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延绵数十里,三人一排,百人一队。
中军大马车缓缓前行,不时从车内散发出一阵阵异样的青光,周遭士兵不敢多看,只因那青光虽是微弱,却格外扎眼。
“想不到啊想不到,师尊当年要将这等绝学传给龙千三,要是他真学了,那日恐怕……”
鹰九节心啡咐,他只觉得冷汗连连,当年斩杀龙千三时,并未见龙千三使用过绝学,而且龙千三不但不还手,好像执意要死。
“究竟是什么情况,虽然我两师兄弟一场,可是我知道,师尊一直都很偏心,可恶该死的老家伙!”
鹰九节心中再起纠结,破口大骂,只觉得一直有双眼睛在盯着看自己,可是每每回头看去,却又什么也察觉不到,这种感觉,至从他亲手杀了师尊那时起,便是每日存在了。
所以,鹰九节一直都害怕,一直都活在恐惧和不安当中,时常自言自语,癫狂时大吼大叫胡乱骂人,夜深时却又独自一人嚎啕大哭。
这些王梦CD知道,可是如今……
物是人非事事休,师徒关系已经是分道扬镳,现在鹰九节很糟心,也很纠结,他一直在想,届时难道真的要亲手杀了自己最疼爱的弟子吗?
总之,马车内的鹰九节,在这一刻却又如此可怜兮兮,孤独而落寂。
马车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了进来,鹰九节的思绪也渐渐抚平,他知道,时辰已到,该杀的时候注定还是要杀。
“禀告剑尊,三少侠命我前来通知您,闹湖口已经到了,龙阳山庄已在眼前,是否现在开始行动。”
那通讯官毕恭毕敬,双手抱拳不敢放下,头微微低着等待下一步指示。
“行动!”
鹰九节嘴唇动了动,开口多时,一直没有说出口,却还是咬着牙吩咐道。
那通讯官正要调转码头,鹰九节将他拦下。
“且慢,你再告知三子,重重围困,一个不留!”
终于是发下死口,鹰九节浑身一震,内力霍体而出,真气肆意,剑气无形中已将整个马车斩碎,只是一时还未来得及反应,所以众人看来还是完好无损。
那通讯官连忙应声,赶马便往绝而去。
龙阳山庄内,花飞正被泡在一盆浴桶内,全身经脉微凸,桶内药水赤红,好似温度极高。
一旁四人,长眉真人缓缓输入真气,将花飞团团围住,灭坤招手聚集内力,接连搅动桶内赤红药水,只有王梦成与离火没事干,两人根本帮不上忙,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索然无味,却不得不守在这里。
可这时,远处忽然轰鸣声起,好似一门巨炮打响,声音才消失,却正是一门大炮在离花飞疗伤的门前炸开。
离火与王梦成心中一惊,但已知定然有人在攻打龙阳山庄了。
“怎么办,两位前辈还在为花飞疗伤,看来是不能分心了,况且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打搅了他们唯恐花飞经脉受损啊。”
王梦成连忙说道,不无担忧的看了看房内,离火面色焦急,一咬牙。
“你在这里守着,我马上召集部众,去看看情况,我倒要见识见识是谁敢来攻打我龙阳山庄。”
离火话才说完,便是身子一跃,早已是只见背影,消失在了屋顶。
王梦成无法,只得在这里守着,他拔出长剑,忽然便想到了一个人,那人便是鹰九节!
“不会是师尊吧!”王梦成身子一个踉跄,心中慌乱异常。
屋内传出长眉真人的嘱咐,“梦成,不可前去,老夫知道你心中恐惧,却又想反抗,但鹰九节为人我很清楚,你去便死!”
