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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过去

凌薰带着秦帅来到地下室入口,发现入口处被紧锁着。

凌薰抬起手,将掌心对着铁锁,那把拇指粗的锁连着链条立刻变成了一缕青烟。

霎时间,布满整个遗迹的绿光开始分散为一条条血管一样,流向了地下室。

这时凌薰回头看了看秦帅,他现在还处于行尸走肉的状态中,根本没有意识,自从地底监狱出来后都是凌薰像提着木偶一样把他带过来的。

轻叹了一口气,凌薰把意识还给了秦帅。

恢复意识的秦帅像个像个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整个人的思考停顿了几分钟,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了站在面前的凌薰。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虽然在幻境中秦帅看见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但现在他对眼前这个几天前才认识的女孩打心底里觉得恐惧,这几天突如其来的变故早已超出自己一个学生的认知。

凌薰看着他,没说一句话,只是对他轻轻勾了下食指,秦帅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抓住他的肩膀往上提,整个人立刻起身站好。

“我不用和你解释什么,”凌薰开口说话了,然后侧过身去。

这时,秦帅才发现地下室的入口以及诡异绿光涌向入口的一幕。

“你把我带到这来干嘛?”

凌薰伸出自己白如陶瓷的手指,指向了地下室,“里面有你所有疑惑的答案,进去吧。”

秦帅刚想开口再问些什么,突如其来的榴弹轰击打断了他的思绪。

爆炸没有伤到两人分毫,秦帅发现以凌薰为中心,有一面半透明的半圆“墙”将两人笼罩在其中,爆炸的火焰和高温被完全隔绝在“墙”外。

再次定神,顺着榴弹的来源,发现了冯安的小队就在远处对他们磨刀霍霍。

凌薰却完全不把那对人放在心上,淡淡的对秦帅说:“进去吧,如果你想知道一切,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打扰你。”

秦帅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然后镇定的吵入口走去,自己已经活了二十二年,但是直觉告诉他,自己一旦下去到这个遗址中,他的生活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等等,”身后的凌薰叫住了他,“你下去后会看见三道门,分别通往三处,记得你只能去一处。”

“嗯。”答应一声,秦帅便向下走去。

通过那条昏暗的走廊,果然有三道巨石门出现在眼前,血液搬的绿光攀附在每道门上流动着,让这一切景像显得更加诡异、恐怖。

“只能进去一道门”凌薰说过的话在秦帅脑海中响起,可是这三道门看上去一模一样,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忽然,不知什么时候面前出现了六道人影把秦帅吓了一跳,他们全身散发着淡蓝色的光正在死死地盯着他,周身散发出的光在一片绿色中显得更为显眼。

秦帅打量着这些“人”,他们穿着现代的衣服,只是其中五个人的衣服似乎是十多年前的款式,而他们已经没有五官了,只能在他们的脸上依稀分辨出眼窝和鼻梁的位置,而剩下的一个,着装很新,五官还很清晰——是位已经秃顶的老人,如果小张在这里,他会立刻发现面前的这位老人就是自己那两天前死因成迷的导师,罗教授。

六人没有多说一句话,缓缓地把头移向最左边的门。

秦帅似乎了解了他们的意思,是让自己进去到左边的门里。

来到门前,闭上眼睛,长出一口气,秦帅告诉自己:不管在里面看见什么东西,都不能退缩。然后大步走了进去。

刚一进入这个地下室,引入眼帘的是比外面更加诡异的美,外面的绿光流进了这里,缠绕在墙壁上一个个的浮雕上,形成了复杂的纹饰,那些浮雕就是罗教授一行人发现的布满整个地下室的展翅高飞的鸟的形象,现在连着游丝搬的绿光,仿佛是活的。

凌薰告诉自己这里有答案,那么现在自己要做什么?

