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峰也惊了一跳,就是他也从不知道赵氏竟是深藏不漏的高手,虽说肉身强大不代表什么,可是谁也不知道这女人还有没有什么没暴漏的实力,万一他是个有着什么深厚背景的话,今天的事还真不好办。
乘龙也没有料到妻子会出面插手这事,不过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一家人,他不会拆自己的台。
乘龙很清楚,妻子赵氏根本就没什么家族背景,他赵家一族几千年前倒是风光的很,可如今已经没落了,只剩下妻子一人,如果妻子要是没了,从今以后就没了赵家体修一脉。
马峰知道自己的后援马上就会赶到,因此阴沉着脸问道:“乘龙。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们还打算自己了断这事?但是我告诉你们,就凭着你们夫妇二人,我看还差点,识相的把东西交出来,不然,我看今天这事你们……哼哼!”
乘风的母亲赵氏冷笑一声,“我看今天你们能怎么样,我们夫妇今天就把话撂在这,谁要是敢对我们一家打什么歪主意,休怪我们夫妇翻脸不认人,马峰,我们知道长空门势大,不过我们也不是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正在赵氏说话的档口,天已经渐渐阴沉,眼见太阳已经落山,只剩下小半个红彤彤日头,照映晚霞如血。
忽然一阵狂风,吹得飞沙走石,胳膊粗的小树竟拦腰折断,吹得叶落枝折。指甲大小的石子敲在窗子墙上,叮咚乱响,有些穿透窗纸打在身上如针扎样难受。
众人只觉得阴风入体,炎炎的热气,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人背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
“不好,肯定是老坟地的鬼帅率领众鬼族杀到了!”不知是谁高声喊道,众人无不变色。
此时天空一阵黑云翻滚着从北边涌来,初始还是小小的一片,眨眼间竟遮天蔽日,将整个守封镇笼罩在阴影之下,原本还算明亮的傍晚,顿时漆黑有如子夜,风也诡异的瞬间停止只是夜色更加阴寒刺骨。
黑云中不时传来鬼物的哭号,有些幻化为男女老幼,飞禽走兽,样貌不一而足在众人头上飘来荡去,一丛丛五颜六色的鬼火忽明忽暗,更是显得鬼气森森。
众人到此时无不变色,马峰也是眉头紧皱,没想到鬼物来的如此快捷,不知道众师兄弟何时能到。
有胆大的匆忙点起火把,给这小院带起一片光亮,仿佛能给自己带去一点勇气和力量。
借着火光,众人朝天上观瞧,不看还罢,则一看,顿时有几个胆小的偷偷缩进屋中,不敢出来,以为这样就能跑的自己平安。
只见半空中,一个巨大的骷髅王座,端坐着一位身高两丈有余的巨汉,长发飘飘,左眼妖异的蓝色,右眼好似黑洞,明明是黑夜,应该看不见黑色的眼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巨汉的右眼就像是太阳一样夺目,让人一眼望去,就会被他的右眼吸引,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巨汉鼻孔中不时地喷出一阵阵黑色的烟雾,无尽的怨灵嘶吼着在鼻孔中随着烟雾进出。肩头蹲着一个奇形怪状的小人,全身都是淡紫色,只有一尺来长,双眼却是两团绿油油的火苗,兔兔的燃烧,一对爪子一样的小手冲着众人,比比划划,满嘴尖利的牙齿滴滴答答淌着暗红的的液体,还没等落地就化作小虫从皮肤中钻入消失不见。
巨汉身上穿着一件紫金长袍,显得华贵庄严,身后数不清的鬼兵鬼将,手持各种古怪的兵刃,在黑雾和鬼火中时隐时现。
面对这种阵仗,院中众人面如土色,倒也没有人晓得掉头逃跑,此时人多还能带去一点胆气,要是让自己单个开溜,还真没那个勇气。众人此时也顾不得内斗,都如临大敌,大伙知道,今天这事恐怕是不能善了。
马峰仗着自己是长空门的弟子,又是守封镇的镇长,多少有些底气,排开众人,对着天空的巨汉大声说道:“在下长空门弟子马峰,家师司灭真人,不知尊上是哪位鬼帅大人,今日排开如此阵仗究竟意欲何为?”
