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儿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愣了一下,“度化?”。
这和尚是要杀了我?她心道,刚刚做任务的时候这和尚看到我了?不可能呀,我跑到挺快的呀!
僧人正色道,“凡事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天道如此,我虽不认识施主,但看施主你手染罪孽,眉宇间一股黑气缭绕,他日必定有因果报应到施主身上,施主,就让贫僧度化了你吧!”
唐宁儿:......哪里来的神棍,你才有报应呢!滚!
唐宁儿理都没理他,扭头走了。
那僧人却像狗皮膏药似得,一直粘着唐宁儿。
去看皮影戏,僧人在后面,“施主,让贫僧度化你吧!”
去吃盛京小吃,僧人在后面,“施主,让贫僧度化你吧!”
去郊外游园,僧人在后面,“施主,让贫僧度化你吧!”
走到哪里,都有一个头顶戒疤,身披袈裟,手里还捧个钵盂的臭和尚跟着唐宁儿,嘴里神经质的不停念叨,“施主,让贫僧度化你吧!”
走到那里都被不明真相的吃瓜观众指指点点。
“娘亲,那个大姐姐在干什么?”
“别胡说,那是专吃小孩的妖怪,没看见后面的大师正在收妖么,小宝乖,快跟娘走。”
唐宁儿:......
实在受不了了,瞧着僧人不在,偷偷溜去了西湖泛舟游湖,观湖光美景,兴致大起,终于在湖面上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
小舟的船夫摘了斗笠蓑衣,露出里面的光头和袈裟,“施主,让贫僧度化你吧!”
唐宁儿: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当今世界上的佛修太罕见了,看在保护变异大熊猫的份上,唐宁儿才不动手的,这不识号的和尚老这么粘人,是妥妥要逼唐宁儿进入狂暴模式么?
唐宁儿叹了一口气,看在变异大熊猫的份上,再忍这臭和尚一次。
她说,“你老跟着我干嘛?”想找机会把任务做了都抽不出空。
僧人道了句佛号,合手一礼,“佛海无边,普度众生,施主你身染罪孽,报应到了终有一日会大祸临头的,让贫僧度化你吧!”
唐宁儿又叹了一口气,这僧人说话总有种在拐弯抹角骂你的感觉。
唐宁儿对自己说不生气,不生气,但是!
“你,老,跟,着,我,干,嘛,呀!”
这和尚是听不懂人话么?
僧人道,“贫僧要渡化你。”
阿席吧,他们两个一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然为什么沟通这么困难!
“度化是什么意思?”
僧人似是对她的问题十分惊讶,愣了一下,而后十分惊喜的道,“施主是要改过自新了么?”
改过自新你大爷!
唐宁儿现在就要灭了你这奇葩替天行道!
唐宁儿霍霍磨牙,飞起一脚把他揣进湖里。
这脚踹的真他.妈爽,感觉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唐宁儿早就想这么做了。
僧人在湖里胡乱的挣扎,口中灌了不少水,一看就是不会水的样子,他身上的袈裟漂浮在水面上,让他一时半会掉不下去。
简直醉了,就是为了“度化”唐宁儿,不会水也来当船夫,也不怕出点意外淹死。
唐宁儿四处张望,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人,让别人把这和尚救上来,自己好溜之大吉。
很快唐宁儿就眼睛一亮,前面泊着一艘小舟,正在他们不远的地方。
“船家!船家!快来救......”
唐宁儿话还没说完,胡乱挣扎的和尚抓到一片干燥的衣角,他死死抓着就像唯一的救命稻草,唐宁儿一个不察,扑通一声也掉湖里了。
如果唐宁儿是一个道修或者剑修,就有飞行法器瞬间将她带出水面。
可惜她不是!
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没办法,唐宁儿又不通水性,只好屏息提气调动身体里的灵力,摆动四肢尝试了几下,竟然还从水面上浮起来了。
唐宁儿刚冒出头,一张蒲扇大的大手一下子摁在唐宁儿头上,身子一下子沉下去,和尚的脑袋冒出水面,晃了晃脑袋,竟然还使劲擤了下鼻涕,一下子甩在唐宁儿头上。
尼玛!
救过落水的人都知道,落水以后不怕别的,就怕不会水的人胡乱挣扎,像八爪鱼一样缠在身上,会水的不会水的统统会被连累的淹死。
何况唐宁儿根本也是不会水,仅凭着体内的灵气疯狂运转,才勉强吊着一口气,免去了窒息的危险。
僧人身上的袈裟已经湿透了,彻底荡在水里,时不时的糊在唐宁儿脸上,袈裟已经不能让他漂在水面上,他就把唐宁儿当做浮木,摁死了唐宁儿的脑袋,死死抱住,每当唐宁儿一有冒头的迹象,他就下意识的狠狠摁下去。
唐宁儿体内灵气殆尽,而且她也没修炼到能不吸气的地步,僧人压在她身上,唐宁儿根本冒不了头!
唐宁儿的心里有一万头***在咆哮!
那个船家怎么还不来!
灵力跟不上了,体力也跟不上了,身体不由自主的沉下去,唐宁儿的意识渐渐模糊,自己似乎要这么憋屈的淹死在湖里了。
臭和尚,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
“......很危险......再观察一阵......”
唐宁儿朦朦胧胧,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而后又进入了更深处的梦境。
梦境里有另外一个唐宁儿,梦里没有遇见这个莫名其妙的和尚,更没有这场莫名其妙的溺水,她顺利完成了任务,在赏金猎人榜上步步高升,终于成为最出色的杀手和修道者。唐宁儿因此去刺杀漠北蛮族的首领,对方是身怀大气运的人,她被这个世界无情的抹杀了。
灵魂弥留之际,她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
“与身怀天地大气运者相逆之人,死。”
唐宁儿猛然惊醒。
身上的被褥被汗水打湿,自己似乎又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自从父亲离他而去后,唐宁儿就总是会做一些奇奇怪怪的梦,梦断断续续,而且醒来以后,无论她怎样拼命回想,却总是记不起梦里的事了。
看来自己又做这样的梦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灯光如豆,烛花燃烧不时爆出噼啪的响声,唐宁儿躺在一张简素的床,一个和尚靠在床头的小柜上轻轻酣睡。
只不过是睡了一觉,唐宁儿看着眼前竟莫名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