恍惚间,秦帅觉得自己被这些浮雕吸引了,他特别想靠近他们,仔细端详。

靠近后观察后,时间仿佛在这个地下室中顷刻间停止了,这里寂静的可怕,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不知看了多久,秦帅感觉自己看懂了这些浮雕的含义,嘴巴不自觉的说出看懂的意思——凌格尔图。

刚说完,四周的环境开始变化,首先出现的就厮杀声,有人的,也有非人的。

然后这个地下室变得越来越宽阔,直到上下四周消失不见,紧接着,出现了人影。

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身处在了幻境之中,只是这一次,是在战场,还是场围城之战。

可以很轻易的区分战场上分为两方,因为一方是身穿厚重战甲,手持大刀长矛的人;而另外一方,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是一支全部由奇形怪状的生物组建的军队,几乎在里面找不出两个长得一样的怪物。

人类知道和这些怪物不能近距离交战,所以点燃了事先泼洒的油引燃了战场,魔军的先前部队瞬间被火海吞噬。

然而后来的魔军好像完全不怕死,像潮水般涌向人类阵营,对还在哀嚎的同伴完全不管不顾。

人类的军队举起了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怪物潮水。

但一切都太迟了,当第一批魔军冲到他们面前时,人类厚重的盔甲和盾牌在魔军的尖牙面前像豆腐一样被切开,连着被撕碎的还有自己可怜的身体,眨眼间,浩大的人类士兵有三分之一已被消灭。

一双巨翼出现在了魔军中心,长着这对双翼的恶魔伴随着震动也从地下钻出,振翅而起,巨型的身躯遮天蔽日,扬起的碎石将身下的魔军还人类碾成齑粉。

虽然人类士兵早就抱着必死的念头与它们交战,但是突如其来的巨魔还是像一击猛拳,打碎了他们本来就渺茫希望。

秦帅清楚记得这怪物是上次在幻境中那个叫凌象的少年的宠物,那凌象在哪?

巨魔张开了血盆大口,果然,凌象就坐在它的嘴里,虽然个子和任何一只怪物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但是他的出现才是真正的绝望降临。

只见凌象用藐视的眼神俯视着一切,然后伸出双手好像抓了一阵空气。

令人作呕的一幕发生在了战场,明明已经被撕碎的人类士兵全都站了起来,从断肢处冒出绿色胶状物,慢慢的覆盖了复活的士兵,然后凝固、成型、变硬。

又一批魔军就这样被创造出来了。

这群新生怪物没有丝毫迟疑,向曾经的战友扑去......

不知道人类军队抵抗了多久,他们终于意识到,自己不管杀死多少魔军,他们总是越来越多,永远也消灭不完。

有人放下了武器,有的跪倒在地——他们已经认命了。

然后,城破,魔军冲入那座孤城,开始大肆屠戮老弱病残,其中人类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男人为了不让家人变成怪物的粮食,举刀砍死自己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孩子。

所以讽刺一幕出现了,怪物还没杀到,最信赖的人却对自己举起屠刀。

但是不管在这么讽刺,这座城已经是座炼狱,秦帅实在不敢看太久,但是同样的,看不看完全由不得自己。

当四周开始变暗,又回到了原来的地下室。

“刚才你看到的,就是三千五百年前真实发生过的。”不知什么时候,凌薰已经站在秦帅身后。

“那个叫凌象的皇子就是这样消灭了一个又一个的国家,人类经历了最黑暗的时代。”凌薰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理会已经呆若木鸡的秦帅,“不只是刚才那段幻象,你之前看到的一切,都真实发生过,你应该还记得凌象从小到大的经历。”

“你是说那些怪物、惨剧都曾经发生过?”秦帅惊叫道:“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怪物!”

“三千五百年了,”凌薰淡然的说道,似乎是在回忆久远的往事,“有多少真实发生的事成为了传说,又有多少曾经真实存在的东西变成了神话?现在人们连陨炎这个国家都遗忘了,你还希望有关于那些怪物的记录?”

“就因为向自己老爹复仇就要搞得民不聊生,屠杀无辜的人?”秦帅忍不住质问道。

“他当然是要复仇,凌象征服了一个又一个国家,将陨炎留到最后,恐怕就是要陨炎国体会到绝望吧。”

说道这,凌薰的语气显得有些无奈,“至于为什么滥杀无辜,这是个无解的问题,包括我都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呢。”

“他做到了,”凌薰继续说道,“经过无数的战争,他让整个陨炎明白了与他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当最后一次生死之战还没打响,整个陨炎的人民已经奔溃了,因为陨炎是最后一个还有活人的国度,无数家庭开始全家自尽。”

“直到他们的领主再次出现,凌格尔图女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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