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到底是凭借什么才从万千生灵中脱颖而出。成为现在这个世界的主人的?
那么多的种族都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为什么唯有人类留存下来,并成为了这世界的主宰。
有人会说因为人类是高等生物,我们拥有其他生物所难以企及的智慧……那难道人类就是千千万万种生物中唯一曾进化出了智慧的种族吗……
他写的书是越来越难懂了啊,读了半天才知道故事到底想要说什么……不过也正是如此他才是欲止却行啊。
雪炀无奈的笑笑,关上书,将其重新塞到书架上。此时偌大的图书馆里除了他以外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虽然是有摄像头监控,但上面都被蜘蛛网盖住了,应该早找个竹竿掲的啊。不过这年头,会来这里读书的人都不多了,更何况偷了。
雪炀扫视周围一圈,还是没有发现有其他人和他一样在这里读书。算了,走吧。
夏日将尽。
“目标进入……哈~嗯……”说话的人似乎精神不是太好。”那人说着说着打起哈欠来。
这里是南市第九中学附近的一座建筑的楼顶。三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年轻人趴在那里。他们手里握着望远镜,在校门口来回扫射,在寻找着什么。
刚才开口的是左边那个男的,右边的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应该是是两兄弟,只是不知道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嗯…我也看到了。很悠闲的样子……应该没有察觉到我们。”右。
“姐,要不要赌一赌这次谁的分高?”左边的那个又开口了。
“滚。”位于他俩位置之中女孩的回答简洁明了。
“……”左。
“这次的目标居然能以人类的外表出现。”右边那个男的又开口了。
“是很少见啊……虽然以前也听说过他们有的能以人类的形态出现,不过亲眼见倒还真是第一次啊。”左。
“疏散工作通知下去了吗?”中间的女孩说。
“嗯。”右。
“希望能尽量减少伤亡……”中。
“那就看他们的命了,姐……”右
“但这里,是学校啊。”左。
“我想,对方可能是因为早就察觉到了……所以才把我们引到这里。”中。
“……”中间那女的手机响了。
“无论如何,以你们的安全为第一位,被卷入其中的普通人由协助部队去救,不要把注意力花在那里。”老爷子也认真起来了。
老爷子他是他们三个的老师,也是他们的监护人。不仅如此,其实他还是他们三人父辈的监护人……可以所是他们长辈的长辈了。
此时他现在应该就在这附近的某个高处看着他们。
在三人目所能及,却没有人注意的地方。一个的年轻人被人群裹挟着往这所学校里挤进去。
“来了……”
谁?雪炀像是不经意一样抬起头张望。他分明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转头却什么也没有了。
“来了!”
嗯,谁在说话?他再次扫视四周,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让他隐隐感到不安……
雪炀是个孤儿。从小生活在孤儿院里,原本这种特殊的环境养成沉默的性格才更合乎常理。
但他却能恰到好处的处理与他人之间的关系,处理好和每一个人的交往。因为他不想不让自己看起来太奇怪。
就像某人的书中说的——真正聪明的人是不会让自己看起来有多么特立独行的,他们用能以假乱真的演技乔装成一个普通人。
这个世上还是笨蛋多一些。而那些展现出过多天赋的人,愚蠢而无知的大多数是不会太欢迎他们的。
所以他小心翼翼的隐藏着自己的天赋,避免被人发现。把真是的内心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去和他人产生多余的交集。
但人活着总是会有些愿望的,又有几人真的无欲无求呢。常年泡在书里的他也不例外,他在浩如烟海的书籍资料中查询到了一些非常怪异的信息。一些被刻意掩盖的信息。
无数的证据都指向一个结论,在社会之外,有着某个势力,一直在左右着社会的发展。左右着世界的进程。
那会是多么危险的势力啊……能够仅仅在暗处就掌控整个国家,影响着整个世界。想来心里就觉得发毛。
雪炀看着宽敞的校门,两根十几米高两人合抱粗的大理石柱立在两边。
据说上面的白漆每隔三四个月就会再擦一次,以保持柱子表面的色泽白亮。用以彰显学校在南市的地位——南市第九中学。
这是雪炀即将就读的高中,也是南市最好的高中。每年招生考试,录取率仅百分之三十二,非常难考。
而雪炀上初中时成绩却是非常稳定的卡在班平均分上,基本上只有一两分的浮动。
虽然老师也很无奈,不知他为何成绩上不去。但他们不知道其实每次测验时,雪炀会估计试卷上每道题的难度。
他的同学们是否会做丢分率算的比出卷老师还要清楚。
他在脑海中做完后,再根据他的计算选择写哪道题。
嗯……送分题,百分之八十到百分之八十五,得写上……
这道求和对他们来说稍微难一点,我就在答案后面加个零……
这个化学方程式能配平的最多四个,还是不要写了……
改下数字?算了还是涂掉一部分吧……这样应该就到平均分了……
嗯,可以交了……
于是,初升高会考时,他又是卡在录取分数线上考进了。
学生生活对他来说简单的简直无趣。也就每次考试控制分数卡平均线还有点乐趣了。
人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
人群熙熙攘攘,雪炀被挤进校门,感觉格外难受。
“……”人群中七嘴八舌的说话声会聚在一起就成了大同小异的嘈杂声,无论在哪里都一样。
他讨厌人群拥挤的地方。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他自然而然地答出了下句。
不知为什么他们这种地下党接头对暗号的行为,这时候一点也不显得突兀。
一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女孩从他身旁经过在拥挤的人群中与他擦肩而过。在那一瞬间两人四目相对——奇怪的……的熟悉感?
