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奕的话问得月白一怔,咬一咬牙,她似下了决心般答道:“月白全凭公子做主。”
此事上月白所表现出的忠心与思量叫容子奕对她颇生出了几分情谊,他摇摇头,道:“我得姑姑照拂已是万幸,同行死路之言不过玩笑一句。”望住月白,他接着道:“姑姑须得给在下一个允诺,今后无论我遇何险境,姑姑必得有法子自保,不可为我牵连。”月白正要辩驳,容子奕却不容她开口,厉色道:“若是姑姑做不到的,明日便回殿下处伺候吧。”语气之坚定,不容有异。
月白唯有点点头,口上应道:“奴婢知道了。”心中却翻起万千酸楚。跟随容子奕的时日虽不长,月白却是早已尽心相待,然容子奕似乎总在某些地方抗拒她的加入,叫她一颗忠心无处安放。月白此时很有些难过,却仍未忘了自己忠仆的本职,道:“今夜这一场大龙凤,西院与此事已是脱不了干系了。待明日叶统领提了此人去王爷处复命,几位公子不免要在旁随审。依公子看,那三位公子处可否需要预先去打点一番?”声音虽是平稳的,嘴唇却微微有些许颤抖。
容子奕并不擅长观察女子情绪,只道是月白接受了自己的话,便只顾着思考月白的提议道:“以我的身份,倒不便出面周旋,顺其自然便是。只是叶统领心思不深,知道的多恐怕反而坏事。切记渡兰草一事不可话与她知,另外也要确保叶统领在这死侍身上问出什么不该她知道的。”
月白答应道:“奴婢知道了,公子放心。”顿一顿,又请道:“明日公子需面见殿下,还是早些歇息才是,以免明日面上浮肿气色不佳、对殿下有不敬之嫌。况且这是公子入府后首次面见王爷,公子明日还需早些起身、巧心妆饰才好。”
是了,差些都忘了,在这里的首要任务乃是做好一个貌美如花的小白脸。容子奕叹一口气回转去卧房,一合目却皆是离娇柔可怜的面容。于是他唯有对着天对着地对着床帏干瞪眼,直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