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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逆流追溯

经过凌姓男子的提点,苏妄言弄清楚了体内那股力量的来源。

按照凌姓男子所说,每个霸体的血海元关所处的位置并不是固定的,需要霸体本人去寻觅。当寻觅到并成功启封之后,经过血气之力的淬炼,霸体的肉身之力将会强悍到一个非人的地步!

不过,因为血气损耗过度的缘故,苏妄言进入了虚弱期,脱力状态持续了两天时间才平复过来。

清晨,吃过早饭后,苏妄言拿起斧子就往竹林走去。

“哟,这小鬼刚一恢复就要忙着去砍竹子,真可怜!”女装癖大汉打趣说道。

“他的时间还有二十九天,任务完成量才七根毛竹,还差五百九十三根。他太过依赖蛮力了,而这种毛竹想靠蛮力砍断的话,在成功启封血海元关以前,他还做不到。而经过这次脱力的教训,想来他也不敢再去轻易动用还未掌控的血气之力!”

“那你这个考验究竟是为了什么呢老凌?”

“不妨让我来猜猜看!”

接过话头的是一身青衣道袍的老道人,只听得他边走边说道:“两个方面,首先是看这小鬼的毅力如何,这个考验可是很费时也很费力的。再一个怕是老凌想要看小鬼能不能启封血海元关了,这个考验在我看来,若是小鬼能够完成,那一定是启封了血海元关,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气海闭塞,真脉不通,若是连启封血海元关都做不到,那他终其一生也只是比普通人强壮一些而已!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对力量的渴求,很强烈的渴求。”凌姓男子说道。

“但是他的前路,已经断了,不能修行的霸体,就算启封了血海元关,也作用不大啊!”女装癖大汉摩挲着下巴上的胡渣说道。

“权当是无心插柳,播下一粒种子,能否存活乃至生根发芽,得看他的机缘造化。我本有心扶持他一把,但镇封于他气海中的那块无名磐石,与他的命魂交融于一体,若强行拔除倒是也办得到,只是那样的话,他可能会因为命魂崩溃而死去,最好的结果也是命魂撕裂,他变成白痴。”凌姓男子说道。

“真是可惜了,这可是皇道霸体啊,几世都不见得会出一个。这回好玩了,出了一个却是与道绝缘的天生废柴。”

苏妄言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青衣老道人口中的废柴,他来到竹林中,两天前砍断的七根竹子成排地躺在地上,朝露未晞。

他找到了一根目标,先踢了两脚,踢落露水后,才扬起斧子开始劈砍。

一连劈砍了二十下,苏妄言摸着仅仅只砍出的几道白色印痕,皱起了眉头。

若不借助血气之力,想来一个月他根本无法完成砍伐六百根的考验,更别说还要拖回去。

但要是动用血气之力,前车之鉴刚过不久,砍断七根,然后脱力两天。

按照这样算下来,即便强行动用血气之力,因为有脱力的副作用在,他也无法完成六百根的考验。

在心中思量了一番后,苏妄言意识到埋头苦干是不可能完成考验的,借助血气之力的可行性也被排除,唯有另辟蹊径了。

凌姓男子说过,若是成功启封血海元关,他的肉身之力经过血气的淬炼后将会达到一个非人的地步。

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渺茫的希望可以完成这个考验。

苏妄言放下斧子,盘腿打坐,闭上双眼,吐纳凝神。

他察觉到了体内微弱的血气之力,它们在无序地游荡,漫无目的,苏妄言需要找到血气之力源于何处。

“小家伙悟性不错,这么快就发现了唯一能够完成老凌这个考验的诀窍!”女装癖大汉笑道。

“开窍得比我预想的要早,我原本预想的是,他如果够聪明的话,不出几日就会明白这个道理,或者,直到一个月后也不会明白,完不成考验,然后我送他出谷。”凌姓男子平静说道。

意识越发深入体内世界,苏妄言感受到了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强劲的血气之力,仿如汹涌的暗流一波接一波地朝他冲刷而来,让他再难深入,但他不想就此放弃,顶着暗流艰难想要继续深入探寻。

他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已经接近了。

此时,天色已经被夜幕覆盖,月明星稀。

凌姓男子眼见打坐在地上的少年额头渗出汗珠,身体也开始颤抖时,他伸出右手,四指弯曲,食指点在少年的眉心处。

然后,一声清喝:“醒来!”

苏妄言的身躯一震,随即睁开了双眼,疲惫中带着惋惜,他开口叹息说道:“差一点儿,我就逆流追溯到了血气之力的源头,血海元关,应该就在那里!”

“但你也差点永远迷失在血海洪流之中,该说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无知者无畏?”凌姓男子说道。

“那样会怎样?迷失在血海洪流中的话?”

“会死,但不会有任何痛苦。”凌姓男子平静的口吻,让苏妄言感到背脊发凉。

“欲速则不达,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知道了血海元关在哪里,就不要再像这样莽撞,凡事要适可而止,掌握不好分寸,往小了说会坏事,往大了说会害人害己,这点我希望你能谨记!”

苏妄言听懂了一些,知道凌姓男子是为了自己好,随即起身,然后在他面前下跪说道:“你救了我两次,又教我这么多东西,能否做我的师父?”

凌姓男子见他的举措,不置可否,片刻,他开口依旧平静地说道:“如果你能完成考验的话,再说。”

回到住房时,一天没进食的苏妄言闻到了食物的味道,他的一双眼睛绽放出仿佛饿狼般的绿光。

小手不自觉地想要去抓一只看起来鲜嫩可口的烤鸡,一双筷子一闪而来,准确地夹住他的手,就听得青衣老道人鄙夷地说道:“小子,这一个多月来,你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加上之前的医药费,已经欠下了总共三百两银子,先把这个事情认下来,再动手不迟!”

“啊?”苏妄言茫然无措,一时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青衣老道人随即一巴掌打在他的头上,仿佛很愤怒地说道:“莫非你小子以为可以在我们这里白吃白喝了吧?”

说着,青衣老道人从怀中摸出一张已经写好的欠条,傲然说道:“这是三百两欠条,签字画押吧!”

“可是我不会写字~”苏妄言小声说道。

“哎呀呀,这真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女装癖大汉接过话头,一副无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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