好像见过,但又没有一点印象。
但擦肩而过毕竟只有一瞬间,女孩注意到他怪异的目光只是淡然地一笑,随后加快脚步隐没在人群之中。
雪炀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真是奇怪啊……
他在心中感叹。等到他回过神来之时,对方已经消失了。
“终于找到了啊,女皇……”那个女孩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靠着墙长舒一口。
她的嘴角慢慢翘起,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怪异——像是看着鱼罐头被主人端上桌的猫咪,狡猾而得意。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天气酷热难耐。
唯一叫的欢快的也就只有,生命短暂不得不及时行乐的蝉了。
除此之外的其他生物基本上都是无精打采的趴在某处。
比如说校园里樟树下趴着的那条大黄狗和教室里的这群学生。
开学报到的第一堂课是自习,恰好班主任又不在,实在是太热了,教室里的四十几个学生基本上都趴在桌上。
雪炀也有点累了,撑开手趴在课桌上打着盹,正如他最悲观的猜想(也是可能性最大的)——在新班级遇到那个女孩的几率太小。
于是最后他果然没有碰到对方。难得十几年来他第一次对其她人产生了兴趣,虽然他也解释不亲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就像是——原本就很熟的老朋友,久别重逢一样。
累死了……睡一觉……觉吧!
正当他的上下眼皮也快要合上要睡着之时——一大片的口水如洪水决堤之势漫过来……雪炀赶紧直起身来,转头看向他身边的同桌。
那是一个梳着短发的女孩,头发有些乱,长得还可以,但是不太愿意用心打扮很随性的那种人。
烦啊……他在心里抱怨。他不擅长与异性打交道。
因为他感觉她们总是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让人觉得她们图谋不轨。
虽然这种事确实不能坐视不理的,但态度很重要。以他的经验——和女人扯上关系,一定会很麻烦。
虽然这也可能是他至今单身的原因——但是反正他又不喜欢女人是吧。
“那个……同学,麻烦醒醒…那个…你的口水,流过来了。”雪炀稍稍提高音量,同时控制着语气、不让对方反感。
这时候说话太重反而会收到反效果。人是有逆反心理的——尤其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
但这次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对方既没有诚心道歉或是胡搅蛮缠。
只是……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
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卫生纸递给他:“给你。”说完又趴下去了,连口水都没擦。这是神经有多大条啊!?
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居然没被打死)
雪炀在心中叹气。“哎……”他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的话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不要为了这种事动气……他安慰自己。
与此同时,在顶楼的废弃教室里,之前和雪炀有一面之缘的女孩正趴在窗户上看着天上的太阳。
她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太阳,让人怀疑她不会眼睛疼吗。
女孩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天空,许久她才转过身来——她已经注意到四周的人流和汽车渐渐消失了。
再不离开窗口恐怕等会就会有狙击手朝我脑袋开枪了吧。
她是这样想的,可惜这次——她还是慢了一步。
走着走着她突然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在她回头的瞬间——她终于发现一枚直径超过二十公分的导弹朝她飞来。
离到她面前只有——不到十米!
“我……”她在炮弹面前也只来得及说出了一个字,便被火焰淹没……
这倒恰好吞掉了那个脏字。
“轰——!”冲击波瞬间摧毁了整栋楼几乎所有的窗户。轰然巨响中,爆炸中心所在的楼层几乎被掀翻,教室的天花板被炸开甚至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
地面开裂,这间教室里原本的东西几乎都被炸成碎片,漆黑的浓烟直冲天际。
远处,一个戴着太阳墨镜的老人躺在远处一栋楼上。
他在的阳台上支着椅子和太阳伞,仿佛一点也没有察觉在他身后几百米处发生的事情。
只是悠哉悠哉的躺在那,像是在享受着余生。
可惜啊……
如果他身旁架着的不是狙击枪,而是啤酒的话就更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