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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痛定思痛(2)

雪梅手里做着晚饭,耳旁却不停地响着母亲的声音。睁眼四看,又没有母亲的一点儿影子。炉火的高温掺杂着饭菜的热气导致伙房里十分闷,雪梅感到头昏眼花,身子飘飘忽忽。想起母亲说的父亲才十二岁就身着破衣烂衫,头戴斗笠,脚蹬草鞋,手提拐爬子,肩背大背箩,到离家几十里、一百多里远的叙永、赤水河等地帮人背盐巴时爬山越岭、忍饥挨饿、吃苦受累的情景;父亲经常天不亮就起床,从兰田镇挑着一担肥料往田地里送,做上半天农活才返回小镇,吃了午饭,又急着往县城采购商品,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到家的情景;不论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暑,甚至狂风暴雪,为了妻儿老小,为了家,父亲仍然坚持来回穿梭于这条约五十里的碎石、沙子铺垫而成的乡村马路上,夜以继日,数十年如一日……这一切,像幻灯片样,一幕幕地在她的眼前展示和浮现。这充分说明父亲是一位勤劳俭朴,坚韧不拔,对家人极端负责的、称职的好父亲。

雪梅眼里含着泪花,把饭菜端进堂屋在母亲灵牌前供着,然后叩头、烧纸钱。做完这一切,她下意识地迅速瞥了父亲一眼,陡然发现父亲两鬓生出了丝丝白发,眼瞠发黑且凹陷,面庞不仅瘦削而且蜡黄,拿着水烟袋和火捻纸的两手瑟瑟发抖。四十岁刚出头,身体非常健壮,自信心特别强,血气方刚的父亲,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就变得这么苍老、衰弱、疲惫,力不从心的样子,使雪梅惊慌失措,忐忑不安。

母亲在世时父亲常情深意切地对食量太小的母亲说:“胃口越吃越开,你不想吃也要勉强吃一点。就凭你每顿吃的那点‘猫儿食’,真不知道够养鼻子还是够养眼睛。支撑这样大一个家,忙里忙外没个闲,成天光做不吃,我真担心有一天你会撑不住倒下,到时我可怎么办啊!”母亲一向不吃牛、羊、狗、鱼肉,也不吃带皮的鸡、猪、鹅、鸭等肉。每当父亲看见母亲在刮洗这些肉类时,总要提醒一句:“记住切的时候,切一点剔掉皮的净肉。”母亲往往就记不住,她说她本来就不爱吃肉,素汤素饭还要可口些。这一来,每顿吃饭时,父亲总要把咬去皮的猪肉硬往母亲碗里塞上两三片,并不满意地说:“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不懂得爱惜一下自己,真让人操心。”父母在日常生活中的这些琐事在一瞬间清晰地呈现在雪梅的眼前,让雪梅感受到父母之间的深厚感情。

母亲的早逝,父亲精神状态的颓丧,都促使林雪梅要迅速地成长起来,不能老沉溺于失去母爱的悲痛中,要像大人一样认真思考问题,肩挑重担。雪梅记得母亲生前说过:“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少年丧父、中年丧妻、老年丧子。”正处于中年的父亲,忽然失去从十几岁起就同甘共苦、相濡以沫二三十年的妻子,更需要得到儿女们的安慰和照顾。

雪梅回首自己十四年来的成长过程,其中既饱含了母亲毕生的心血和痛楚,也饱含了父亲半辈子的汗水和艰辛。作为儿女只有孝敬父母的义务,没权利计较父亲在特定环境下犯下的一些过失。父母的生养之恩点滴未报,母亲就静悄悄地远离人世。再也没有机会孝顺母亲、报答母亲已经够痛楚的了,若再计较父亲不尽力抢救母亲,计较父亲重男轻女,不让女儿读书等陈年往事,不懂得心疼父亲、关心父亲,让心力交瘁的父亲一天天衰老下去,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为此,她暗下决心,从现在开始要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迅速从悲痛中解脱出来,要承担起孝敬父亲、安慰父亲的责任。要让九泉之下的母亲放心,体谅父亲的难处,不计前嫌,勤做家务,多参加田间地头的劳动,为父亲分忧解难,使父亲早日开心起来。父亲本来就是一家之主,现母亲走了,父亲更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他千万不能倒下,照顾好父亲,就等于照顾好这个家。

