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醒来,我拖动疼痛麻木的身子,看见旁边莫无殇睡的熟熟的莫无殇,气不打一出来,一脚踹他身上,他完全没反应,反倒我自己更加疼了。
我手脚并用的使出吃奶的力把莫无殇推下床,我是不怕莫无殇摔疼,再说了,再疼也没我疼,而且地上还有厚厚的地毯,就他那硬邦邦的身子,也许还是地疼呢。
这一摔倒是把莫无殇给摔醒了,酒也醒了,他清明的眼睛里看到我们这种情况并没有吃惊,不管一开始他把我当成谁了,至少后来他是认出我来的了,这多少让我多少好受些。
“华泽兰,你又发什么疯?”
“发什么疯?这句话该我问你吧。”衣服全被撕毁了,我只能裹着被子站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就觉得好好笑,“莫无殇,我还以为你不行呢?”
纵使莫无殇是张冷脸,也被我这句话气的不轻,“华泽兰,你……”他胡乱套上衣服,然后把我拦腰抱走,“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
我头靠在莫无殇的肩膀,闭着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
与其第二天大家都尴尬,倒不如像现在这样气气他,吵吵架,自己也就没这么难受了。
接连几天,莫无殇都以实际行动证明他到底行不行。我每天都摊在床上爬不起来,春儿那一帮丫头们倒是挺高兴的,明秀还每天给我炖鸡汤,说是补身子,期望我能早日怀上小主子。
一个孩子,我和莫无殇的孩子,想想就觉得开心。
过了冬至,就是腊八,我亲手给莫无殇煮了腊八粥,这一定是能让莫无殇终生难忘的味道最奇特的腊八粥。
看着莫无殇难以下咽,却不得不下咽的样子真是大快人心。他也有憋屈的时候。
腊八过后就要开始准备过年了。
每年新年娘亲都会忙得脚不沾地的,我也曾在她身边跟着学习,只是看着很简单,没有用心学,只是觉得按往常惯例和礼单还送礼还礼就行了。
现在问题就来了,莫无殇第一次在封地过年,韶州的地方官都有送礼,但是因为没有惯例,莫无殇打算怎么跟地方官打交道我也不知道,与地方官的关系可大可小,问莫无殇他一句轻飘飘的,“你看着办。”就把我给打发了。
我看着办,说的倒是轻巧,要是一着不慎,你皇上老爹还不知道怎么猜测呢,还有你那一帮子虎视眈眈的兄弟。
“那王爷觉得按他们送来的礼再加上一成回可还行?”
“嗯,就这么办吧。”
莫无殇明显是不想和我说话,敷衍我呢。
我撅撅嘴,“那我就先告退了。”
莫无殇还是头也没抬,看都没看我一眼。
“王爷,我给你研墨吧。”我上前去拿墨条。
莫无殇轻轻按住我的手,“不用,你去忙吧。”
粮草,军饷告急?
这两天你晚上睡的也不安稳,愁的就是这个吧。
“春儿,我有多少嫁妆银子?”我坐在梳妆台上,春儿在梳着我的头发。
“小姐你问这个干嘛?”春儿停下手,从扭曲的铜镜上看不出她脸色如何。
但是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是春儿都会支持我的。
“小姐,明面上的嫁妆有十万两,包括在帝都陪嫁的两间胭脂铺子,两间绸缎铺子,郊外的一间温泉庄子,还有三万两的压箱子银子。”
京城居,大不易。我知道这次我出嫁,爹爹大概是把一半家产都给我了,“还有呢?”
“还有江南的几座粮食庄子,一间绸缎坊,以及广州十三行的一艘船。”
“十三行的船?”我转过身,看着春儿的眼睛,“春儿,这个我怎么不知道?”
春儿没有说话,看来是三哥偷偷给的了。
“春儿,等过年了,就让三哥把我的那些铺子卖了,把钱拿回来,我有用。”
“小姐,这不行,三少爷给你的这些是保命钱,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