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杨峰达到了炼气一层,父亲杨宏明的这点儿伤根本就不算什么,但他现在仅是引气入体,修炼出的灵气大部分都在对身体的改造过程中消耗掉了,用灵气探查父亲的伤势还行,如果要用这点儿灵气给父亲治伤,杨峰委实有些力不从心。
仔细翻找了一下脑海里浩如烟海的信息,杨峰找到了一种用金针导引灵气给人治病的方法,名为金针渡穴。
不过,金针渡穴用的是炼制的法器金针,不要说杨峰根本就没有,以杨峰现在的修为,就是给他一根法器金针,他也使用不了。
然而,使用法器金针治疗的是修炼者,杨宏明只是一个普通人,杨峰估计,没有必要使用法器金针,只要用普通的银针就能治好他的伤势。
普通的银针杨峰当然有,作为一名中医系的大学生,针灸是必不可少的科目,为了能够时常练习,杨峰回来的行李里就带着银针。
回屋取来针盒,杨峰便开始给父亲扎起针来,如果是换个人,根本就不会让连毕业都没有的学生给自己扎针,但作为一个父亲,杨汯明只会因为自己的儿子会扎针而感到骄傲,就是儿子扎不好,在自己身上多练习一些也是好的。
杨峰扎得很简单,只用了两根针,分别扎进了杨宏明两侧手腕上方的内关穴,以他现在的修为,最多也就只能操纵两根银针,多了根本就顾不过来。
一条比头发丝还细的混沌灵气,通过银针注入了杨宏明左侧的内关穴,然后循经而上,沿着手厥阴心包经进入他的胸腔,在胸腔里转了一圈之后,又从杨宏明另外一侧的心包经向下直达内关,通过另外一根银针重新回到了杨峰体内。
如此往复,一连七遍之后,杨峰体内的灵气几乎消耗一空,引气入体毕竟还算不上真正的修炼者,以杨峰现在的修为,金针渡穴的方法每天最多只能使用一次。
“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第一次给人治病,同时也是第一次使用金针渡穴,杨峰心里根本没底,不知道自己借鉴来的这种方法究竟管不管用。
“咦,好像还真有用,感觉胸口舒服多了!”杨宏明没有夸张,胸口原本好像压着一堆大石头,现在似乎有人搬走了一部分,虽然还是胸闷,但比治疗之前却要轻松得多。
母亲王素香一直在旁边看着儿子给丈夫扎针,她也不相信只上了两年大学的儿子能治病,杨宏明的伤势连经验丰富的胡医生都治不了,杨峰这个小年轻又怎么能治好。
然而,当杨宏明说自己的胸闷减轻时,王素香也看到了丈夫的变化,脸上的青色似乎减少了一些,眼神也不像先前那么昏暗了。
“小峰,你真的学会治病了?”王素香一句话没说完,泪水就已经流了下来,这是喜极而泣的泪水,她是真高兴,为自己丈夫的伤势好转而高兴,也为自己儿子有了出息而高兴!
“妈,我饿了,我爸也需要补充营养,今天早上就煮个猪肝红枣汤吧,咱们全家都好好补补身子。”
杨峰为了不让父母的情绪太激动,连忙转移话题,收好银针,出门冲澡去了,修炼了一夜,身上都是排出来的杂质,刚才光顾着收拾野猪,以及为父亲治病了,现在一放松下来,立刻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
大碗的野猪肉,大宛的米酒,杨峰家的沉闷一扫而空,压抑的气氛被众乡亲的欢笑声代替,汉子们斗酒,妇女们欢笑,小孩子们打闹,就连杨宏明也被推到了院子里,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一顿热闹的午餐过后,杨峰提着一个硕大的野猪头,出门向老村长家走去。
老村长中午没来杨峰家吃饭,杨峰必须亲自走一趟,如果不是老村长,父亲杨宏明还不知道要遭多大罪呢,说不定就被冤枉坐牢了。
“三爷在家吗?”
杨峰一踏进老村长的院子,就大声喊起来,杨树沟总共就那么三十来户人家,大部分都沾亲带故,按照辈分,老村长是杨峰的本家爷爷辈,因为他在兄弟中排行第三,所以杨峰叫他三爷。
“咦,是小峰来了啊,赶紧进屋喝茶,你三爷刚吃罢饭,正在屋吸烟哩。”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从厨房走出来,看到杨峰就笑,她是老村长的老伴。
“三奶好,半年没见,三奶还是那么精神。”说着,杨峰就走进了厨房,把手里的野猪头放在了案板上。
“你这孩子,来家还拿什么东西啊,你三爷事没办好,让你爹遭了大罪,还哪里有脸要你的东西!”
老太太说啥也不肯要杨峰的猪头,但杨峰动作麻利,放下猪头就跑出了厨房,老太太追出来时,杨峰已经进屋找老村长说话去了。
一个猪头值不了多少钱,所以老太太也没再说什么,贵贱都是杨峰的心意,非要退回去就不好看了。
屋里,杨峰已经站到了老村长面前,一边拿暖瓶给老村长续茶,一边笑道:“三爷,今天中午怎么不去吃饭啊?为了等你,大伙儿连饭都没吃好。”
老村长没有立刻回答,狠狠吸了几口烟,这才长叹道:“哎……小峰啊,爷对不住你爹,让他伤成了那个样子,还有啥脸去吃你家的饭。”
“三爷你有啥不好意思的,要不是你把我爹弄回来,他指不定还要遭多大罪呢,说不定还得坐牢,您老是我家的大救星,这些事情全杨树沟的乡亲们都明白,三爷你可别想多了。”
说完,杨峰把茶杯双手端到老村长面前,郑重地道:“三爷,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正式感谢你救了我爹,二是想问问诬陷我爹的都有谁,那帮家伙都是什么路数?”
听杨峰说完,老村长抬头朝他看了看:“小峰你问这些干啥,是不是还在想替你爹报仇啊?”
害怕老村长不肯说,杨峰连忙摇头:“三爷你别担心,我知道轻重,不会蛮干的,换句话说,我就是想报仇,就凭我一个人也不行啊。我就是想了解一下诬陷我爹的都是什么东西,将来照面了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老村长盯着杨峰的眼睛看了半天,见杨峰的目光还算冷静,也没有躲躲闪闪,就信了杨峰七分,这才一边喝水,一边慢慢讲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