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和黄蓉跟陆乘风到了庄院,就进去了。他们见到有个二十来岁的后生过来相迎,身后跟着五六名从仆。那后生道:“家父命小侄在此恭候多时。”令狐冲和黄蓉拱手谦谢,见他身穿熟罗长袍,面目与那渔人依稀相似,只是背厚膀宽,躯体壮健。令狐冲道:“请教陆兄。”那后生道:“小侄贱字冠英,请两位直斥名字就是。”令狐冲和黄蓉道:“这哪里敢当?”三人一面说话,一面走进内厅。令狐冲与黄蓉见庄内陈设华美,雕梁画栋,极穷巧思,比诸北方质朴雄大的庄院另是一番气象。黄蓉一路看看庄中的道路布置,脸上微现诧异。过了三进庭院,来到后厅,只听陆乘风隔着屏风叫道:“快请进,快请进。”陆冠英道:“家父腿上不便,在东书房恭候。”三人转过屏风,只见书房门大开,陆乘风坐在房内榻上。这时他已不作渔人打扮,穿着儒生衣巾,手里拿着一柄洁白的鹅毛扇,笑吟吟的拱手。令狐,黄二人入内坐下,陆冠英却不敢坐,站在一旁。黄蓉见书房中琳琅满目,全是诗书典籍,几上桌上摆着许多铜器玉器,看来尽是古物,酒筵过后,回到书房小坐。黄蓉和陆乘风聊了好几个时辰,令狐冲一直在旁边听着,也受益不少。陆乘风道:“这里张公、善卷二洞,乃天下奇景,二位不妨在敝处小住数日,慢慢观赏。天已不早,两位要休息了罢?”令狐冲与黄蓉站起身来告辞。黄蓉正要出房,猛一抬头,忽见书房门楣之上钉着八片铁片,排作八卦形状,却又不似寻常的八卦那么排得整齐,疏疏落落,歪斜不称。她心下一惊,当下不动声色,随着庄丁来到客房之中。客房中陈设精雅,两床相对,枕衾雅洁。庄丁送上香茗后,说道:“二位要甚么,一拉床边这绳铃,我们就会过来。二位晚上千万别出去。”说罢退了出去,轻轻掩上了门。黄蓉低声问道:“冲哥哥,你瞧这地方有甚么蹊跷?他干么叫咱们晚上千万别出去?”令狐冲回道:“这庄子好大,庄里的路绕来绕去,或许是怕咱们迷了路。”黄蓉微笑道:“这庄子可造得古怪。你瞧这陆庄主是何等样人物?”令狐冲道:“或许是个将军吧,我见他会些武功,可能是因为双脚在战场受伤导致无法行动自如!”黄蓉摇头道:“这人必定会武,而且还是高手,你见到了他书房中的铁八卦么?”令狐冲问道:“铁八卦?那是甚么?”黄蓉回道:“那是用来练劈空掌的家伙。爹爹教过我这套掌法,我嫌气闷,练不到一个月便搁下了,真想不到又会在这里见到。”令狐冲道:“劈空掌?”黄蓉点头一笑,挥掌向着烛台虚劈,嗤的一声,烛火应手而灭。令狐冲赞道一声:“好掌法!”问道:“这就是“劈空掌”么?”黄蓉笑道:“我就只练到这样,闹着玩还可以,要打人可全无用处。”令狐冲说道:“劈空掌很难练吗?”黄蓉点头道:”劈空掌需要把手用醋浸湿才能练,如果还没散功而手掌又受压,手可是会毁去的。“令狐冲惊讶道:“原来是这样练得啊,风险还够高啊!”黄蓉道:“是啊。”令狐冲问道:“蓉儿,莫非陆庄主是你的?”黄蓉说道:“之前我还不肯定他是我师兄,现在我见了铁八卦和奇门遁甲,很肯定他是我爹爹的弟子陆乘风。“令狐冲道:“原来有奇门遁甲,难怪那些庄丁会要我们不要出去。”黄蓉说道:“这些奇门遁甲我也学过,我可以很轻易的破掉,所以冲哥哥不用担心。”令狐冲听了也不担心,就招呼黄蓉睡觉了。
他们俩睡到半夜,忽然远处传来呜呜之声,令狐冲和黄蓉都惊醒了,侧耳听去,似是有人在吹海螺,过了一阵,呜呜之声又响了起来,此起彼和,并非一人,吹螺之人相距甚远,显然是在招呼应答。黄蓉心生好奇就想出去看,令狐冲便陪着她一起出去。他们出去后,就遇到了阵法。黄蓉知道令狐冲不会奇门遁甲,便拉着令狐冲的手在庄中道左转又突然右转。最后黄蓉带着令狐冲破了阵法,而令狐冲已经头晕眼花。令狐冲和黄蓉到了湖边,便躲在一旁看戏。他们见到陆冠英指挥这些水盗靠近那些大船。那些大船陆冠英指挥水盗丢酒坛和放火,那些大船瞬间就点燃了。令狐冲见了,也敬佩陆冠英的战略。之后那些大船燃烧了不久,群盗就上去抓人。令狐冲和黄蓉见后,就知道快结束了,便回去卧房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