“可是……”王梦成想要说什么,但话到嘴边愣是开不了口。
“不用可是了,你且在此等候,不多时我们便出来了。”
长眉真人极力阻止王梦成,再次催动真气,灭坤也将内力扩散到极致,那桶内的药水更加赤红,好似化开的铁水,整个木桶都着了。
离火将部众召集,统共五千左右的人,这时他在点将台已经开始点将了。
一切吩咐好,离火当先跳下点将台,“兄弟们,谁能敢来打我们,我们就十倍百倍奉还!誓死与敌人血战!”
士兵情绪皆被点燃,说来也是,这么多年来,离火将军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已是不同往日。
那时是为国的将军,现在是为了天下人的大义,为了中原人,汉人不被打压不被践踏,而起兵造反的义士!
所以士兵们皆是佩服与感叹,这样的好将军,哪里找得到,况且离火爱兵如子,从未将自己的部下胡乱差遣,更未做过一件有愧龙阳山庄的事,所以这一刻!
“我等皆听将军吩咐,誓死保卫山庄!”
“誓死保卫山庄!”
“誓死保卫山庄!”
壮烈而豪情的嘶吼,何尝不让旁人也热血沸腾!
离火再次大声说道,“弟兄们,今日可能我们之间,有哪位兄弟会死掉,但是!请你们都放心,你们的家人便是搜离火的家人,你们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孩子!兄弟们,我们上!”
呜……
号角响起,战鼓轰隆隆被擂起,校武场的五千人,五千士兵全部按照指示开始行动了。
这一幕当韵诗一首:
将军怒发保山河;将士霍霍磨刀挫;
誓死斩敌三千人;不为天下当为何;
枪戟往来血成河;马革裹尸枯骨堕;
来年坟头新垫草,三杯浊酒祭魂终。
离火带军奔向第一批鹰九节的先锋,这批人里面有绝,那绝拔出剑便是噗呲噗呲一阵砍瓜切菜,离火见得心中疼痛又来火。
“啊,哪里来的小贼,居然胆敢攻打我龙阳山庄,究竟何人指示,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离火抓起大戟冲到绝的身前,来回一扫,打散绝的攻势,身边士兵这才减少些许损失。
可那绝仍是不予理睬,手中长剑不止抵挡离火的反击,而且时刻收刮旁边士兵的性命。
“混蛋,吃老子一戟!”
离火一声爆吼,大戟舞的风声火起,好似一根木棍一般,在手上身上翻来刺去,可是怎么也打不中绝。
“脏兮兮的,最讨厌莽夫汗流浃背,还要充生愣子!”
锵锵锵……
绝举起长剑便是连续砍中离火的大戟,那大戟重达三百斤,这么被砍回来,震得离火手心生疼。
“好贼子,却有两把斧头,当真以为爷爷只会舞戟弄枪吗?”
噌的一声,离火拔出腰间长刀,这刀子细如长剑,把柄极长看似极其锋利。
“切,不入流的倭国小刀,亏你还拿出来使。”绝一副嫌弃的样子,好似都不愿意动手了。
“放你的屁,这是老子泱泱中华的长刀,只是倭国杂碎偷学技艺罢了,小子我告诉你这叫什么刀,这叫苗家刀,将来迟早有一天会有人,拿着这种刀砍光倭狗的。”
离火怒吼连连,他自然也瞧不起倭国杂碎的东西,可是这苗刀乃是他部下一人所铸,战场杀敌却是所向披靡的屠戮武器。
“好好好,即是本土武器,小爷也跟你较量较量,死了可别怪我。”绝忽然来了兴致,也不嫌弃什么脏不脏了,挑着长剑便冲了去。
离火也是举起苗刀抵挡还击,嘴巴还不带停,听得对方自称小爷不禁大笑。
“你这小子,你还小爷小爷乱叫,你看看你不会是哪家的姑娘,女扮男装出来的吧!”说完离火不忘大声嘲笑。
“混蛋,你这脏兮兮的恶心东西,老子长得就这样,最讨厌嘴欠又脏兮兮的了,看我刺死你!”
绝心头火起,这却是他的第一大忌,最讨厌被人认成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