雪梅心里还想,母亲走了,哥哥又长期在外工作,在家的时间寥寥无几。哥嫂之间不和睦,嫂子的脾气又变得越来越怪,有些不可理喻。这一切,过去都有母亲考虑,都有母亲承受着。而今的家就她和嫂子长期相处,她还得学会关心、体贴、安慰嫂子,尽力多做家务,协助嫂子带好燕儿,否则这个家将无宁日。年仅十四岁的她要做到这些的确很难,但她转念又想,孝敬父母、尊重兄嫂、爱护幼童,语言规范、行为谨慎、忠厚朴实,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勤于劳作……这正是她对母亲毕生呕心沥血、孜孜不倦地教育的最好报答。她要在这个家里,把母亲的殷切期望付诸行动,让母亲的灵魂得到安息。

雪梅供了母亲后,把饭菜端到饭桌上,盛了一碗饭双手递给父亲,并轻轻地叫了一声:“爸爸,请吃饭。”这个“请”字是母亲一贯给她的提醒和要求。看得出父亲对这个“请”非常看重,稍带笑容接过饭碗。雪梅又面向里屋喊了一声:“大嫂,出来吃饭了。”

燕儿睡着了,一家三口围着饭桌坐下,虽然是母亲死后第一次全家人单独在一起吃饭,但每个人都尽量控制情绪,不表露悲伤,尤其是父亲,装着大口大口地吃得很香的样子,其实他心中的痛楚比谁都深。饭后,蓉蓉进屋收拾碗筷,雪梅除给父亲递漱口水、递烟杆外,还给父亲烧了一盆洗脚水端到他面前。

夜静了,父亲对儿媳和女儿说:“这些天大家都够累了,就早点休息吧。尤其是梅儿,年纪还小,既要放勤快些,多帮助你嫂子做些家务,也要适可而止,注意休息,不要太劳累,小小年纪就苦一身伤病那就完了。”父亲又接着说,“明天是正月初八,是你妈去世的第七天,但我考虑昨天才给她复山转来,大家都很劳累,来不及准备,所以,这‘头七’就不做了,但我已给钱二先生说好了‘二七’‘三七’一定要做,再忙、再累都要做。到时候,我会亲自去把钱二先生请来,超度你妈的亡灵,你们也做好物资准备。明早我就到老家那边去住几天,等给你妈做‘二七’时,我再过来。”

父亲向来是个说到做到的人,第二天清早就去了旮旯湾。这一来,本就冷冷清清的家更加死气沉沉,毫无一点生气,只有小侄女燕儿时不时地哭上两声和嫂子有气无力哄孩子的声音。

雪梅沉闷透顶,顺手打开窗户想透透气。伸出头一看,外边的世界和自己的家形成鲜明的对比。正值新春佳节,又刚迎来解放,双喜临门的小镇一片欢腾。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欢度佳节,喜迎解放,歌颂共产党、歌颂毛主席的对联,挂上了大红灯笼。秧歌队欢快地扭着秧歌,穿红着绿的腰鼓队有节奏地打着腰鼓,手拿各类宣传资料的宣传队员们从上街走到下街,从街头奔向街尾,忙着张贴新人民政府制定的章程、文告、口号、通告。

史无前例的轰轰烈烈的接管政权,征兵征粮,清匪反霸的阶级斗争深深触动了年仅十四岁的林雪梅。她多想立即摆脱没有朝气、没有温暖、没有活力的家,像街坊邻里的大哥大嫂、姐姐妹妹们一样投身于革命洪流之中,享受革命大家庭的和睦和温馨。

这时,汪家屯子一个名叫丫丫的小女孩和一个雪梅不认识的中年妇女突然推门而入,雪梅回过神来向两位打招呼说:“丫丫,坐。你们有什么事吗?是找我,还是找我嫂子?”

丫丫还没开口,中年妇人就抢着说:“找哪个都行!我是汪家请来服侍你外婆的。你外婆今天突然昏倒了,你家大舅和你家表哥们都出去找医生了,你舅妈叫我来通知你们。因为我找不到你家,你舅妈就请她带我来。”

雪梅刚失去慈母不久,还沉溺在痛苦中。听她这样一说,简直蒙了,脑子里很乱,说不出一句话来,呆呆地站着一动不动。

丫丫着急地推了她一下说:“这位大娘说的全是真的,你到底听见没有?赶紧把小蓉二姐找来,收拾一下快陪我们走吧。大奶在那里躺着人事不知,幺婶一个人在家照顾大奶脱不开身,屋里正缺人手。我一进门着急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倒好,站着一动不动。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快走呀!”

