收拾些东西,便听到了那小狐狸的哭泣。
“小姑娘,怎么在这哭?你爹娘呢?”说罢,小狐狸哭的更厉害,“我没有爹娘。”也等同于了。刘毕为她拭去泪水,“别哭了,以后我当你哥哥吧。”见小姑娘抬了抬头,“我是只狐妖,你不怕我么?”刘毕脸茫了茫,却又招招手,“我曾经也救过一只狐狸,我昨晚还梦见她变成人来找我了呢。”小狐狸突然笑了笑,“哥哥一定是跟我开玩笑。”然,此时小狐狸肚子也叫了起来,只见她笑笑,刘毕也笑了笑。
“我相信你是只好狐狸……”
……
北街将军府
府口站立了六位人儿,按理只有八阶以上的官宦之家才有守卫的待遇,眼前的六人,可见这将军的地位也不小。
见束光飞入府中落入了后院,纱帘飘飘,妆镜前坐了个足够妖艳的女子,她勾了勾眉,接着便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想来最近收成不好,身上的狐骚味越发重了。”
话罢,那前来的人儿嗅了嗅体香,的确难闻多了。可现如今也不顾了这么多,两人蹲了下来,“古月姐姐,最近城中有个千代初的毁了姐妹们粮口,姐妹们也不想背这一身臭皮囊啊。”话毕,便又有一束光飞了进来,落在地上化作人形,已是奄奄一息。
“二妹。”古月起身,取碗水灌她喝下,她用的一切都是利于她的,也致使她能如此年少的缘故。“好些了么?”那女子点头,却说不出话来,那水还未在她肚中停留许久,便又让女子吐了口狐血。“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女子吐了吐气,“那千代初,在我身上注了灵力。”她的呼吸险些急促,只听她又带着哭腔说,“姐姐,我怕是活不长久了。”“别说这样的话,这些日子你尚且在我府中歇着,等伤好了再出去,至于那个千代初,他杀我们姐妹,这血海深仇我必报无疑!”“好。”
……
过了座村庄,到了城口,一个深衣男子朝他们招了招手,他身后还牵着两匹马,似乎有些等久了。
婴祁到了跟前,“三跖。”“三公子,怎么如此脸色不大好。”三跖担心问着,“你家三公子刚才也算是历了番死劫了。”“什么?你把我们家公子怎么了?”“倒不是我把他怎么了,是那狐妖,想来城中应是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了。”三跖点点头,只听婴祁道,
“真若如此,我的牺牲也是值得了。”
“三公子是否担心事情没那么简单?”
“嗯,”他顿了顿,“先不说了,在城外折磨了一天,真叫一个累啊!千代兄,千代兄?”千代怔了许久,回过神来,“你在想什么?”两人已上了马。“诚如三公子所言,事情可能还没完。”千代顿了顿,“还记得张大人消失了么?”
周围的喧嚣突然犹如一片寂静,是的,张大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