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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圣诞夜的那场初雪

回到家,林霖立马给好闺蜜徐若安打了个电话:“喂,若安,和你说件事。你猜我刚才碰到谁了?”“嗯......让我想想,今天是圣诞节,莫非你碰到圣诞老人了?”电话那头传来徐若安玩笑似的话语。林霖无奈地否定她:“哎呀!什么跟什么呀,不是不是!”徐若安不耐烦道:“要说就快说,谁有闲工夫跟你猜谜啊?你也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卖关子。”“好吧好吧,你别挂,我说我说。就是一年前,咱们读高一那会儿,不是有个叫穆尹晨的吗?读完高一就走那个。我今天,碰到他了。”“啊?真的?我天!梦中情人再次相见感觉如何啊?”“去你的,别乱说,我早就对他没感觉了。他说是回来上学来了。”听到这里,徐若安的口气突然严肃起来:“哎?奇了怪了,当年他爸公司濒临破产,好不容易挽救回来,现在生意正做得如鱼得水,为什么要回这个小城市来?无论是环境还是经济,上海都是数一数二的啊......”林霖听着徐若安的自言自语,心生疑惑:“你......你怎么知道穆尹晨他爸爸公司的事?难道他......还和你说过?”“没有啊,因为我爸和他爸合作过,然后交了朋友,所以有些了解很正常啊。”“噢好吧。”林霖发现是自己多虑了,感觉有些尴尬。她以为一年前的别离就是永远的别离,他们两人之间该是没有下文的。可今天的重逢却让林霖推翻了之前所有的设想,她竟有些后悔当年的冲动。在林霖仍沉思的时候,徐若安邀请林霖晚上去开party。林霖根本没有听进去,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林霖不太喜欢西方的节日,包括西方的一切,照她自己的说法,是因为她爱国,热爱祖国的一切,所以不喜欢西方。虽然她的朋友都知道真相,这和她英语不好有很大关系。

趁着天还没晚,林霖出门去楼下咖啡店喝了杯咖啡。这是她一天里第二次去那家咖啡店了,她没事总喜欢去那里呆着,就算浪费时间也是值得的。

“小姐,第二杯半价噢!”

“我一个人,算了吧。”

她觉得这个梗可以用好几年,虽然明明很心酸,可她也学会了毫不在意,若无其事。不遮掩,也不暴露自己的孤独。

她来到二楼,选了个靠窗的位子,将脖子上的围巾摘下,缓缓落座。天花板垂下来的琉璃灯映照出极为绚丽的光彩,尤其是在这静寂的夜晚。

寒冬腊月里,在这样拥有唯美意境的咖啡店里坐着,喝一口咖啡,她突然觉得,圣诞夜,好美。

“嗵嗵嗵”的脚步声没有任何预兆的响起,打破了林霖沉浸其中的意境。林霖微微皱了皱眉,表示自己的不满。这才看见是老板娘上楼来了,她笑着随意招呼了一下林霖,立即向二楼尽头的一扇禁闭的门走去。那扇门里是一个办公室,林霖曾进去过,但在林霖的印象里,那个办公室除了老板娘偶尔进出外从来没有人。可是这时候,林霖却隐约听到那间房间里传来说话声,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听错了。但当门开了一条缝,她看到老板娘的确在和什么人交谈时,便开始感到疑惑。到底是什么呢?难道是这家咖啡店真正的老总?

等到老板娘从那间办公室出来时,林霖急忙叫住了她:“阿姨!那个房间里的,是什么人?”老板娘略微思索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她。过了片刻,回答说:“那是我的侄子,刚从上海回来,说要帮我管理这个店。不过我就让他玩玩,毕竟他才高三而已。怎么了?”“噢,没事,我就是有点好奇而已。”老板娘点点头,笑着下了楼。

林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不!绝不可能是他!上海那么大,又不是只有他来这里了。一定是自己下午才刚见过他,所以脑海里全是他。林霖努力想把穆尹晨从自己的脑海里赶走,却发现怎样也无法驱除,因为几乎所有的条件都吻合。

林霖还真不信这个邪,蹑手蹑脚地朝办公室走去。确保周围没有人后,她来到那扇门前,惊喜地发现门竟然没有关上!她尽量把动作的幅度做到最小,小心翼翼地将门推开了一条缝,悄悄地朝里面张望。一张秀气俊俏的脸庞,目光紧盯着电脑屏幕,手里握着一支笔,时不时记录着什么。

真的是他?!林霖惊得差点喊出声来。吃惊过后,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这样偷窥别人是不好的。于是轻轻扣上门,正欲转身,突然听见“小姐,你在这儿干什么?”吓得她两腿一软,即刻瘫倒在地上。

门口的动静促使穆尹晨放下笔,走出来想看个究竟。刚推开门,却看见一个女孩坐在地上如惊弓之鸟。他赶紧蹲下和服务员一起将那个女孩扶了起来。还未来得及问清楚事情的原委,女孩一个转头,他看的真真切切。“林霖!”穆尹晨惊叫出来。

林霖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这算什么?偷窥别人还被抓了个现行?今天是个什么鬼日子?林霖暗自抱怨道。

“你......没事吧?”穆尹晨轻声问道。“没事,请放手。”穆尹晨这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抓着林霖地手,一听这话,赶紧放开,似乎刚才抓着的是颗定时炸弹。林霖没再说什么,马上下楼离开了咖啡馆。

现在轮到穆尹晨尴尬,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旁的服务员也是新来的,不清楚要怎么处理这种场面,只好结结巴巴地将事情从头到尾告诉了穆尹晨。

穆尹晨原本还为林霖和自己的矛盾而焦头烂额,现在一听服务员的话,才明白过来。心里顿时茅塞顿开,暗自设想着再次与林霖相遇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零星的月光洒落大地,带来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一场很安静的,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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