雪梅清醒了,眼泪扑簌簌地直往下掉。她走进里屋,嫂子正带着燕儿睡午觉。雪梅把她叫醒并告诉她外婆生病之事。

嫂子一听也很着急,慌忙把燕儿从床上抱起,准备往背上背。谁知小燕儿却哭个不停,怎么哄也哄不住。急性子的嫂子在她那小脸蛋上掐了一下,这更惹火了燕儿,她哭得喘不过气,半天都出不了声,吓坏了大家。

待燕儿缓过气,哭出声来后,雪梅对嫂子说:“你刚满月不久,燕儿又这么小,不适合去人多嘈杂的地方。我先去看看情况,如果外婆苏醒过来,逐渐好转,我就在那里多待两天,帮助舅妈们服侍外婆一段时间,你就不用去了。如果情况不妙,我会请人来通知你,到时你再过去吧。”

雪梅一路上想了许多许多。想到母亲给她讲的外婆这一生过得多苦多累多辛酸;想起干妈给她讲起她出世的那年,年过半百的外婆除为母亲带来了鸡、鸭、肉、蛋等,还起五更睡半夜地帮助父亲料理这个家半个多月,直到母亲身体恢复,能下床做事了,外婆才回家。干妈说那次外婆回去后,心脏病就发了,到医院治疗了好长一段时间。干妈还不无感慨地对她说:“多好的一位老人呀!心甘情愿地为儿孙当牛做马一辈子,真不容易啊!梅儿呀,现在你妈走了,你外婆就剩你和你哥哥两个最亲的人了,你要常去看看她老人家呀!”

雪梅联想起母亲去世时外婆那悲痛欲绝的可怜模样,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凄凄惶惶,不禁浑身打战,心底发出祈祷:“妈妈呀!女儿已经失去你了,不能再失去外婆了,求求你的在天之灵救救外婆吧!”

雪梅快步如飞地赶到外婆身边,躺在床上的外婆已经气息奄奄,雪梅轻呼两声不见任何反应,立即泣不成声。舅妈一个劲地安慰:“孩子,别着急,外婆这是老病犯了,隔三岔五都在发。发得恼火时又不敢往医院送,因为医生曾打过招呼,说不能抖动,坐滑竿、轿子或人背都不行,只能把医生请上门。每次都如此,你舅舅和你大表哥已经去接李医生了,估计快回来了。只要李医生一来,外婆就有救了。你就别太难过了。”

雪梅听舅妈这么说稍为平静一点,但还是十分担心。眼看天已黑尽,门外伸手不见五指,恐惧感油然而生。她担心李医生出远门了,舅舅、表哥他们根本见不着他;又担心即使接到了,但来得太晚,误了最佳治疗时间,抢救不过来。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不时打开门往外看,并偷偷流着泪。舅妈为了分散她的精力,尽量无话找话说。她总是心不在焉,有一句无一句地答着舅妈的话。

时间不早了,外出种地、做小生意的表哥表嫂们都纷纷来到外婆的屋里,一是探望和询问老祖母的病情,二是各自把自己的孩子接回家,并热情邀请雪梅去家里,吃点东西再过来。

雪梅一概谢绝,说在家里吃了来的,建议舅妈去吃饭,外婆由她照料。舅妈说:“你一个人招呼我不放心,还是我陪着你。再说,我也不饿,等请来招呼外婆的那位大婶来换我们,我们娘俩再去吃。”正说着,大婶开门进来了,她叫舅妈和雪梅去吃东西,这儿有她守着。雪梅看着紧闭双眼,奄奄一息的外婆,心都快要碎了,哪还咽得下东西。舅妈劝说不动,只好说:“梅儿,那我先去吃了,再给你带点过来。”雪梅说:“舅妈,真的不用。已经很晚了,你别管我了,你快去吃吧。”舅妈吃了饭回来,医生仍然未到。雪梅看得出来,舅妈也很着急。大约二更天,鸡已经叫二遍了,舅舅、大表哥才领着李医生风尘仆仆地赶到,雪梅和舅妈悬着的心才放下一点。

舅妈说得没错,李医生对外婆的病情真是了如指掌,听诊器听听,翻开眼皮看了看后说:“看来我来得还不算太晚,这老人家还算有福气。”

李医生立即给外婆注射了一支针药。舅父问:“医生,这是什么药?我老母亲还有救吗?”

