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子恩也紧紧的抱着她,抽抽噎噎的哭着。
项浥尘蹲下身来,“你还好吗?”
古柔柔眨眨泪眼,看着脸色凝重的他,只能点头。他一定在怪她,是她硬要把子恩带出来的,结果却是如此。
他伸手查看了她额头上的伤,她因为疼而皱眉,不过他铁青的神情却稍微和缓。好在,只是皮肉伤,血也不流了。
他再看向项子恩,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你开口说话了,还懂得保护自己的娘,是个男子汉,这个小小男子汉可以喊我一声吗?”
“爹。”他脸红红的喊了声。
他嚥下梗在喉间的硬块,激动的抱住他,“好珍贵的一个字啊。”再起身后,他以护卫的姿态守着身后的妻儿,看着退到两旁面露羞愧的百姓,“我希望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不然,”他沉沉的吸了口长气,“我不惜带着我的妻儿远离这里。”
让他们自生自灭吗?那怎么成?届时盗匪又肆虐,矿区无人管理,挖出的煤铁也不知找谁买去?这边城不就又恢复成过去的荒凉死寂?他们要怎么生活下去?众人面面相觑。
古柔柔好错愕。这算是威胁啊,而这是为了她,还是只为了子恩?
“我们不会再做这种事了,对不起。”有人开口道歉,接着,一声又一声的道歉不断。
古柔柔深吸口气,也加入道歉的行列,站起身来,真诚的弯腰行礼,“我也有错,对不起。”
众人一愣,意外她会有这样的举动,反而更不好意思,“没有、没有,我们的错比较多啦。”每个人都忙着哈腰行礼。
看来是雨过天青了!项浥尘暗暗的松了口气,杜总管已经驾着马车到街口,他向他点头,示意他驾车过来,帮着古柔柔及项子恩上马车,一见奎汉堂的老大夫也赶过来了,他从怀中拿出一袋银两,再看着一整条街上的狼藉,“请帮忙将这袋银子分发给有损失的百姓,若不够,我再派杜总管送来。”
“够了,难得项少主还想到这点,你快带妻儿回去,他们都有受伤吧,唉,”老大夫摇头,“连我都感到羞愧啊,你还想到要设书院让清寒孩子能读书,可他们却……”
闻言,众人有惊喜,也有更多的羞惭,古柔柔则好惊讶。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好?可是,他对什么人都好,就对她不好,不,怪不了他,她是自作自受!
项浥尘跟老大夫点头后,坐上了马车,策马回飞鹰堡。
小兰站在远远的街角,看着马车愈行愈远,最终消失在她的视线内。
她好气、好恨,竟然是她替魏香吟制造了机会,让她收服了项子恩,还让少主刮目相看!
她泪如雨下。难道,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强求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