鸯鸯的话,那小丫头自然是听不见的,麻利地将铜钱收了一圈之后,小女孩又端着钵走了回去,这次钱要多了些,那老者讲书的精神头也更足了些。
他又开始接着刚才的故事讲,讲完了一个故事,又接着下一个故事,仿佛他肚子里的故事永远也说不完一样。
不过,这故事刚讲了一半,正说到那齐国的开国皇帝夜探蛮夷国的王宫,被守夜的侍卫发现,眼见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那老者抿了一口茶,不讲了!
鸯鸯那叫一个心急啊,恨不得拿块板砖把那老头子给敲晕了!说话说一半,这种吊人胃口的人最可恨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那老者这次是彻彻底底的不讲了,端坐在那里喝着茶。
小女孩则抱着钵,又开始绕着饭桌收钱。
这次钵里的钱则更多了,几乎快把钵给装的满满当当的。尤其是小女孩路过鸯鸯这一桌的时候,鸯鸯几乎是用极度鄙视的目光瞪着齐执的。
然后鸯鸯就看着止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了小女孩抱着的那个钵里。
白花花的银子……蹲在一堆全是铜板里的钵里面,是何等的亮瞎眼!反正鸯鸯是服了。
敢情不是不给,而是一给就要给个大的?!
那小女孩连忙对着齐执道谢,口中更是念着王爷之类的词汇,想必是齐执常来,她也认识了这么一个阔绰王爷了吧。
女孩抱着钵很快就转了一圈回去了,不过他们二人也没有就此离开,仍旧坐在酒楼里面,像个普通酒客一样,也吃饭,不过只有一碟小菜,几个馒头。
怀里捧着那么多钱,也不知道用,什么时候被人抢了怎么办?鸯鸯看着那两爷孙,心里好担忧。
“走了。”齐执忽而开口,原来是饭食已毕,三人该离开了。
鸯鸯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乖走了,这倒是有些出乎齐执和止戈的意料之外。
鸯鸯此时自然不是如他们想的那样在算计着什么,只是刚才听那老者所言,齐国的前朝,似乎叫做唐国来着……
难道是唐朝?!
不对吧,时间线乱了吧!
说好的唐宋元明清呢!
这……难道是平行时空?!所以才没有按照她所在的那个世界的历史发展?
至少鸯鸯作为一个优秀的文科生,可从来没听说过唐朝之后是齐国!而且齐国在****的历史上,也只有在周朝的那个时候才有吧?
周朝哪里来的纸张?
所以这时间线……鸯鸯已经跪了。
酒楼本来将马车寄放在后院,此时无事,齐执居然这就要回去了。
鸯鸯也没有说什么,跟着齐执上了马车,也没管齐执到底同没同意,就一屁股坐在马车上面的软垫上,唉声叹气地想着自己以后的前途。
不对,是钱途。
这架空一样的历史,自己连会发生什么都不知道,还怎么勇闯天下?指不定明白齐国就被连锅端了,那自己岂不是要变成难民了?
难道就这样窝在贤王府吗?
这也太窝囊了吧?!
鸯鸯连身也没有赎回来,这就开始考虑以后了。
齐执看着鸯鸯,欲言又止。
他不太明白鸯鸯的表现到底是为何,难道是发现了他的目的?不,这不可能!他隐藏的很好的!
但是……为何一向乐观的她,突然就变得惆怅了呢?就像是艳阳天里忽然下了雨,总让齐执感觉有些不痛快。
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行进了好一阵子,马车总算是到了贤王府,鸯鸯拍拍自己的脸,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先一步踏进了贤王府里。
至于后面的齐执和止戈。
好吧她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齐执跟在鸯鸯后面进了王府,身后则跟着止戈。
早有下人识趣地去牵马车,止戈也自然不用再充当马卒了。
“止戈,你觉得……她行吗?”齐执忽然停下了脚步,问道。
止戈一时也住了脚,恭恭敬敬地站在齐执身后,回答道:“小人不知。不过丁丁姑娘的特别,小人确实是领略到了。”
“这么特别的女人,想必皇上若是知道,必定很高兴吧。”齐执淡淡地说道,听不出他的语气。
“王爷用心为皇上做事,皇上自然是高兴的。”止戈说道,一张娃娃脸上,也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齐执不语,只看着鸯鸯的身影渐渐消失,进来贤王府的内院,忽而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