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空没有一点声音,在落非山上,灯火通明,山上山下基本上站满了人。一个中年男人通体殷红,半残的剑成为他唯一的支柱,嘴角上缓缓地溢出了鲜血,被怒意充满的双眼瞪着这群无耻的人的丑恶面孔,但不失王气。
霸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众人望而生畏,鲜血染红了半个山峰,但没有一个人敢身先士卒,他们怕死,即使他梁浩天已处于虚脱状态,但他留下的传奇数不胜数,甚至传闻弯弓射天龙,这已深入人心。
许久,终有一个人大喊:“别给时间他恢复,用弓射死他,否则会有更多人成为他的剑下亡魂。”话一出口,众人正鼓足勇气,准备弯弓的时候,梁浩天暗中蓄力,玄黄之气缓慢集于喉咙,他怒恐一声:“尔等谁敢?”浩瀚的声波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散开,众人听之恐退不止。
人类都是自私的动物,喜欢正面一套背面一套,刚刚的气焰被一声声波捏灭了。每个人都喜欢为自己活下去找很多不同的借口。突然,人群中走出了一个人,这个人一身紫衣,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无神,你也是和他们一伙的!”这个叫做无神没有回答。令他吃惊的是,这个无神,在整个大陆中誉名第二,仅次于他,平日间梁浩天和他无怨无仇,今竟联合众人偷袭梁浩天,这让梁浩天感到无比愤怒。梁浩天本想咒骂他一顿,但现在他没力气了,真没力气了。
无神平静地看着他,双眼没有一丝怜悯,甚至从他的眼神中隐约看出了理所当然。突然,他张口说话了,无情从他的口从脱了出来:“交出赤魔之剑,然后自废根基,我保你安全离开。”贪婪已吞噬了他的心灵,但他仍不作出任何表情。
梁浩天愤然地看着他,腥臭的鲜血自他的嘴中喷涌而出,无神依旧是那样平静,淡淡地说道:“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说完,一股紫色的灵气钻进了梁洛天的身体,梁浩天稍微恢复了一丝力气。
他心中无奈的酸痛,这只不过是传言而已,他们一个个竟当真,而且还联手偷袭他,梁浩天愤怒地仰天呐喊,道:“啊~你们竟然相信一个谣言不相信我!”无神冷漠地说道:“还有一刻钟的时间。”
“嘿,你们这么多个人联手打一个人,是不是过了点了!”在上空中一个中年男人从天而降,腰上的葫芦荡地咕噜响,刀身在皓月下显得特别刺眼。“来者何人?”无神大喊了一声,那个中年男人痴狂地笑了一声,道:“我乃彭少狂,人称刀三疯。”
无神再也淡定不起来了,他微微躯了一躬,说:“吾辈无神不才,见过三疯前辈,不知前辈为何救他?”彭少狂说:“老夫不喜欢仗势欺人,老夫看着不爽,你能奈老夫如何?”这个答案让无神听得很刺耳,“敢问前辈和梁浩天是什么关系?”彭少狂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说:“老夫的耐心是有限的,你是在挑战我吗?”说着,抓起梁浩天往背上扶。
无神急了,指着一个身空黄金甲的人说:“前辈一走了之,朱夏将军不好交差啊!”彭少狂高声地说:“我想走,皇帝也留不住我。”无神怕了,若日后梁浩天来复仇,他可没信心可接下他的招式,120招内必死!他慌忙挥出了一剑紫色的灵气过去,这一剑用尽了无神的灵气,生死成败在此一举。
只见夜空中一道璀璨夺目的紫光,美丽的背后隐藏着噬血的恶魔,四周的树木因耐不住高温,纷纷燃烧起来,地上只余下阵阵刮痕。众人心会神领,争先恐后地发出了自己全力一击,五彩缤纷的光在夜空中交织了起来,竟与日月共争辉。
梁浩天感到背后的阵阵凉意,若中,必死无疑!“无耻小人竟想玩偷袭。”只见彭少狂回过头来,把口中含着的烈酒潇洒地喷了过去,无神全力的一击率先被破,然后一个转身,巧妙地躲过余下之力。夜空中只留下梁浩天的声音:“此仇深记,日后必报,众派谨记。”
寂静星夜,夜凉如水。得不偿失的无神绝望地坐在透凉的硬岩上,他怎么厉害也是人,也有虚荣心,也有忧患意识。他怕,天下第二被夺,他怕,有人篡位夺权,所以,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出动整个山庄的人,甚至联手各门各派。却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他无奈地和众人下了山……
“前辈救命之恩,后辈铭记在心。”梁浩天发自肺俯的感恩,虚弱使梁浩天发声低微,梁浩天感到通体发热,垂死之体在空中摇摇欲坠,坚强的意志也无奈他的生命。他感到迷迷糊糊,耳鸣充满了他的脑海,终于,他晕厥过去了。
迷糊中,他梦见四周一片混沌,没有一丝生命迹象,四周一片黑暗。突然,后方一声巨响,一丝光明在后方传来。他转过身来,看见一个头发凌乱,上身露膛的男人手握斧头,在不断挥舞,天和地渐渐分开,就在这个男人准备离开时,一个身穿黄金甲的男人在虚中出现,一把通体铜黄,刻有花纹的剑穿过了他的身体,给了这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致命一剑,然后,身穿黄金甲的人消失在了金属碰撞声中,死了的男人逐渐化为日月星辰,山川海流。
然后梁浩天醒了,自然地醒了,奇怪的梦境令他百思不得其解。梁浩天粗略地看了一下四周,略显陌生的环境令梁浩天多少感到疑惑,梁浩天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隐痛的身体令他痛苦不已,四肢不但不听使唤,而且修为尽失,他心存不甘。梁浩天躺在床上,无奈地自嘲。
每个人的人生不是完美的,有哪几个人的人生是一帆风顺,平步青云的?
梁浩天看着洞顶,进入了沉思中。一群人,出自名门正派,为了一个不可信的传闻,竟想置他于死地,害他落到如此下场,他心中感叹万分,世态炎凉。
突然,洞外响起了脚步声,梁浩天不禁紧张了起来,现在虚弱的他连蚂蚁也能杀死他,神经不由得绷紧了起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这也许是佛祖的禅步,也许是阎王的亡步,梁浩天紧张地看出了洞外,这个人映入了梁浩天的眼帘。
“丁承戌,你怎么来了?”梁浩天一脸惊喜,只见这个叫做丁承戌的男人走进洞内,对着梁浩天跪下,说:“徒儿来迟,师父赎罪。”丁承戌是梁浩天的第二个弟孑,梁浩天一共有三个弟子,丁承戌精通血溅寻人。
梁浩天皱起了眉头,说:“怎么只有你来,你师兄和师弟呢?”丁承戌似乎触到了痛处,跪着痛哭不止,梁浩天似乎明白了什么,轻声说:“承戌,过来扶我一下。”丁承戌快步走了过去,正当梁浩天想起来时,一把寒泠的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