可惜巨汉看都没看马峰一眼,只是挥挥手,淡淡的对着身后的众鬼修说道:“除了伤我孙儿的那小子,其余人等,尽皆屠了。”
声音说不出的冷漠。
院中众人无不变色,没想到那鬼帅话说的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纷纷拿出趁手的兵刃,准备殊死反抗。
马峰此时也有点慌了阵脚,高声叫道:“大胆,我看那个敢动,你能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若是敢动手,我长空门定会……”
还没等马峰说完就听高空传来一声清亮的鹰啼,声音竟盖过小鬼的嚎叫,与众人的怒骂声。
紧接着天空的黑雾就被洞穿,一只四丈大小的巨鹰身上白光一闪而过穿云而出,稳稳的落在院落之中,顿时小院就被占得满满当当。
鹰背上跳下三男两女,个个身穿藏青道袍,身背宝剑。
其中为首一年约五十上下,面如满月,袖口镶着金边,颌下进尺长的胡须飘飘洒洒,好不潇洒,冲着巨鹰一指,巨鹰顿时化作巴掌大小,飞入袖中隐没不见,回首止住欲上前见礼的众人,然后才打个稽首对着天空中的巨汉笑呵呵的说道:“鲁琦鬼帅,贫道有礼了,今日这般真是好大的威风,匆匆一别几十年,别来无恙啊!”
王座上的巨汉见院中的几个道人,回手止住身后众鬼修,这才带着无边的恨意说道:“思远老杂毛,我们的帐今后再算。今日本帅就要屠了这守封镇,你若是敢无故插手,从今以后我们不死不休!”话虽如此,却明显带着十分忌惮。
思远道长竟好似没听到鲁琦鬼帅的威胁,依旧笑呵呵的说道:“鬼帅慢着,今日贫道来此,并非为了打打杀杀,就算不来,你还真敢将这守封镇怎样,我看不见得吧,你可别忘了那一位和这里的关系。我看最多也就是将这几十人重伤,在杀了乘龙一家,贫道说的对否。”
鲁琦鬼帅,被思远道长抢白的怒气更胜,高声叫道,“就算如此,你又能如何,今天谁敢管本帅的闲事,那就是我的死敌,不信尽可以试试。”
思远道长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摸样,好似从来不会生气,也不会将别人的威胁放在心上,眼珠一转说道:“鬼帅莫急,今天我们是敌是友,还不好说,等贫道做比交易,在说不迟!”说完不等鲁琦鬼帅答话,回身对手持开山刀的乘龙一指,说道
“乘龙,你过来,贫道问你,那东西你可愿意交给贫道,贫道定保你一家平安。”
乘龙此时怎能不知道思远老道要什么,不过心里却是万分不甘,一是那是寒山王交给老爹的上品飞剑,自己准备当做传家之宝,二是真的交出去,思远老道撒手不管自己也毫无办法,同时心里也还抱着寒山王能派人过来的想法,实在是不想交出去。不过现在全家老小性命都寄托在此人身上,只能低头不语。
此时同思远道长同来的几个道士终于开口说话。
其中一个年约三十五六的中年男道士略带鄙夷的说道:“乘龙,识相的就赶紧交出来,我师叔是什么身份,今日若不是看在你们先辈的份上,怎么会馆你们的破事,只不过是问你要一件身外之物,就这办费劲,要知道,多少人求着送给我师叔送礼都找不到门路,你可别不识好歹。”
中年道士话音刚落,他身边的一个嘴唇略薄的中年道姑也插嘴道:“乘龙,我们给你一盏茶时间好好考虑一下,莫要自误,须知道了那时候,你就是主动将东西送上门来,我们也不会管你这等闲事!“
旁边一个样貌更是丑陋的道姑也插嘴道:“师姐,怎地和他那么多废话干吗,等鲁琦鬼帅将他一家都捉去,东西还不自是我们的,那时也怨不得我们,是吧,小师弟!”
最后那名年纪略小的小道士没有接茬,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说,低下头去。
思远道长,静静的等了一会,见乘龙还是没有回话,终于有些不耐,与自己地位相等之人对话,还能平心静气,没想到一个不入流的小修士竟敢如此无礼,就是长空门也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不过想到寒山王,终究还是强压怒火,咬牙问道:“乘龙,贫道再问你最后一句,东西,交还是不交?”
乘龙眼见无法拖延时间等寒山王前来,现在形势比人强,说不得只好低头认了,自己的性命倒还是小事,可媳妇和儿子等的性命可不能丢在这,只好咬牙说道:“好,只要道长能保我一家平安,事后我马上就将宝物交予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