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清凉的下午,街道上的人们享受着阳光和迎面而来的微风。
公交车上,一位面色清丽的女人坐在单独座位上,吸引着好几双眼睛。
她正慵懒的看着车窗,双眼似闭非闭,长而密的睫毛随着公交车的摆动一颤一颤的。一身的浅色系装扮给这个将要过去的末夏又增添了一丝凉爽之意。
司机踩了刹车,韩挽卿睁开了黑色的眼眸,她知道,这里是她要来的地方。
下了车,她吧头发挽了上去,把光洁的额头露了出来。
韩挽卿的目光正不定向的移动着,貌似是在寻找什么。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一个花店那里。
快步走了进去,四处看了看,发现屋内正在插花的老板娘,随后道:
“老板娘,给我包扎一束小雏菊,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老板娘看起来年近六十岁了,温柔的向韩挽卿笑笑,站起来和她说话,看起来像是认识的意思。
“女警官你来了啊,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来的,我都给你包扎好了,就在外面的花瓶里插着呢,你拿去就好。”
韩挽卿貌似有些不适应老板娘的笑容,像是自己的母亲正在和自己说话一样。
但出于礼貌,她还是莞尔一笑,在钱包里拿出钱放在了桌子上,又道了一声谢谢,便拿走了插在花瓶里的那一束小雏菊走了。
出了店门之后,她又拦了一辆出租车,付了钱之后开始报自己要去的地方。
“去外环墓地。”
差不多半个小时的车程,韩挽卿中途接了两次电话,一个是她的父亲韩峥的,一个是局里的。
韩挽卿从小在军区大院长大,本来就受了自家父亲的影响,再后来因为某些事情,她选择了报考警校,毕业后直接入了警句,一年后被派去大三角那里做了一名卧底。
前一年,拖她父亲的福,韩挽卿被调回了自己的原单位进行工作,不再做卧底。现在又是因为韩峥的原因,韩挽卿又被上头调来了城北市公安局做副局长。
年纪不过未满而立,就已经被提拔到了副局长,这是令很多人羡慕的,除了韩挽卿个人觉得不是这样。
今天是韩挽卿叔叔韩毅的忌日,韩挽卿五岁那年被送到了叔叔韩毅家生活,韩毅待她很好,就像亲生女儿一样。
每年这个时候,韩挽卿都会来到这里,买一束韩毅生前最爱的小雏菊,到他安葬的郊外墓地扫墓。
韩毅对于韩挽卿来说,早已不是叔叔这个角色这么简单,像是爸爸,无微不至;又像是多年的老朋友,无话不谈。
“叔叔,挽卿来看你了,您在那里过得还好吧?我已经被爸爸调回城北市了,放心吧,我一定会找出当年陷害您的凶手,把他们一一的揪出来,一个都不剩!”
带着恨意的说完,韩挽卿拿出包里的手帕,认真的擦试着墓碑,每一下都向打在自己的身上,心里,疼得厉害。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韩挽卿站了起来,轻轻的抚摸着墓碑上印刻的“韩毅”两个字。
“叔叔,我先回去了,以后来这里也比较近了,我有时间就会来看你的,你在那边和婶婶好好的,我走了,您多保重。”
说着,把花束什么的都摆放好,转身离开了。
天气开始闷热了起来,月亮忽明忽暗的,好像是要下雨了。
韩挽卿在街上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一辆出租车,天公不作美,这时候下起了雨来。
皱了皱眉,韩挽卿想起了附近有一个公园,就跑了过去。
见到了一个亭子,她赶紧过去躲这一场来得突然的雨,却发现那里面有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男人。
韩挽卿微定,着实是被他惊艳到了。
挺拔的身躯站在那里,额前的碎发随着风轻摆着,标致的五官放在了完美的脸上,简直就是上天的得以之作。
身上撒发的冷淡气息倒是让韩挽卿有一点倾慕了,毕竟都是性格淡漠之人。
突然,一段优美的口琴声响了起来,那个男人正要去掏口袋,却看到韩挽卿已经接通了。
原来,他们两个的来电铃声一样。
边伯贤幽深的眼眸里有些诧异,但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总是把情绪压制的十分好。
“嗯好,我这就回去。”
韩挽卿按了红色的挂断键,利落的把手机放到了口袋里,转过头不好意思的冲边伯贤笑了笑,发觉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她抬起了脚步,走了。
边伯贤没有想太多,看着韩挽卿的背影渐渐远走,又回过了头,却看到了地上的金色口琴。
他捡了起来,仔细的看着。
应该是一个价值不菲的东西,上面还镶着精致发亮的钻,表面还刻着一句法文,边伯贤在心里默念着。
“学会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