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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少年们的紧迫感

第二天,蒙蒙亮,江虎儿醒了,每当遇到大事情,江虎儿总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今天要入学堂了,不出意料地熬了一夜,顶着黑眼圈就出了宿舍。

“玄字乙班,玄字乙班,出门左拐,过花园,嗯,过花园左拐,右拐?……算了,找个人问吧。”青云山招生以地域分班,东南西北分成天地玄黄四个班,震山在青云山西去一万里,说不定班上有震山的同学呢,江虎儿暗暗想。

江虎儿在花园静静地等待学生的到来,左等右等,刚决定是否补一个回笼觉,才等到一个人姗姗来迟。

“师兄留步”江虎儿赶紧冲出来,拦住马上要消失在拐角处的年轻学子。

年轻的学子抬起头来,稚嫩的脸上皱了皱了眉头,脸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等他开问,江虎儿抢声道:“师兄,我是玄字乙班的新生,昨日刚刚报道,方才迷路了,不知道师兄能否指一下路?”

“都是新生,叫我同学就好了”,看样子这个人很客气啊,有戏,江虎儿满心期待,“但我是天字乙班的,启智堂太大了,我至今都没逛完,也不知道怎么到玄字乙班。”江虎儿顿时觉得自已已经万念俱灰了。

“还有啊,我今年十一岁,长得没那么着急吧”“……”“哦,等等,还有啊,上课时间还有一个时辰,你不用起这么早的。”“……”

不管了,投石问路吧!江虎儿从小就觉得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当他有一次追丢了猎物,气恼中将妈妈给他的玉佩扔了出去,顺着玉佩掉落的方向,竟然找到了猎物的痕迹,从那以后,这招屡试不爽。

说动就动,江虎儿瞧了一眼花园,花园边上有不少鹅卵石,他掂量了一下,找了一块顺眼的抛了出去。

没有声音,奇怪,诶,石头掉在地上了,声音怎么这么小,不对劲。石头抛到花园边的围墙外,但没有传来清脆的落地声,以猎人的专业角度来看,这绝对有蹊跷,江虎儿决定去看看究竟。

走出围墙的一刹那,江虎儿后悔了。一个小个子的学生抱着头使劲地揉,书本掉了一地,书本中间隐约看见一颗光滑的鹅卵石。没人看见,江虎儿犹豫着是否要溜之大吉。

“同学。”

江虎儿刚要转身,后面就传来了一阵声音,完了,开学第一天就得罪人了。

“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流了点血,你能帮我拿一下书,我是玄字乙班的学生,能帮我带到教室吗?”

“恩?!哦,没问题,交给我吧。”

“什么,你也是玄字乙班的学生啊,你坐我旁边吧,我旁边没有人的。”当知道这个好心的同学也是玄字乙班的新生,卫信陵,就是被打的那个倒霉孩子,十分兴奋,当下就替江虎儿做了主,“今天先生要讲史了,之前一个月什么都没教,天天要我们劳作、炼体,你真幸运啊”。

“是啊,我真幸运。”看着卫信陵真挚的笑容,江虎儿实在不敢承认自己是凶手,真是个可爱的同学啊,江虎儿觉得自己对青云山更喜爱了。

进入学堂,江虎儿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上课,经过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江虎儿扫了一眼同学,然后很悲催地发现,自己成了一个超龄儿童。学生里不光以十一二岁为主,更让人郁闷的是还有一个好像刚刚断奶的萌孩子。

从先生手上接过课本,江虎儿很惊讶,十分不敢相信,区区几千个字怎么会写成这么一摞厚厚的书,而且还只是启蒙用的,江虎儿开始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今天的第一课,我就简单讲一下我们所身在的世界。”先生自称清尘,是个道士,表情很平和,声音却很严厉,但是严厉中带着一种韵味,江虎儿很快就听上瘾了。

“我们身处的世界是一个叫做紫萝界的大世界,原本是由紫萝这种生物为主体的强大植物类世界。一万年前虚灵仙尊无意中发现了这里,经过两千年的战争占领了此界。我青云山的祖师青衣仙君在上清仙尊麾下一同参与了这场盛事,事后论功在紫萝界建立了青云道场。”

“七千年前,青云山在此界建立道场,当时并立的仙宗有一十六个,到现在只有九大宗派,你们可知为何?”

底下的学生面面相觑,远古的神话,宗门的兴衰,这些话题对于这些还没成年的小孩子来说,太远太远。也不指望这些新生能回答出来什么,清尘道长顿了顿,继续开讲。

“修道的境界以逍遥境入门,天仙境为小成,修得仙尊境便执掌一缕天道之意,长生不灭!”

“天仙之后是上仙、金仙、仙尊。要修得仙尊,首先要金仙掌控一方大世界的意志,集世界之力感悟天道,紫萝界虽大,却容不得第二位金仙!”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清尘道长只是单纯的口述,但学生们却感到一阵深深的寒意。

“毕竟各大宗门弟子都是我人族血肉,不可能为此太过厮杀,为了争夺这一方大世界,仙尊们制定了每千年一届的宗门大比。算算时间,不到百年了,你们,将来有人就会代表我们青云山出征!”

学生们听了,一阵哗然,刚刚还觉得异常遥远的事情,眼看就要落到自己身上,每个人都很难以置信。

清尘道长没有理会,自顾自继续说道:“千年大比,由逍遥、悟道、入世三个境界各宗弟子参加,大比最后一名需要解散宗门,宗门祖师另寻世界重开道场!祖师败了,不过搬家而已,弟子败了,就是丧家之犬,仙路永诀!”

说到最后,清尘道长的声音也提高了起来。

“骊山书院,在这几千年间也曾风光一时,但九百年前大比过后,断了传承,现在流落在外的弟子此生修到悟道境都算是叨天之幸了。”

江虎儿不知道逍遥、悟道,金仙、仙尊到底代表了什么,但是看到先生一脸的严肃,也有了一种身临其境的紧迫感。

卫信陵看到一旁的少年们面色难看,不敢言语,心里不由得也开始发虚,他推了一下边上的江虎儿,悄声说道:“虎儿哥,这怎么跟我父亲说的不一样啊,我现在有点怕。”

江虎儿记得在路上的时候,听到诸葛辉吹嘘,青云山是正道翘楚,与大业寺齐名。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在这群小猴子们面前树立起自己虎哥儿的威信。

在大家沉寂的氛围下,江虎儿肃然站起来,表情庄重地说:“先生,弟子一定刻苦修炼,不坠青云山之名!”

话音未落,一旁的卫信陵眼睛都亮了,一脸的崇拜看的江虎儿洋洋自得。

清尘道长瞅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少年有志,值得表扬。”

江虎儿一听,嘴都笑裂了,但这是道长话音一转,“但是班规第三条,未得到先生允许,擅自起立,掌手五十,记下来,下课了来找我领罚,坐下吧。”

江虎儿立刻觉得眼前一黑,虽然看不到同学们的表情,但是都能感受一股幸灾乐祸的意味。江虎儿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卫信陵,虽然强忍着,但还是看到了嘴角的笑,糗大了!

第一天上课,江虎儿感到了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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