李医生说:“应该没问题,老人除了心脏病外,其他脏器都没毛病,还是很健康的。要是体质弱的人,早就扛不住了。我来得还不算太晚,我会尽力把她抢救过来,你就放心吧。刚才给她注射的是强心剂,两小时后还要注射一次。现在还是昏迷状态,看样子要天亮以后才能慢慢醒过来……”

舅舅和舅妈见李医生太疲倦了,就把他请到他们家去休息,需要治疗时再请他过来。

雪梅说:“舅妈,你劳累这么多天了,还是过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别把身体拖垮了,这一家老老小小还全靠你呢!这里有大婶陪着我招呼,你就放心地睡一觉吧。”

舅妈们走后,雪梅和大婶坐在外婆的床边守护着老人。大婶毕竟上了点年纪,雪梅不忍心,就拿个枕头给她,叫她侧身在外婆旁边躺一会。雪梅眼皮都没眨一下地盯着外婆,盼着外婆早点醒过来。

天刚亮,李医生就过来给外婆打针。上午九点来钟,外婆真的醒过来了,雪梅流出喜出望外的热泪。午饭后,李医生又给外婆打了一针后,留下口服药,并交代了服用方法后就回去了。

第三天,外婆能下床活动,精神也好多了。林雪梅向全家告别,外婆依依不舍地流着眼泪,舅舅、舅母、表嫂们也苦苦相留。雪梅说,母亲才走不久,家里冷冷清清的,嫂子又拖着个小孩,暂时不能下地干活,就父亲一人在旮旯湾,她必须回去给父亲做饭,并答应过些日子再来看望外婆和舅舅、舅妈。

雪梅想赶回家还有一个原因是记起了母亲生前对她的要求:到外婆家去玩可以,但必须要母亲陪着去,如果偶尔一个人去,必须当天去当天返回,不能在外婆家过夜。因为那里表哥表弟一大帮,一个女娃娃住在这样的大家庭里会引来是非,让人家说闲话。

林雪梅一进镇口,就听见锣鼓喧天,歌声嘹亮,人声鼎沸穿红着绿的姐妹们欢天喜地地扭着秧歌、打着腰鼓,让她心生羡慕,但又想到母亲刚去世一个多星期,尸骨未寒,怎么能为了自己的快乐,丢下刚死了妻子,伤痛很深的父亲不管不问呢?

想到这里,她毅然决然地关上窗户,对外界的一切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利用这一天的时间,陪着嫂子把母亲的遗物——衣物被子等拆洗晾晒,然后又舂了几升谷子,推了几升苞谷,取了很大的一块腊肉烧刮洗净切成薄片上灶蒸好,她没忘记把一小块腊肉切去皮子,这是为母亲准备的。她做着这一切时并不寂寞,也不感到怎么累,总感觉有母亲陪着她,时时指导着她。

第二天一早,雪梅考虑到嫂子刚满月不久,还需补补身子,就给她煮了几个甜酒荷苞蛋,然后给自己调了半碗炒面。吃完后,她告诉嫂子,她要去旮旯湾看父亲。嫂子很不耐烦地说:“怪不得昨天你切那么多腊肉,原来是要给爹带去。其实爹吃苦是他自讨的,有哪家还没过正月十五就下地干活的,我才没你那份孝心给他送吃的去。”

她没闲工夫听嫂子唠叨,提着提篮出了门,关门时还听见嫂子没好气地拉长嗓子:“二妹,晚上记住早点回来啊,我一个人住在家里很害怕,你一定要回来呀!”

雪梅一路上走得很吃力,一出镇口,满山遍野均是白茫茫一片,脚下的小路和两旁的荆棘杂草积着厚厚的冰碴,一脚踩下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稍不注意就会滑下去。这段时间,她的胃又很不争气,被冷风一吹,咳呛不已,早上吃下去的食物翻肠倒肚地吐了出来。但为了父亲,她仍然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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