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一个人睡觉的时候是最无防备的时候。莫无殇这人平时看着挺冷的,感觉万事无心、一派风轻云淡、一切皆是浮云的样子,但是他睡觉时的样子,怎么说呢,会让人觉得心疼,紧皱的眉头、抿着的唇角,一副委屈的样子,总会让我觉得心疼。
不过也有可能是喝醉酒难受。
我轻轻的用手指描画他的眉眼,想按平他的眉头,但是很快我的手就被抓住了。
他目光冷冽的看着我。
“我吵醒你了?”我笑着挣脱手,然后拿桌上的醒酒汤递给他,“喝碗醒酒汤吧,能好受点。”
“不喝,酸。”他侧着身子更衣,因为还没睡醒而浓重的鼻音显得声音更加低沉磁性。
什么?我没听错吧,跟个冰人似的莫无殇居然会怕酸?!
太好笑了!
我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毫无大家小姐的形象。
看到莫无殇嫌弃的眼神,我不得不把大笑变成偷笑,一直掩着嘴笑,在马车上看到因为头晕而不得不坐马车的莫无殇,真的是停不了啊。
“别笑了,”莫无殇用手按按印堂,无奈的说:“我头疼。”
我倒了杯茶递给他,“下个月真的要去韶州府吗?”
他接过茶一干而尽,审问的眼神看着我,“嗯,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管我!”我给他茶杯满上茶,“昨天父皇就是跟你说这事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皇子成年后就该去封地,这不是很正常吗?本王的王府一直在修建中,你嫁给本王前没有调查清楚吗?”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我没有调查你,什么都没有,你的过去,你的好,你的不好,都没有,我只是想嫁给你这个人,虽然是父皇赐婚的。但是在梅林,在惠和长公主的宴会上见到你,我想这就缘分,我跟你的缘分。“
“我从不相信缘分,也不相信命运。”莫无殇目光一转,嘲讽的说:“韶州府离帝都很远,也许你会几年或一辈子都不能离开那里,你不害怕吗?没有爹娘,没有哥哥给你撑腰,受了委屈也不能回家告状了。”
“我小时候后去过韶州府,我不害怕,我相信你不会一辈子都呆在那里的。”我正襟危坐,神情严肃的看着他,“莫无殇,我已经嫁给你了,不管你心里称不承认我是你的妻,但是我已经是你的妻,一辈子都是,从我嫁给你开始,你就是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所有,有你的地方就是我的家,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的天?你的地?哈哈哈……”莫无殇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得心口都在震动,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在朝堂上滑不溜湫的华光庭华大人居然生出你这样单纯的女儿,我也没想到才貌双全的华夫人居然把你教的如此天真,不知人间疾苦。”
即便我再傻我也听出了这不是好话,他怎么说我都可以,但是他不能说我的家人,我勃然大怒,“莫无殇,你说我傻,说我笨,不管你怎么嫌弃,怎么看不起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说我的爹娘。你可以不接受我的感情,但是你不能污蔑我的真心。”
“停车!停车!“我使劲的拍车门,马车还没停稳,在所有人没返应过来的时候就跳下了马车,混入人群中了。
幸亏是在闹市,不然刚下车马上就被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